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各怀心思
听自家小姐这么一说。荷花立刻笑道：“小姐你这明显的还是不相信我，我若说出来，是不是你就答应带我去见他呢！”
“见他?这可不好办！你也知道龙景天这人可是骄傲的很，上次我们夜里去偷窥，差点被逮个正着，你难道忘记了。也幸亏那一次被人相救，虽然直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救的我们、可是若不是他的话。这会京城里怕早已经是满城风雨了！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一说起上次的事情，欧阳如烟的心里就是气不打一出来，还不是这丫头说是什么，龙景天是传闻中，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见几回的人物，吵嚷着死活想要见一面。她拗不过只能带着她偷偷的跑到龙景天所在的飘香阁。结果差点被人当成刺客抓住。如果那一次她们真的失手，依家里现在水深火热的地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荷花自知理亏。见欧阳如烟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也不敢再接口说什么。而欧阳如烟就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和几只小狗玩得十分愉快的夜天麟。
此时此刻那张脸沐浴在夕阳之中。让他本来就俊逸的面孔更加出尘如谪仙。荷花虽然是鲁莽，不过有一点至少她没有说错。那就是，这个傻子皇子，的确生的英俊。甚至就是她所说的龙景天，在她的心底都是比不上面前的这张面孔。
她就这样认真的看着，被不远处那张，时而深沉，时而天真，时而还有些懵懂的面容深深吸引，不知道是不是她实在是无聊，竟然觉得这张面孔有点像一张面具，不知道这张面具底下究竟隐藏着，是什么样的一副表情。
当她意识到这个念头的时候，一个声音轰然炸响在她耳边，打断了她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抬起头居然是那张刚才还在自己前面的脸！
“你……”
“烟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你了?那些小狗好可爱呀，你看我给它们都起名字了！”
欧阳如烟扫了一眼他怀里抱着的一只小黑狗，好奇地笑道：“那你告诉我，你怀里的这只小狗叫什么名字?”
“这只吗？你瞧，它的耳朵尖尖的，和其它的兄弟姐妹都不一样，所以我给它起名叫小三角，怎么样？是不是很特别。那只尾巴尖上有一点白毛的，我给它取名叫一点白，还有那只，眼睛格外大的我给他起名……”
话未完欧阳如烟已经接口道：“大眼睛?”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夜天麟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拉着她的胳膊就问：“烟儿，你好聪明。你怎么知道我会给它起名叫大眼睛?”
欧阳如烟一脸无奈。也只有像他这么弱智的人才会起这么弱智的名字！还好意思问她是怎么猜到的？不知道以后和他生活的久了，自己的智商会不会跟着也变低呢?
不过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倒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做什么事情都是如此简单，不用去深思熟虑什么。这或许就是人常言的，事无完事人无完人。
随着夜色渐渐地爬了上来，欧阳如烟和夜天麟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那些小狗。欧阳如烟倒是十分配合他，这倒不是她真的有多么喜欢那些小狗，只是能看着一个傻小子开心，到也有趣。
再说白点，其实欧阳如烟对于夜天麟此时此刻的感觉，就如同夜天麟对那些小黑狗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看着他们追逐在自己身边，看着他们如此开心。他也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而能看见夜天麟高兴，也能让她满足小小的一点心愿，看着他笑得如同稚子一样，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点成就感呢?
而欧阳如烟一向是闲不住的。不！准确的说，她厌恶过去的生活，有这么一只可爱的有趣的多面的小宠物，可要比那些小狗要有趣的多得多。
不能否认，这温情感觉十分怪异，有别于一般的夫妻感情。可是在这夕阳底下居然也有一种别样的美好。做妻子的，用十分有趣的目光注视着作丈夫的，而那个丈夫又如同孩子一般的注视着不远处的那一窝活蹦乱跳的小狗。
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传来，夹杂着小狗的幼稚咆哮，到也是十分的和煦。
不知不觉天色终于黑了下来，欧阳如烟和夜天麟两个人在凉亭里面用过了晚膳之后。依然没有要回去的打算，这在府里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尽管往年也有在夏季的时候在凉亭里吃晚膳的情况，可是那都是必须经过王公公的批准之后。不过依照今日的情景，想必是没有人再去违逆欧阳如烟的意思。
直到月亮高悬，凉亭里依然是歌声宴宴，而欧阳如烟也喝得双颊通红，举着一只筷子，不断的击打着洁白的瓷碗，合着凉亭里的伴奏，肆意高歌，让晚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吹散了她的衣衫，慵懒自在，完全不是这京城里千金闺阁可比。那一份潇洒自如，就是男人见了都要自叹不如。
“烟儿，你瞧你完全不像个女儿家。”歌舞酣畅之际，忽然夜天麟传来这么一句。“哈哈，是谁规定女儿家就不可以如此痛快了?”
