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兵器店之战
拿着断剑，苏然正要去向掌柜询价。
就在他转身之际，忽然一阵呼呼风声响起，霎时间，只见一道灰白的人影晃到他面前。只见一道手掌幻成虚影，从他手中夺走断剑，速度竟是快得惊人。
夺剑之后，那一道灰白人影像来去迅疾的风，飒然而退，重新回到了柜台之后的座位上，正是兵器店的掌柜。
刚才突然出手，夺走断剑，让苏然简直反应不过来的，正是他。
此刻，他拿着断剑，目光森然地看着苏然，仿佛刀子一般，让人感觉到一种割裂之感。
“二阶战灵的实力果然强大。”苏然想到刚才兵器店掌柜夺剑的那一幕，心中不由凛然。即便现在他已经是四阶战师的修为，但是比起二阶战灵，境界和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刚才掌柜出手，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老掌柜，”深吸一口气后，苏然目光沉凝地看着兵器店老掌柜，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兵器店已经没有其他客人，只剩下老掌柜和苏然。
老掌柜的目光冷冽，盯着苏然，精光闪烁，并没有答话。
忽然他宽大的袍袖猛然暴涨而出，带起一道猛烈劲风，直接将兵器店的大门关上。
店门重重关上所产生震动，仿佛震在苏然的心中，使得他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微微幽暗中，兵器店房梁之上的灰尘，在店门的震动连带之下，簌簌坠落。
苏然震惊地看着老掌柜，不解地问：“老掌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心中猛地惊醒，暗想莫非这个老掌柜也听说了自己身怀玄阶战技的事，并且认出了自己，想要强抢自己的战技不成？
想到这里，又对照眼下的形势，苏然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这样，不由浑身一紧，目光中露出警惕。
店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不过还有窗户透进的光，使得兵器店不至于那么阴暗。但此时老掌柜正身处阴影之中，脸色阴沉，双眼却炯炯闪光，宛如星辰。
“少年，你怎么知道这把剑？”老掌柜轻轻转了转手中的断剑，断剑的刃面显出寒冽的光华，在阴影之中，甚是夺目。
苏然努力镇定下心绪，让自己的神情尽量保持平静，微微一笑后，他说：“老掌柜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刚才不过是随便看了一下，觉得这把断剑看起来顺眼，正打算买下它，别无他意。没想到老掌柜你却突然夺去，又关上了店门，不知掌柜你此举是何用意？实在让人很不解。”
老掌柜的声音显出几分沙哑，冷笑道：“还要在我面前装傻吗？老夫先前已经见你仔细挑了两遍，最终选定了这把断剑，你跟我说，这样是随便看一下？你是骗三岁小孩子呢？”
“老掌柜，”苏然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凭你的智商，我能唬得了你吗？”
他当然知道这把断剑肯定大有来历，而且似乎和无风大有关系。不过他也知道，正因为越是这样，他现在才越需要装傻才行。所以他尽量表现出一种毫不知情的姿态。
冷冷一笑，老掌柜目光森然地看着苏然，喝声道：“还在废话，说，你究竟和这把断剑什么关系？”
说话间，老掌柜浑身散发出一阵阵冰冷的杀机，使得苏然浑身发凉，呼吸也为之急促。
努力地平定下心绪，苏然露出苦笑，道：“老掌柜，我不知道这把断剑是什么来历，我之所以挑中它，完全是偶然，但我很喜欢这把断剑，希望掌柜能够卖给我。”
“卖给你？”老掌柜的笑声如同夜枭，陡然间整间兵器店里弥漫了寒气。
老掌柜缓缓站起身，花白的须发无风而动。
“你想要买这把断剑，那也得有命用才行！”老掌柜忽然厉喝一声，须发飞舞间，手指弹动，数道冰冷的寒芒，哧哧连响着向苏然激射而来。
苏然大吃一惊，慌忙施展玄灵诀身法，浑身真气引动战气运转，身形飞快闪动间，接连避开了数道青色寒芒，只有最后一道，却是避无可避。
惊喝一声，苏然真气运转，凝聚于手掌之上，浮出一个青色的光晕。
对着那最后一道冰刺一般的寒芒，苏然一掌拍出，正是玄灵掌法，显得霸道刚猛。
那一道冰刺一般的寒芒，霎时在苏然霸道的掌风之前崩碎，化成几缕青色寒气。
