第17章 被抓了壮丁？
什么鬼？
被人当壮丁抓了？
“我还要救我老爹呢，你们这些混账，有点不讲理了吧？”
刘稷任由军卒将他双手绑于身后，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道。
为首的军卒挥手就是一马鞭，直打的刘稷脸上火辣辣地疼：“你老爹在哪里？快快说明，我这就送你们父子上前线抢韩遂的马。”
他身后的士卒偷摸笑着，时不时会朝刘稷瞟上一眼，像是迫不及待等刘稷答话。
现在抓个壮丁能记小功，既然是送上门的买卖，傻子才不愿意去做。
“我爹就在府衙作客。”
话音刚落，刘稷的右脸上又被扇了一巴掌。
刚好是马鞭挥落的位置。
刘稷痛到直咬牙，怒目瞪着为首的军官。
军官也像是被他吓到了，微微晃了晃身子，旋即大笑道：“给你脸了？现在就把这个混账东西送到月字营去，还他妈说自己老爹在府衙作客。再让他说下去，保不准他会说自己老爹是个太守，哈哈哈......”
啪！
“杨雄，你小子沾两滴猫尿，这嘴巴又不干净了？”
刘稷见来人长的眉清目秀，虽然也是甲胄之身，但是骨子里面的那股英气无法遮掩。
“抓壮丁就抓壮丁，无缘无故牵扯明府作甚？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去月字营备战偷袭韩遂？”
此话一出，英俊小将像是自知失言，又赏了杨雄一个嘴巴子，啐道：“要不是刘隽大人千里运粮，有你耍威风的力气？这就滚吧！”
听到小将军说出自己父亲的名字，刘稷发疯似的呜咽，但是嘴巴里被人塞了一块满是骚味的破布，根本说不清楚话。
一时间，刘稷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走吧！”
腹部又被杨雄赏了一拳。
刘稷不甘受辱，但又无法得脱，只好把这些旧账记在心里，以图日后真相大白再报仇雪恨。
月字营，这个新建了不到两个时辰的军营里面，全是陈仓囚牢里的死囚。
只见他们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头，横七竖八跟牲口一样卧在马厩里，嘴里各自叼着一根马啃过的草根，怔怔望着这个新来的不速之客。
“叫什么名字，犯的什么事啊？”
其中有个抠脚的大汉丢了块石子，朝刘稷问道。
刘稷双手被缚，不禁惨笑一声，坐在地上想法子脱困。
“好小子！有点骨气，爷喜欢。”
那人不依不饶地跟着刘稷坐下，两人面对面瞅了瞅，刘稷下意识地别过了头。
“小子，你咋跟个文绉绉娘们似的，瞅瞅老子......”
他见刘稷背过了身子，当下上去就给刘稷松了绑，他们手脚戴的都是手铐脚镣，但刘稷就一根麻绳，所以不难解开。
刘稷心慌道：“你要做什么？”
那人解开绳子后，嘴角上扬，活生生一副痞子样，“没啥，老子就是看不惯你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样子。给弟兄们说说，咋进来的？”
刘稷就把自己被杨雄无端截住马匹的事情说了，那人登时笑的前仰后俯：“好久没见过你这样的书呆子了，这兵荒马乱的，就连陈仓都朝不保夕，你还敢大模大样骑马遛街？”
刘稷冷哼一声，“这又如何？我城外驻扎有两千人马，他杨雄再狠，到时候非得跪地求饶不可。”
那人摸了摸刘稷的额头，惊疑不定：“没发烧啊，咋就说胡话了？”
见刘稷负气转身，那人跟前跟后说道：“兄弟，我信你了！你说啥，我都信。只是，今晚咱们这些人就要跟刘隽大人出城迎敌，就你这身板，你确定能自保？”
刘稷生得清秀白净，所以给人的既视感完全不是当兵或者杀人的料。
“你说今晚是谁带队？”
那人摸了摸脑袋，粗犷一笑：“说来也是缘分，听说咱们那位刘隽大人跟你差求不多，行军打仗一窍不通，但是骨气却是相当的硬。就拿这次他千里运粮来说吧，据说送到陈仓手中剩下的，还不到三分之一。但他应是在叛军盘踞的地方上把粮食给送来了，就这一点，爷爷我服气！”
“我也不是打击你，跟他上战场，必死无疑。”
“劳资无所谓，身上背着十几条人命，能苟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兄弟你年纪轻轻，可得想个法子脱困才是。”
刘稷瞥了眼眼前的话唠汉子，又环顾了下周围满是无辜的囚犯，忍不住低叹道：“哎……蠢爹啊！”
那汉子像是还要说什么，忽然侧卧了下来，冷不丁朝着门口放了个屁。
刘稷缓缓抬头，只见昏暗的门外站了三个男子。
开门的人，正是将他绑来的杨雄。
身后两人倒是看不清正脸，但是其中有一位刘稷倒是越看越有些熟悉。
不待他浪费时间细想，就听杨雄说道：“快起来换衣服！”
说着就听“哗啦”不绝的声音响起，似是铠甲碰撞的动静。
刘稷接过那汉子给自己的一套铠甲，穿在身上有点空旷，上半身还有几个洞，冷风吹来甚是凄冷，显然是胡乱给来防身用的。
外面的一人低吟道：“老弟切莫逞强，吓唬吓唬韩遂即可，我自率军在你来的路上接应。”
另一人嗓音浑重，有点血气方刚：“将军何必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想那韩遂也是一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有什么可怕的？”
之前说的那人苦笑：“实不相瞒，陈仓外面还驻扎了一伙流寇，那伙人偃旗息鼓并不像是韩遂的人马，我需得分兵去征讨，所以能支援老弟的兵马恐怕不会太多。你能烧了韩遂的粮草固然很好，烧不掉就回来，此战首功仍然属于老弟。千里送粮食，礼轻情意重，我实在不愿看到老弟有什么不测。”
他旁边的汉子声音越来越大，显然是激动莫名：“大丈夫立身于世，无愧国家，幸也！”
刘稷傻眼了，能说出这么傻缺话的人，世上除了自己那个一根筋的便宜老爹，还能有谁！
一想到现在他就要带着这里不到百人的死囚去烧韩遂的粮草，刘稷不禁提心吊胆起来。
这是真疯了呀！
另外，刚才那人在陈仓应该有点身份，不是皇甫嵩麾下校尉，就是董卓的手下。
听他的口气，他好像还提到了要灭掉城外驻扎的流寇。
那……那是劳资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人马啊！
一想到自己散尽的家财就换了那么点老底子，结果现在还要被别人灭掉，登时急了眼：“将军，且慢行！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