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第2章 黄三太保

书名:诡画符本章字数:2055

手电光灭了,周围瞬间一片漆黑。

我头皮发麻,只觉眼前“童子像”处一道黑影掠过,直冲着我扑来。

我心中大骇,急忙向后退去,却一时不慎脚底打滑,跌倒在地,屁股重重的摔在了青石板地上。

摔得我那叫一个疼啊!

这一摔,倒也让我清醒过来,自己好歹也是学过阴阳法术的,怎能被这小小的黄皮子吓到。

说是“小小的”,其实这黄皮子的来头却大得很。

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在北方和蛇、狐狸、刺猬、老鼠并称五仙儿,闯进它们地盘的人极少有好下场。

关于它的民间传说,师父也给我讲过不少,却没有一件是他亲身经历过的,导致我直到刚才还以为那些都是骗小孩儿的,大汗啊!

我飞速的在脑海中寻找对付黄皮子的办法,可想破头也只记得区区数个,而且基本上都需要桃木剑,朱石粉,藤黄纸这一类东西。

问题是我今天是来采蘑菇的啊!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这些道具?

思来想去,如今能用的办法也只剩下一个,我心道是没有多大胜算了。

不过现在的情形也不容我多想,拼一把总比什么都不干强。

眼看着那黄皮子就要到扑到我身上了,我一狠心咬破了食指。

十指连心啊,我忍着剧痛用“心头血”在左手手心上画了一道“三清阜阳符”,一掌打了过去。

这“三清阜阳符”乃是先秦时期,姜子牙与截教大妖交战时所使用的,传到现在虽说威力弱了不少,却也是对付畜牲道精怪的一大利器。

我这一掌打出,本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那黄皮子中招后只是晃了晃,速度丝毫不减地继续向我冲来。

我大惊失色,头上的冷汗“唰”就冒了出来。

糟了!怎么忘了今年犯煞数太岁,运气低迷,体内阴气主上位,施展这套符咒根本没有用啊!

我就地一个赖驴打滚,与那黄皮子拉开了堪堪一两米的距离,站起身来拔腿就跑。

直跑到那扇破木门前,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去——竟然没踹开!

那门不知怎么的竟像是被焊住一般,同时还变的坚硬无比,这一脚就好像踢到了一块厚实的铁板。

我心中一凉,后面的黄皮子已然追了过来,奸笑着说道:“你小子走运,把身子先借本太保一用!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别别别!我身子虚,可无福消受你的好处。”我继续拼命撞门。

这黄皮子分明是要附我的身啊,难道今日我就要交代在这了吗!我心中一阵恐惧和愤懑,老天爷!十三年前你没夺到我的命,现在又来了吗?

说时迟那是快,一只毛乎乎的爪子已经碰到了我的脖子,我只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团阴湿的东西拉扯着,逐渐离开身体。

我不甘心呐!

“给我滚开啊!”

我的头发根根竖立,目眦欲裂,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用尽一切力量做着最后的抵抗。

或许是我的执意撼动了苍天,一阵炙热之气忽然从丹田处上涌,直至头顶百会穴,所过之处一片清凉。

我精神一振,借着这股力量向那团阴湿之物狠狠撞去。

“噗!——”一口污血喷出。

血不是我的,是那只黄皮子的。

它像遭到重击一样向后弹去,腥臭的血喷了我一身。

我感觉自己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光了,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心中充满劫后余生的喜悦。

黄皮子歪在地上,一脸郁催的骂道:“你个混小子,修练过念力怎么不早说?可把本太保害惨了!”

“念力?”我一愣,这个词不是第一次听到。

从小师父便让我做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其中有一件:让我在每日破晓后和午夜月亮位于正空时,点上三只柳木香,插在乘着井水的碗里,那香就稳稳当当立在水中。

柳树枝是树中之阴,井水由于常年不见光,是水中之阴。这两阴相合就成了太阴。

师父让我每天在这碗水前盘膝而坐,五心朝天,凝神静气呼吸这香。说是“能够聚阳守真,通阴入体。对修练念力极有好处。”

我问他这“念力”是个什么东西,他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又问他自己怎么不去练,他却一脸遗憾的念叨着“唉!为师我年龄大了,练也晚了,要是我早看到那本书。。。。。。算了,不提也罢!”

此时此刻,竟从这黄皮子口中听到“念力”二字,我很是诧异。

当即上前掐住黄皮子的脖子,质问道:“老实交代,你说的念力是怎么一回事!”

“啊?原来你不知道啊?哼哼,本太保才不告诉你,哦吼吼吼——”它鄙夷地笑着。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嗷呜—”它短促地叫了一声,长满黄毛的脸上满是痛苦。

“消,消消气儿,你掐死,我,对你,没。。好处。”

“哼!有没有好处可不是你说了算,你这身毛虽然不多,做双鞋垫也足够了。”我稍微松了松手。

“什么!拿本太保珍贵的皮毛做鞋垫?没想到你小子年龄不大,心思竟这样歹毒,要做也应该做围脖啊!”

“真是气死本太保了,看我不放个屁香死你!”它开始急促的扭动身子。

大意了!我一惊,黄皮子脱手摔在了地上。

“哎呦~不开玩笑了。”它哼哼着从地上爬起来,“你试试看能走出庙门吗?”

我又推了推那破木门,还是没有打开。

我眉头一皱,厉声向那黄皮子嚷道:“怎么回事?这不是你搞的鬼吗?”

“哼!要是本太保搞得,我自己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它竟还极具人性化的,嘴角嘲讽的一钩。

我心里一沉,正欲再问,那黄皮子突然脸色一变,大叫一声:“糟糕!快趴下!那东西又来了。”

“什么东西?”我莫名其妙。

它见我还傻傻的站着,竟是急得猛一拽我裤腿,把我拉倒在地上。

我又惊又怒,刚想爬起来,就感觉一股阴风蹭着后背刮过去,那风中裹挟了浓重的腥味,隐约还能听到凄厉的哭声。

好重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