“谁规定?这千年来不都是如此，做女儿家的不都要规规矩矩的吗?”
“哈哈，规矩?这规矩又是谁定的?对谁又是最有利的?假如这规矩让大多数的人厌恶，是否还有人遵守?”
“这?我不懂啊，烟儿，有时候我觉的你好聪明啊。懂的比别的人多的多。”
“是吗?”欧阳如烟大笑，笑的差点眼泪都要落下来。懂的多?可是这京城里却是说她是最傻不过的相府三小姐呢！
夜天麟也跟着她大笑了起来，两个人在星月下笑的那么嚣张猖狂，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犯了什么癔症。
星月下，那笑声传的很远很远，在这宁静的夜里，如同一个石子投入了宁静的深湖一般。激起了无数的浪花，和无数揣测……
随着夜色渐深，那轮明月也越发的明亮了。欧阳如烟不知道几时就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了，而夜天麟也没有好在哪里，两个人在凉亭里胡言乱语，叫一阵笑一阵的，打破了这宁静的夜色，让周边下人是哭笑不得。
这一场玩乐，终于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了。整个世界也恢复了宁静。厢房里，欧阳如烟和夜天麟睡的是东倒西歪，许是身边的人也都跟着已经喝醉了，所以并没有人进来管他们。这也叫某个人，可以终于卸下了面具。
他就这样看着她，明亮的烛火下，他目不转睛，英俊的容颜，对比往日的懵懂，多了一丝无法言语的深邃。
人依旧是一样的人，可是奇异的，那气质，就算是保持着这么慵懒的姿势，也丝丝的向外散发着！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佻的挑起了她耳边的一丝头发，凑到鼻尖闻了闻，嘴角勾起了优雅的弧度。一股荷花香。大约是凉亭里坐的时间久了，沾染上那湖里荷花的香气了吧。
他仔细的看她的容颜。不美，可是细看，却又不知道哪里叫人挪不开眼球，是那即便是睡着的时候，还带着自负的笑意吗?还是，那眼角小小的泪痣?
夜天麟凝眸看着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眼底的笑意有多深。越来越有趣了。他到是真的小瞧了欧阳丞相了。
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有趣的女儿呢！从初见的时候的嚣张莽撞，到现在的公寓算计，这京城里居然有人说她傻，难怪她笑的那么悲伤凄凉呢！
欧阳家日后若是想要荣耀天下，只怕是只能指望着这个女儿了。
只是，很多的事情他还是不明白。比如，欧阳承德那老家伙知道欧阳如烟的聪明吗?她又是如何要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傻子?只为了救欧阳一家牺牲的是不是太大了?还是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还有她处处的与世无争，究竟是演给自己看的?还是当真是这样的性子?
许多的不解盘绕在他的脑海里，从未对任何一个人充满如此多的好奇心。究竟这好奇心只是因为她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而为之。还是某些别的情绪，他不知道，也分辨不出来，他知道的就是，和这丫头在一起很有趣，这么些年来，也许直到遇见她，他才知道了，什么是高兴了。
就为了这份高兴，他不会轻易放弃。无论她想做什么，他也会陪着。
夜已经深了，他就这样看着她，微微动了动，就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她睡的那么香甜。这还是第一次，他如此主动的拥抱一个人，什么样的心情他已经不想追究，只知道。她比自己想的还温暖。
睡梦中的欧阳如烟动了动，好像是感知到自己被拥抱，可惜喝的太多，失去了防范，就这样沉沉的陷入到梦乡中，任那些多彩的世界旋转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