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突如其来的杀戮
对于所谓的武法,夏青石并非真的一无所知,因为夏老头的关系,在出事之前,除了侍奉小少爷杨翀的生活起居之外,夏青石还承接了夏老头的另一项工作,就是帮助整理杨府藏经阁,杨老爷子早年收集的大量理法书籍,以及数以百计的各类门派的武功秘籍。
之所以如此重要的工作安排给夏老头,除了其真实身份是杨老爷子的心腹之外,也是因为夏老头不会丝毫凡间武法,就算通通看去,也如天书一般难懂,毫无用处,杨老爷子自然丝毫不怕泄露之嫌,至于其他人,由于种种原因,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了,当然这其他人也自然就包括一众杨氏子孙,毕竟杨老爷子对于家法的传承,思想极为根生地固,除非家族传入,否则最为隐秘的武功秘籍谁也不得观阅,自从杨宏死后,那一干武功秘籍,更是消失,不问可知,必定是杨老爷子自己尽数搜藏起来了,就连大老爷杨青都没有这个福气,得以远远一观。
夏青石虽然没有正统跟随护院们修习过武法,但是每每去藏经阁,路过演武场之时,无意之间的偷瞄几眼,与私下的独自刻苦钻研,谁又能说得上正不正宗呢?故而每日回归石屋之后,都会自行悄悄联系,异常勤奋刻苦,丝毫不输于一众以此赖以为生的大人护院,如此隐秘只有夏老头一人知道,但后者确一直不曾点破,随着夏老爷子的病逝,一切的一切自然也就被彻底的尘封,夏青石会武功的事情,也就成了独属于其一个人的隐秘。
后来随着每次演武场挨打的次数的越发频繁,原本自我修行的误区,在一众公子哥不怀好意的指点胖揍之下也越发的点滴完善,若非内心奴性依旧,青石有信心,公平对决,自己绝对能够胜过一众带给自己无尽屈辱的同龄人,毕竟每日的勤苦劳作之下,所带给自己的强健体魄并非真的一无是处。
自从被人撵到马棚居住之后,后山砍柴之地,也就成了夏青石理想的练武避世之地,一次偶然的意外,很少有人踏足的后山,就在夏青石修行掌法,一掌劈断一株碗口粗细的小树,大口喘息还未来得及收功之时,意外发生了,那劈断小树的一幕,正好让四处闲逛,犹如野孩子一般的杨翀遇到,之后便是呈现出那让夏青石无法拒绝的一幕。
半年来,每日夏青石与后山砍柴,练功,小杨翀也会如约而至,大多数时候都会像变戏法一般,为夏青石带来一个水果,或者一个白面馍馍,这都是小家伙从自己的口粮之中扣锁而出,节省下来专门带给夏青石的,久而久之二人师徒兄弟之情益胜。
半年来,小杨翀展现了其遗传自父亲的优异血统,武学天资奇异,且修行异常刻苦,不仅将家族广为流转的螳螂拳,凌波步,旋风腿施展的有模有样,更是将夏青石自武籍之上得到的秘术,回旋镖也修炼的颇有心得,半年的修习,不敢说百步穿杨,至少以石代镖,五十步之内少有失手,都能准确击中目标。俨然一个修行武法的绝佳苗子,若是杨老爷子得知,只怕定要老泪纵横,大呼祖上福荫,毕竟如此上佳修行的苗子,放到任何一个家族,认真培养,有朝一日说不得就是整个家族长久昌盛赖以依靠的深厚基石。
当然随着小杨翀武学天资的逐渐绽放,是金子重要发光,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的,高绝的武义,还是为小杨翀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事情的起因就是,几日前一次在几大家族同龄子嗣聚会之上,小家伙受尽冷嘲热讽,若是平时也就算了,毕竟自己人微言轻,父母双亡,无依无靠,除了忍气吞声,别无他法,不过这一次意外确发生了,就当杨翀听到有王家子弟侮辱自己的父母与姐姐之时,说什么也是气不可遏,当即义愤填膺,气不打一出来,数月勤修苦练的结果一经释放,犹如猛虎,螳螂拳,缠丝腿,虽然都是半吊子把式,但终归还是耍的有模有样,将对方那八岁同龄王氏子弟掌阔一气,依旧不解气,一拳直重目标,将其满脸门牙尽数敲落。
纵然此举令的一众杨氏堂兄内心大为震动,毕竟在众人眼中那一直瘦弱的小兄弟,什么时候居然修有如此一副干脆利落的武法,变的这般勇猛,当真匪夷所思,差异至极。
但终究此等聚会主持本意,也是凸现各个家族子嗣的强盛,多有比武切磋,相互较劲的意思,杨翀比武得胜,一众杨氏堂兄也只好表面不漏声色,内心泣血鼓掌,同时也将夏青石恨了个死透,毕竟小家伙施展的这些半吊子招式,不就是自己等人平日施加在夏青石身上的痕迹,又是什么?凭借二人主仆的关系,众人自然追根溯源发现了一切,于是乎就有了先前,杨琪俯耳对夏青石警告的那一番话语。
“青石我们今日练习什么?还是螳螂拳吗?能不能换点别的,那个我都学腻了”杨翀终归还是小孩心性,好奇心旺盛,对于夏青石当日施展的可以力劈大树的掌法念念不忘,苛求了数次了,不过书中所讲,武学一道,切记急功近利,当日夏青石所修习的乃是正宗凡间道门的武法秘籍,开山掌,以肉掌为兵器,与沙石之中历练打磨,化肉躯为神奇,炼至大成据传有力劈山岳,倒逼河流之神奇,当然这都是书中所言神仙的手法,一般凡人决计是无法做到的。
