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受欢迎的人
朱玉兰的笑容也僵住了，心里暗想是不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惹的老太太不高兴了。
“妈，怎么了？这就是我和你说过很多次的玉兰。”赵志成想要化解尴尬继续说道。
“我知道，都坐吧。”老太太表现的极其冷漠，甚至都不愿意多看朱玉兰一眼。
很显然她并不喜欢朱玉兰这个儿媳。
朱玉兰有些失望，果不其然，婆婆都喜欢漂亮的儿媳，谁让自己长得丑呢。
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婆婆不满意那是因为她并不了解自己，她只是以貌取人，只要自己努力表现自己，让她看见自己优秀的一面，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一定会改变看法。
“阿成你们也真是的，来也不打声招呼，我都没空去买菜，今天恐怕要委屈你们了。”老太太略带歉意的说道。
“妈这个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我们都带来了，一会儿我就让看看我的手艺，兰兰你陪妈说说话，我去搬东西。”赵志成卷起袖子就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门。
堂屋里就剩下了朱玉兰和老太太，老太太也不急着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朱玉兰，眼神从惊讶慢慢的变成了恐惧。
朱玉兰有种错觉，她感觉老太太的焦点并不是她，而是她的身后。
可她后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啊。
那老太太在看什么？
就在这时候老太太拿起了佛珠，颤抖着举了起来，从牙缝里慢慢的蹦出几个字眼来。
“你不该来这里。”
朱玉兰愣了下，果不其然，该来的还是来了，老太太这是要摊牌了。
不过这并不意外，来之前她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论老太太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能表现出半点的不高兴，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改变老太太对她的看法。
“阿姨，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朱玉兰笑着问。
但老太太根本就不领情，不等朱玉兰解释就不耐烦的来了一句：“我没和你说话。”
“这屋里就两个人，不是和自己又是谁？明摆着就是故意这么说的，这老太太还真不好伺候啊。”朱玉兰在心里暗暗苦笑。
这时候赵志成提着东西回来了。
“阿成，你们要在这里过夜吗？”老太太问。
“那是当然。”
老太太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朱玉兰一眼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拄着拐着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
“你走吧，我老了，过几天就要下去了，用不着你来催我。”
看着老太太佝偻的背影朱玉兰的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虽然老太太不高兴给脸色，可朱玉兰还是强行忍了下来没有发作。
为了讨好婆婆她亲自下到厨房里煮饭。
正当她切菜的时候就听见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赵志成和老太太的对话。
“阿成，你赶紧和这个女人分手，以后再也不要见她。”
“为什么啊？妈，兰兰真的是个好女人，她对我和乐乐都很好。”赵志成连忙解释。
朱玉兰停下手里的动作竖起了耳朵。
“我知道，我没说她不好。”
“那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老太太压低声音说道：“她不干净！”
不干净？
朱玉兰不由得想到了王凯，虽然她和王凯谈了几年，可从未让王凯碰过自己，第一次就在赵志成的床上，老太太说她不干净从何说起呢？
“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能不能改改你的陈旧思想，干不干净我不知道吗？”
“哎呀，你这死孩子，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她身上不干净，有个东西跟着她。”老太太跺了跺脚有些不高兴了。
“什么啊？”
“你别装啊，你应该知道吧，你们身上阳火旺盛看不见，我看见了，那是个年轻的男人，就趴在她的背上，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头发，脸惨白惨白的，就像是流干了血一样。”
二十多岁，长头发，这不就是王凯吗？
而且王凯就是失血过多而死啊，这不就是流干了血吗？
朱玉兰只感觉头皮一阵的发麻，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
赵志成有些不相信，但语气也犹豫起来：“妈，你……你别吓我，没有的事。”
“才怪，我门口有八卦镜他不敢进来，就躲在院门外面，这个脏东西盯上她了，你和她在一起迟早会害了你自己的。”
“妈，你别说了，我才不相信有这些东西呢，你要是不喜欢兰兰直说就是。”
“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对了，乐乐呢？”
“乐乐好像在外面玩吧。”
两个人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院门外面传来了哗啦一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掉进水里了。
紧接着就传来了乐乐的尖叫声。
朱玉兰丢下菜刀撒腿就往外跑。
几个人冲出院门一看就发现乐乐正在池塘里扑腾，赵志成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
好在池塘里的水并不深，很轻松的就把乐乐拎了起来。
乐乐全身湿透变成了落汤鸡，他死死的抓着赵志成的衣服不停的哀嚎。
“儿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情啊？说了让你别玩水你就是不信。”赵志成一边清理乐乐身上的青苔一边关切的问。
“快别说了，先给孩子换套衣服吧。”
朱玉兰伸手就去帮忙，老太太却突然打开了她的手，用一种恶毒的眼神盯着朱玉兰。
准确说是她的身后。
赵志成拉着乐乐迅速回了院子里，手忙脚乱的给乐乐换了一套衣服。
乐乐被吓坏了，安抚了好半天这才停止哭泣。
老太太一直挡在门口，刻意的不然朱玉兰进去，朱玉兰只能在门口干看着。
“乐乐，以后不许玩水了知道吗？”赵志成一边给儿子穿衣服，一边教育儿子。
“我没有玩，我就在边上看鱼，是有人推我下去的。”乐乐红着眼睛狡辩。
“胡说，我们都在屋里，谁会推你。”
“真的有人推我，我没有骗你们。”乐乐说着又要哭了。
“还是我来吧，乐乐乖，奶奶带你去摘菜好不好？”老太太拉着乐乐的手笑着说道。
“好，还是奶奶对我好。”
祖孙俩一起出了门，就在老太太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还有意的停下脚步瞪了朱玉兰一眼。
那眼神是那么的怨毒，那么的愤怒，就像是要吃了朱玉兰一样，吓的朱玉兰忍不住抖了一下。
一直温暖的大手落在了朱玉兰的肩膀上。
“别多想啊，小孩子被吓坏了胡言乱语你别在意。”赵志成叹了一口气说道。
朱玉兰抬起头看着赵志成，颤抖着问：“是不是王凯来了？是不是他把乐乐推到水里去的。”
“别胡说，怎么可能呢？走，我们一起煮饭去。”
晚餐很丰盛，朱玉兰大显身手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乐乐吃的满嘴流油格外的高兴，老太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阿成你和乐乐去睡东厢房吧，她去边上的房子睡。”老太太说完就下了桌子，佝偻着腰走开了。
赵志成见状连忙解释：“你别介意啊，我们老家就这样，哪怕是夫妻去别人家里都不能睡在一张床上，你要是害怕晚上就给我打电话，我们聊天。”
“我没关系的。”
朱玉兰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她这会儿就一个想法，那就是早点回去，她实在受够了。
吃了晚饭朱玉兰就去了偏房。
屋里的光线黯淡，空气里充斥着一股霉味，一张用了多少年的老床就支在墙角里，蚊帐漆黑，床底下还摆放着一个夜壶。
绣着红色牡丹花的被子就堆叠在床上。
朱玉兰拉开被子一抖。
突然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被子里滚了出来，白惨白惨的，高高的颧骨，深陷下去的眼窝，一口的大白牙。
那居然是一个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