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老师与校长
原来上次燕燕进过姑妈的房间，亲眼看到里面空无一人。难怪她听了韦小培对她说的话，认为韦小培也知道她妈妈在天亮前就不在房间里了。
韦小培只好装傻。“那你看到你妈妈不在房间里，为什么不对你爸爸说？”
燕燕的眼里蒙着一层阴郁，她第一次在韦小培面前显出忧虑：“我觉得我爸爸不知道妈妈不在里面，他不敢去开门看的，怕我妈妈朝他发火。”
燕燕接着解释：“我跟你去上学后，我爸爸一定也就去上班了，不打扰妈妈，以为可以让妈妈多睡会儿。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妈妈那天后半夜不在房间里。你叫我怎么跟他说呀。”
那燕燕为什么会大胆进入姑妈的房间呢？燕燕的回答是，她知道爸爸被妈妈赶出房间，睡在韦小培的房间里，她在天亮前上卫生间小便以后，就进入妈妈的卧室，想替爸爸说几句好话，让妈妈别跟爸爸过不去，不料这才发现里面没有人。
燕燕的眼睛红红的：“我也不知道，妈妈那天夜里到底去哪儿了。”
韦小培问她，为什么后来不当面问问妈妈？燕燕害怕地说，她不敢。
燕燕又问韦小培：“昨天夜里，我妈妈打电话来，说在厂里加班，你认为是真的吗？”
韦小培心虚地说：“可能……是真的吧？”
燕燕瞪着我：“你也相信？你别说假话。”
“不不，我哪会说假话呢，我真的相信。”韦小培狡辩着。
燕燕只好也不说了。他们跑出小区，分头奔赴各自的学校。
在课堂上，韦小培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思绪被姑妈牵着。他的成绩已经够烂的了，再不努力用功，只怕期末考试要高挂红灯了。
但他的神思恍惚，还是让一个人给察觉了，就是班主任林老师。
下课后，林老师把韦小培叫到办公室。
“韦小培，我看你今天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林老师问道。
韦小培连忙摇头：“不，我昨夜睡得很好。”
话音刚落，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你看看，大白天的打呵欠，还说睡得好呢。”
林老师不冷不热地望着韦小培，开始了班主任的苦口婆心，一大堆的话，有训示，有安慰，有鼓励。韦小培对这些话都听得耳朵起茧了，但他装作在将这些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去，并且听得津津有味。
其实韦小培也想做个乖学生啊，让那些功课的分数呼呼地窜到90分以上，再当个班长或学习委员什么的，在班里呼风唤雨，装腔作势，可是他怎么用功都达不到理想的效果，他也怀疑过遗传问题，亲爹亲妈小时候一定也读不好书，缺少足够的文化，要不然怎么生了他就把他扔掉，而他又不是块读书的料呢？
“韦小培，老师的话，你记住了吗？”林老师在费了一大番口舌后，问他。
韦小培连忙点着头，摆出一副受到鼓舞很激动的样子。“我记住了。老师，我一定好好努力。”
“好，加油吧，老师相信你。”林老师点着头。
林老师还想多说几句，有人进来了，是校长。
校长瞿善成，是个很有型的男人，在许多男生女生的眼里，他也算个偶像级人物了，除外貌风度足以担当哪部电视剧里的男猪角，性格也是开明洒脱，当校长显得游刃有余，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
由于瞿校长太出色了，所以无论小正太还是小罗莉都乐于讨论他，大家总猜他只有三十岁，其实他四十了。
年龄不是问题，男人一是要长得好，二是要有份好事业。这两样他全占了。
见他进来，韦小培叫了一声校长。瞿校长应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表示友好。然后韦小培就出去了。
到了办公室外面，韦小培想起来还有一件事，需要当面向林老师反映。于是又返回去了，而这一返回，遇上了一段撼人心魄的情景。
他从办公室出来时，记得门是敞开的，但返回时发现门掩上了，他也忘了要敲一下门，直接一推就进去了。
面前的一幕，让他这个小朋友惊住了。
