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黄昏
这时德古拉的手中依旧握着自己的重剑,仿佛自己的心就长在重剑上一样,只要他内心坚决,好像重剑就牢不可破,而当他亮剑之时便就是他的魂与剑交流之时,而当剑真正融于心间便就是刺穿对手的那一刻。
哈雷尔德此时笑道:“多么深不可测的剑术,看似招式平淡无奇,但是每招之中都暗藏玄机,在稀松平常的一招剑势中却有好多种变化,一但我想抵御剑势做出格挡之时,它便有衍生出一种新的剑势,这每一招剑势都不是平白无故产生的,每一招都戳人心房。”
“我所精通的不是剑势,而是我对于剑所隐藏的情感,对剑真正的理解已经不能局限于剑势中了,而是上升到剑的精魄之中,因为每一把剑都会有其独有的精魄,这便就是每一把剑所赋有的魂。”
哈雷尔德说道:“没想到你对剑有如此多的眷恋与依赖,但是在你的剑从此以后不会再刺穿任何东西,就让你与你的重剑一起葬身大海吧,你们三个人将受到我们挪威帝国最终的刑罚,而你们将伴随着你们卑微的灵魂一起被这深不可测的大海所淹没,让汹涌的激流吞噬你们的身体,让你们的血与骨接受阳光地炙烤吧。”
萨尔这时说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这个食言的伪君子。”
这时哈雷尔德展露出阴冷的笑容:“我说过你们的存在只是让我在枯燥中找到一丝乐趣的,这个与你们的胜负无关,无论输赢你们都是被我所左右的,因为我是这里的王,而现在你们的作用剩下的只有让我看到你们死去时候那痛苦的面容。只要你们感觉到痛苦,那么我之前在你们身上所浪费的时间便也就值得了。”
萨尔此时暴怒地手舞足蹈,他一个劲步便直冲到了哈雷尔德的面前,但是正欲出手之时,自己已被好几个骑士架在了头顶之上,萨尔一边奋力反抗一边谩骂道:“你这个残暴的凶手,你用杀戮来满足自己扭曲的心灵,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别人猎杀的对象的。”
哈雷尔德脸上布满杀气,阴沉的面容之上,用着冰冷的字眼回答道:“没有什么比把一件完整的东西破坏的支离破碎更有乐趣的事情了,你们就准备接受刑罚地审判吧,你们将接受我们挪威帝国最神圣的吊笼刑罚,你们将赤裸着上身让烈日来消磨你们的每一寸血肉,但是却没有吊笼来承载你们了,你们将被直接捆绑在离海面仅仅十几英尺的半空中,待到你们被烈日和致命饥渴所折磨而死之时,你们那丑陋的身躯就将物化于大海之中。”
哈雷尔德说完便又带着戾气的大笑,就在这时宫殿中的所有骑士蜂拥而上,将德古拉与费尔罗团团地围住,这时德古拉眼神警惕地环顾着四周,做出决战的样子,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紧紧地闭合着,不敢有一丝地懈怠,而这时费尔罗拦住了他,用他的背紧靠着德古拉的背轻声说道:“这里有这么多敌人,就算是你的剑术在无与伦比,但是一旦打起来你便会自顾不暇,不光是你无法脱身你的好朋友也被制伏住了,一但动起真格,你的朋友也就命悬一线了。”
“而我们现在,这个国王不会立刻把我们处决掉,他是想让我们忍受折磨之后然后不堪折磨而死去,所以就算我们被绑在海面上我们还是能想出办法而脱身的。”
德古拉听到了费尔罗的话只能叹息一声,然后双手举过头顶,做出投降的样子。在一旁的萨尔狂吼道:“德古拉你疯了吗,你知道投降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三个人将葬身于大海,你们可以跑掉的。”
德古拉此时眼睛看着四周,口中说道:“如果我们走了,那岂不是世界上会少了一个伟大的小说家,我可不想让这种悲剧发生。”
然后他们三个人就被铁丝所缠绕而成的铁链牢牢地捆住,动弹不得。哈雷尔德一声令下:“将他们带去接受刑罚。”
他们被赶到宫殿的一隅,而就在此时汹涌的海浪声不绝于耳,他们三人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震感与周围笼罩着的水汽,他们现在已身处一处峭壁之上,而身后便就是深不可测,暗潮汹涌的大海,此时的场景使人心中滚滚地触动。
他们被三三两两地被铁链吊起,而铁链的另一端便系在了苍遒的大树的枝干之上,就这样他们头顶着烈日,而脚下踩得便就是万丈深渊,等到他们三个人都被悬空吊起之时,哈雷尔德手下的骑士才放心离去。
萨尔感觉到如履薄冰,好像浪再大一点就会将他们卷走然后永远的沉入无尽黑暗的海底,他苦笑道:“我们现在被铁链给束缚住了,然后在经过阳光地导热我们很快就会在明天烈日当空之时,被像烙铁般的铁链烫掉一层皮,等到我们滴水不进体力耗尽之时,我们便会以人干的形式像泡沫一般被大海撕扯的无影无踪,这真是最悲哀的结局。”
德古拉说道:“不要这样萨尔总会有办法的。”萨尔此时沮丧地说道:“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
此时费尔罗说道:“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等待机会,哪怕等待到的机会微乎其微,但是我们相信在绝境中任何细微的变化都可以成为一次机会,只要有机会便有可能成为逆转绝境的契机,所以我们现在不能让这些扰乱了我们的心绪和判断思考的能力。”
萨尔问道:“那你现在找到了解决的方法了吗。”
费尔罗这时摇头:“这时候没有,但是我相信德古拉所说的话总是会有办法的,因为我所经历比这个更加的险恶,当我从意大利的西西里岛远涉重洋到达美国之时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全身而退了,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生死与纷争,我用别人的鲜血与生命换来的权势与地位使得我知道我的一生都将生活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说不定有一天我将在黑暗中被杀死然后成为黑暗,所以这时的我无时不刻在想着我的故乡西西里岛的黄昏。”
费尔罗此时遥望着远方那只有汹涌的波涛的单调的大海。他说道:“阴郁的暴雨中时隐时现的巍峨的群山,盛开的柠檬和橘林传来馥郁的芬芳,还有绿茵丛中雪绒般细小的野花与野草。但是这一切都被我们西西里岛的黄昏染上了一层金色,所有的事物在斜阳余晖的映照下都仿佛被撒上了一层金漆,人们都说黄昏代表着一天的结束,但是我觉得我们西西里岛的黄昏就像西西里岛的人们一般代表着有一天阳光灿烂的日子开始的征兆。”
远方的那闪耀着余辉的太阳冉冉的落下,就如同太阳冉冉升起一般,费尔罗轻叹道:“同样是黄昏,可是看黄昏的人早已经不是那时的人了,一切的物是人非变化太快,但是黄昏却一点也没有变啊。”
三人仰望着远方只看见太阳慢慢从海平面上靠近,接着太阳慢慢地隐藏在了海平线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