“好,你看好了”说完夏青石放下柴刀,双腿扎马,收缩双掌与胸齐平,气沉丹田,全身肌肉紧绷,突然一声大吼,对着眼前的一株足有碗口粗细的小树,左右两掌接连挥出,当即噼啪一声,小树应声断裂,从树干处断裂两截。
“好,好,青石我就要学这个!”小家伙兴奋起来,当即也学者夏青石的摸样,双腿扎马,一掌紧接着一掌对着虚空不厌其烦的挥舞着,将满腔的仇恨都化作掌风在身前呼啸生风。看着小家伙如往昔一般勤奋的摸样,夏青石善意的笑了笑,便操起柴刀继续劈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小少爷学武并非一日之功,但若是今日柴火劈砍的不够,只怕晚饭不仅没有着落,一番拳脚相加的惩罚更是躲避不了。
“谁!”就当主仆二人各自行事的时候,突然几道身影自树林外围快速蹿出,将二者尽数围拢。
“是你?”“哼,小畜生没有想到吧!报应会来的这么快!当日你让本少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这个帐,咱们今日可要好好算算了。”说话者满头都是缠着白色绷带,口齿漏风,说话手舞足蹈极为的不利落,想必手脚也是带有伤势,如此这番口气,这个年龄,虽然此时相貌大变,肿的跟猪头一般,但其真实身份还是瞬间呼之欲出,不是那王氏的公子又是何人。
“奥?我说是谁,原来是你这个手下败将,当日之辱,今日还想领教吗?”
“哼!蠢货”那少年一口淤痰吐出,小手一挥,身后几名大汉纷纷上前一步,挥刀狞笑不止。
“王赟你到底想干什么!别望了,本少爷也是杨府的嫡系男嗣,我们杨家,不是你们王家可以招惹的”一见对方来势汹汹,夏青石当即挺身而出,将主人杨翀拉扯在其身后,后者显然也是感受到了恐惧,说话之间,语带颤音,惧怕至极。
“哼,杨家?小畜生,你以为本少是傻子吗?你们杨家不知道有多少人眼巴巴盯着,希望你因意外惨死郊外,本座不过是帮他们一个小忙罢了,况且还是受人所托,有人故意泄露,否则你的行踪我怎么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更何况,在这荒郊野外,就算本少杀了你,一把火将尸体烧个干净,外人知道个屁!好了,跟死人少废话,上,杀了他们”
就在那王赟发号示令的瞬间,几道魁梧汉子立马各个犹如虎狼一般,挥刀朝着夏青石与杨翀二人肉身劈砍而来,显然来人各个身手矫健,行动迅疾,拔刀挥劈,一气呵成,且一身杀气斐然,绝非常人,必是与杨府圈养的护院一般,都是冷血杀手,干多了杀人越货的勾当,丝毫没有迟疑怜悯之心,即使对方只是两个半大的娃娃。
若是一般情况,两个半大的娃娃,只怕当即就要吓的尿裤子了,至于逃,只怕真是逃无可逃,而事实上,杨翀也确实闻到了自己下身的尿骚味,而对面的王赟则是一脸的得意,寒冷笑意之中充斥着残忍,仿佛看惯了血肉横飞,生杀夺予的场景似的,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王氏家主生性暴戾,对待一众家族奴隶,生杀夺予,予取予求,无丝毫仁德怜悯,一众子嗣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是有样学样,各个都是屠夫暴君一般的存在。
“少爷小心”眼见围拢之人足有四五人之多,夏青石操起柴刀横向一劈,那对面的汉子当即一惊,但不愧也是身经百战,刀口舔血的主,躲避异常灵敏,当即倒退,也就是这片刻空当,夏青石当即拉起神魂不定的杨翀,灵巧施展凌波步,朝外突围,左冲右突之下,极其巧妙找寻空当,避过砍杀要害,瞬间脱离众人的围困,不过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一心逃命的夏青石,与人争斗经验有限,尤其是当真面临杀戮之局,还要护卫一人,自是不敌,与奔逃之中,一手将杨翀抱起,一手还要挥舞柴刀反抗,后背不时出现空当,一道深过一道的血痕接连显现。
“青石,青石你有没有事?你醒醒啊”由于失血过多,夏青石脸色越发苍白,脚步也越发的沉重,很快便再次被尾随而至的众人团团围住。杨翀使劲摇着青石的双鬓大声呼喊道,泪水有如雨下。
“真想不到啊!区区一个杨府的奴才也有这等矫健的身手,哥几个差点还着了道了”几个壮年汉子之中为首者望着奄奄一息的青石如是评价道。显然对于夏青石能够带着杨翀,逃出众人的包围圈逃离这么远大地事迹,也是发自内心的认可。
“大哥,还啰嗦什么,少爷还等着呢?五两银子的打赏,杀完灭尸了事!”旁人有如催促道。
“嗯!”说着那为首的汉子,挥起巨大砍刀,鼓足力气,眼看就要朝着青石头颅劈砍而去,一旦劈实,只怕莫说头颅,就是整个肉躯都要被一劈两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