瞿校长坐在林老师办公桌对面的位置上，而他并不是坐得很正，整个人往下滑，似乎是在取一个半坐半躺的姿势，而林老师同样以类似的姿势坐着，让人一看就觉得他们的坐势十分怪异。
林老师的办公桌很像课桌，桌肚下是空的，由于韦小培个子不高，进去时目光很快落在了桌下面，他赫然察觉到，林老师的两条露在裙子外的腿，正架在对面伸过来的瞿校长的两条腿上面……
他们的脸色都很沉醉，似乎像儿童正在做某种有趣的游戏。
韦小培突然推门进去，把他们吓一跳，他们立刻像被火烧了一样，一下子坐直身子，林老师急忙将裙裾往下撩。而对面的瞿校长则迅速站起来，仿佛刚刚他并没有坐在那里，一直正当地站着呢。
韦小培也先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反应，老实说他没有半点心理准备，直接推门进去，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还是他们先反应过来。瞿校长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立即恢复到镇定状态，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指指林老师说：“表妹，你看你，又跟表哥打闹了吧，你小时候就这样调皮。好了，表哥不跟你开玩笑了，明天到我家吃晚饭吧，我让你舅妈做几个好菜。”
林老师也似乎反应过来，连忙点着头：“好好，表哥，那你去忙吧，我明天一定去你家，吃舅妈做的菜。”
瞿校长向她挥挥手，向门外走去，步子显得从容不迫。
林老师脸上的红晕还没来得及消散，她把目光投向韦小培，温和地问：“韦小培，你还有什么事吗？”
如果不是林老师提起，韦小培都忘了他来的目的了，他来是想向林老师反映，他后座的朱朋平常老在搞小动作，搞得他上课也无法专心的，希望老师管一管他。
林老师表示知道了，她会叫朱朋朋注意的。
韦小培向门外走去，林老师又把他叫住，笑眯眯地说：“刚才你也看到了，其实瞿校长跟我是表兄妹，我从小还在他们家长大，把他当亲哥哥一样，所以我们在一起会打打闹闹的。”
什么，你们是表兄妹？
霎时韦小培有点糊涂，既然你们是表兄妹，为什么以前没有公开过呢？他茫然地问道：“可是……你不是一直叫他校长吗？为什么不叫他表哥？”
“这个嘛，”林老师迟疑一下，轻轻笑了笑，“他是校长，如果我们的这层关系公开，别人会以为我是靠着他开后门进来的，我们就有理也说不清，所以事先我们说定，就当不是表兄妹，我叫他校长，他叫我林老师，这样别人也不会说什么闲话了。韦小培，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懂的吧？”
林老师白皙的手搭在韦小培肩膀上，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亲切举动，韦小培很明白，如果不是他撞见刚才那一幕，她高贵的手才不会随便碰他呢。
韦小培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来，跟老师拉个勾，”林老师的另一只手伸一个小指。“小培不会向任何人说出，我和瞿校长是表兄妹的，也不会说出刚才我们表兄妹开玩笑的事的。”
韦小培只好跟她拉勾。林老师嘴里念叨着：“拉勾上吊，小培说话会算数。”
林老师显然放心了，很开心地摸摸韦小培的头，然后让他走了。
韦小培像喝醉酒似的，晕晕乎乎走出林老师的办公室。他一直感到奇怪，别的老师的办公室里放着好几个办公桌，是几个老师合用的，但林老师一来，就一人占用一个办公室，这是瞿校长专门安排的吧？
刚才那一幕，对韦小培的刺激实在太大了，他们两人脚架着脚的情景，一直在他眼前晃悠。他们真是表兄妹？就因为怕被人说闲话，就把这层关系隐瞒下来，装成以前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是表兄妹吧，表妹就能把两条白腿架到表哥腿上去？
韦小培打定主意，这事就当没看见。他虽然只有15岁，但幼年的经历让他早早变得老练了，知道祸出口出，有些事不该说就不要说。
当天放了学回到姑妈家，韦小培发现姑妈已经在家了，正在做晚饭。姑妈见他回来，就从厨房出来，主动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