“好强劲的穿透力。”苏然虽然化解了这一道寒芒，心里却是骇然。他发现自己刚才硬接了那一道寒芒，不仅掌心疼痛，更有一股寒气从掌心穿透而入，进入经脉之中，刺激得经脉冰冷疼痛，他接连运转真气强行逼迫，才勉强化解了那一股寒气。
“这老掌柜所施展的冰系战技并不算多么高明，但是战师和战灵之间的境界相差太多，即便他施展最普通的战技，我也根本不是他对手。”苏然心中凛然地想。
此时无风却忽然消失了声息，并没有向他指点什么，他也只能靠自己。
另一边，老掌柜眼见苏然竟然躲过了自己的攻击，还硬接下了自己一道冰刺寒芒，不由得微微吃惊。他有些想不通，眼前之人不过只是区区四阶战师的修为，却如何能够躲过自己的攻击？
“少年，没想到你倒还算有些能耐。”老掌柜脸色阴沉地说，说话间，他身上忽然青色寒气弥漫而出，向一阵阵烟雾一般，霎时间，整间兵器店里，像是陷入了冰窖一般。
“尼玛，这老头是疯了吧，这是要致我于死地的节奏。”苏然看着老掌柜似乎要重新发出厉害的攻击，心里不由暗骂道。
虽然他知道那把断剑很不简单，但他想的是，自己不过是把它挑了出来，什么都还没有做，这个老掌柜怎么就好像要和自己不死不休一样，这不是太莫名其妙了吗？
不过到了这一刻，他也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拼起全力迎战。
苏然经脉之中，真气引动战气，汹涌波动。
转眼间，他整个人的气质也为之改变，目光中充满自信，战意凌然。
“老头，别以为你是二阶战灵我就怕了你，”苏然冷笑着，喝声道，“来吧！”
玄灵掌法施展，手掌带着青色虚影快速地晃动，似刚似柔。
听到苏然竟然说出了自己是二阶战灵，老掌柜脸色一变，吃惊不小，身上原本暴涨的寒气刹那间为之停滞了片刻。他心里暗想，眼前少年不过是区区四阶战师修为，如何能够看出自己的修为？
在这个大陆上，一般来说，除非身怀逆天异宝，不然一个低修为的人，绝不可能探测出高修为的人的实力。
“眼前少年身上，难不成还有什么逆天异宝？”这短暂片刻间自以为是的猜测，使得老掌柜原本仇恨的目光中更多了一抹贪婪，很明显，他不仅要杀了眼前这个少年，还要夺去他身上的异宝。
这些想法，叙述来繁琐，对于老展柜来说，不过是一念之间。
“少年，你既然认识这把断剑，今天你非死不可，”老掌柜的声音带着几分狂热，“老夫等了好多年了，今天终于碰到你，受死吧！”
厉喝声中，老掌柜浑身寒气滚荡，倏然间化成一把巨大的冰刀，就要冲苏然劈斩而下。
强大的气息，使得苏然的呼吸似乎都为之停滞。
就在这时，猛然一个古老威严的声音喝道：“大胆！”
这个声音仿佛穿越了悠久时光，带着雷霆般的无上威压，并不如何响亮，却像是响在人的心中，使人有一种灵魂战栗之感。
“无风！”听着这个声音，苏然大吃一惊。
不错，这个声音此刻虽然变得古老威严，但他能听出，就是无风的声音。
震惊之下，苏然差点叫出了声，一时间怔住了。
而原本气势汹汹杀气凛然的老掌柜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骇然变色，浑身寒气凝聚的巨大冰刀顿时为之崩溃，化成烟雾一般的寒气。
“你，你，你是……”老掌柜眼中露出一种惊恐，指着苏然，声音发颤，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仿佛被一种无上的威压震慑住，老掌柜浑身汹涌的威势霎时间已是荡然无存，神色骇然黯淡，显出几分狼狈之感。
像是害怕一般，他脚步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身子撞在柜台之上才停了下来。
“你，你，你……”老掌柜手指发抖地指着苏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家伙！”虽然苏然已经知道无风不简单，但是眼前无风的一个声音就使得二阶战灵修为的老掌柜如此害怕，还是让他感到十分震惊。
眼见老掌柜如此害怕，苏然顿时多了几分底气，心绪镇定下来。
“老掌柜，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苏然神情回复平静之后，忍不住呵呵一笑。
“你到底是谁？”老掌柜声音发颤地问。
“我吗？”苏然随意悠然地回答道，“你应该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四阶战师修为的少年啊。”
此刻老掌柜如此害怕，苏然已经占了心理优势，所以说起话来，也是自信十足。
“你不是，”老掌柜骇然地看着他，“你，你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