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挑衅（2）
“张华，你好大的胆子，武艺没见你精进多少，先学会剑指同门了是吗？！”
男子的脸上满是怒气，吓得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哥！你可算来了，你看张猴都把婉姐姐伤成什么样子了！”
辰一见哥哥来了，立马戏精上身，嚎啕大哭起来，眼泪没落下几颗，声音倒是响彻云霄。
“我没有！只是赵师妹她对我视而不见，我气恼了才想要教训她一下，让她记住我们清虚宫的规矩，根本没想要伤了她，凌师兄明鉴啊！”
张华见矛头都指向他，顿时慌了，赶忙为自己辩解。
凌冷笑一声，“佩剑都唤出来了还好意思说只是教训一下？！从赵婉刚来到我们清虚宫时我就说过她不需要遵从规矩向师兄们行礼，怕是你自己非逼着她向你行礼吧！”
张华闻言一愣，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婉儿，你没事吧？”
凌在心底轻叹一声，要不是辰偷偷叫小师弟来寻自己，他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他要是不来，这傻丫头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的罪。
赵婉抬头撞上凌的眼睛，那丝毫不加掩饰的关切与心疼让她有些无措，她不自在的别过头去，只留下了“无事”两个不痛不痒的字眼。
见她不愿多说他也就不再追问，转身面向周围的人，“张华违背宫规，罚他到悠思崖思过三日，任何人不得去给他送饭否则和他一起关着。还有，从今天开始所有人下午加练一时辰！”
此话一出，顿时哀嚎遍野，大家虽有不满但也不敢有异议，毕竟棒打出头鸟，而这张华，就是尝了做出头鸟的代价。
就在大家灰头土脸准备散去的时候，一道黑影从空中划过，只一瞬，便停在了对面阁楼的屋顶上。
待看清来人，大家都是一惊，旋即赶忙跪下。
“恭迎宫主！”
“起来吧。”
房顶上的男人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胡须一边悠悠的开口：“张华何罪之有，要罚他到悠思崖思过呀？”
“回宫主，张华在练功时间不认真练功，反而挑衅并打伤同门，儿所罚完全依照宫规。”
“哦？打伤同门？”，夜闵的目光聚集在了赵婉的身上，眼睛一眯，缓缓伸出手来，“你指的是她？”
他见赵婉站在凌的身旁，一袭深灰色的衣衫显得她更加深沉，衣角和发丝在风中飞扬，右手虽捂着左臂的伤口，但仍有丝丝血液从指缝间渗出，可在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痛楚，双目反而死死的盯着他。
这女人可真是能忍，夜闵在心中暗想。
“你问问她，她承认自己是我清虚宫的弟子吗？”
凌闻言转头望向赵婉，“婉儿，别怕，宫主会为你做主的。”
赵婉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一动不动，只是死死的盯着房上的那个人影。
“婉儿，我知道你的想法，就听我的，你服这一次软好不好，这样师兄才能护着你”，凌有些无奈的开口。
“我的乖儿啊，你看，人家自己都不承认是清虚宫的人，你还傻兮兮的给人家主持什么公道啊”，夜闵轻蔑的笑着。
“依我看，张华不过是与赵婉姑娘切磋，赵姑娘技不如人所以受伤，而张华作为这场切磋的胜利者理应得到奖励，不如就让他做监督练功的监督长吧。”
张华本以为自己已经倒霉透顶了没想到半路来了个救星，连忙跪下谢恩，大喊宫主圣明，现在有宫主罩着，他才不把什么凌师兄放在眼里。
“爹爹你好是偏心，张猴把婉姐姐伤成这样你不罚反而还要奖赏他，真是没道理”，辰气鼓鼓的瞪着笑的合不拢嘴的张华。
“你婉姐姐刚才没有对爹爹行礼爹爹都没有怪罪她，你倒还要找爹爹的不是，真是好没道理。”
夜闵学着辰的语气说话，堵着辰一时无言以对，只能自己去一旁生闷气。
“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张华你带着弟子们去练功吧，凌说的加练一时辰还是要执行的，去吧。”
话音刚落张华就笑嘻嘻的带着一群垂头丧气的弟子们走了。
“你们两个跟我走”，夜闵收起淡淡的笑容，望向赵婉和凌，眼神深不可测。
“为什么不还手”，空荡荡的大殿里回响着夜闵低沉又充满威严的声音。
“对付张华那样的小人物你的拳脚就够了。”
“你还记得你在这里的意义吗？”
“你似乎很喜欢被人欺压。”
一连串的发问却没有换来一句回答，只有夜闵一人的声音在空气中盘旋。
“怕不是只记得用这副皮囊来勾引我儿了吧。”
“爹！”，凌抑制不住得打断了夜闵那满是讥讽的话语。
“我记得”，跪在大殿中央的赵婉终于开口：“我在这里的意义就是为你这样的小人卖命，去做那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凌抬起垂在身侧的右手，狠狠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他想劝赵婉说话不要这么强硬，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无用功。虽然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不是第一次出现，但再次面对，他还是觉得手足无措。
“很好，看来你还记得你存在的意义在于杀人，我还以为三年不出门，你已经忘了自己是个杀手了。”
夜闵背对着赵婉和凌，看不到此刻的神情。
“今天怎么舍得跪我了？我还以为你的膝盖是黄金做的。”
赵婉低下头来不看他，思考良久，“我想要见见我娘，我们已经半年未相见。”
毕竟是求人，赵婉的语气软了许多，糯糯的声音沁入心脾，凌的心底微微一动，看向她的眼神又柔了几分。
“原来是想娘了啊，想见你娘也不是不行”，夜闵已经从背对的姿势转为坐在椅上，翘着二郎腿把玩着刚收的玉扳指。
“替我去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