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医仙山头机关多
虽然说是永熙的边境,但是那医仙所住之处倒也不是很远。沧彧急赶慢赶赶了四五天的路方才险险赶到山下。山下的村落人满为患,大都是来求医仙救命的。只是这江湖第一的医生脾气古怪的很,说是一年只为一人医治,其他的人的死活全都不干他的事。而且此山机关甚多,要轻易上去恐怕不是易事,不知多少人的性命折在了这山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身染怪病的可怜人!凭什么你不让我们接受医仙治疗我们就不治了?”时不时会有患者吵架,因为这唯一的一个名额而争的头破血流。沧彧看着客栈里闹成一团,低声问掌柜的:“他们平日里也是这般喧闹?”
掌柜的摇摇头:“可不是!天天打天天吵,谁都不知道医仙什么时候会出现,所以大家都死赖着不肯走。”
沧彧‘唔’了一声:“那请问掌柜的,要是想上山,该怎么走?”掌柜的好心的劝说:“公子可别想着自己上山。这山里啊都是机关,一个不小心,那就是一个死字没商量!医仙既然能安心住在这山上常住,就是安了一万颗心保准你们上不去啊。”
沧彧勾起个笑:“掌柜的只管指路便是,是生是死,这都是沧彧的命数。”
掌柜的也拗不过他,只好顺手指了路:“就是那儿,公子从那儿上去便可,至于路上会遇见什么……但求公子多福吧。”沧彧谢过了掌柜的便驾马往山上走。
此山上灵气十足,外加雾气浓重,阳光充足,育出不少罕见珍贵的草药,沧彧以前曾有意识的在太医院里走过几圈,对于这些草药还是稍稍有些底的。四周零零散散有一些类似人类的骨骸,想必是以前闯这山的人不幸死在这里所留下的唯一痕迹。尸体大都腐烂的只剩白骨,被这里的草木吸收,孕育出更繁茂的丛林。看到这些白骨奇怪的死相,沧彧总觉得心头有些渗得慌。
“咯咯咯咯咯……”不知从那儿传来这种奇怪的声音,沧彧身下的马儿也开始暴躁不安起来。他又仔细看了看那些尸体的死状,大都是头颈,肋骨骨折或是脊椎被摔断了……这种摔法,估计是从马背上狠狠摔下的现象。随着‘咯咯’声越来越响亮,马儿也越来越癫狂,像是被打了一针兴奋剂一般不停的喷着粗气,沧彧拿起包裹和剑就越上了一边的树。果然不多时,马一声嘶鸣高高的抬起前蹄,反复了好几次,坚硬的马蹄把地上的人骨踩得粉碎。若是刚才不及时远离马匹,此刻定是被它狠狠掀在地上踩的全身骨折了吧。沧彧擦擦脸上的冷汗。面前的景象太不可思议了。居然在这里就已经有了这么强大的机关,竟能控制所到之人骑着的马匹,如若不是及时注意到马的状态,那是当真要同这些白骨一同叙旧去了。
大概这么疯了半个时辰,那个声音就停止了,马也平静了下来,低垂着头刨着蹄子恢复了以往的温顺。沧彧确定安全之后小心的从树上下来,拍拍马的脑袋,重新骑上马背继续赶路……
漂亮的紫色花儿开的艳丽缤纷,满排满排的盛开,中间也不曾掺杂着任何一株其他植物,这么纤细娇弱的花,开满一片区域时,倒有一种独占天下的味道。现在天气虽然寒冷,可这花好像永不凋谢一样依旧傲然独立。沧彧骑在马上看的清楚,一个小女孩在花间嬉戏,她穿着淡紫色的衣袍,和这片花海融成了一片。她低着头采摘着花朵,别在自己的发间,笑的和这花一样灿烂。
小小年纪,却也会装扮自己了。
似乎是看到了沧彧,她也不躲不闪,站在花丛里与他对视,沧彧友好的笑了笑表示自己对她并没有什么歹意,女孩却颇有深意的看着满地的紫色花朵:“这花,大哥哥可也觉得漂亮?”
沧彧点点头:“能在冬日里依旧常开不败,可知这花亦有腊梅的心性。”
女孩软软的嗓音又响了起来:“越是极致漂亮的东西越有毒性,大哥哥难道不知道吗?”
沧彧魅惑一笑:“自然知道,这花开百里,其中竟无一株为他物,可不是毒性至强之花。你在这花中嬉戏,又能出此言,定是深知花性。而你深知花性却依然能游玩与此,想必身体早已经对花产生抗体了吧。如果沧彧没有猜错,刚才那咯咯声,想必也是你胸口的小口哨的杰作吧。”
女孩防备的后退了几步:“你是什么人。”
沧彧下了马礼貌的作揖:“我叫沧彧,想拜医仙为师才来这山上,并无其他恶意。”
女孩嘲讽一笑:“就你?还想拜我爹爹为师?别笑掉我大牙了。我爹爹自从上了这座山后就再没收过徒弟。更何况如今,世间之人大都奸诈狡猾内心肮脏不堪,救了也是白搭。”
沧彧正了正脸色:“姑娘何出此言,卑贱之人也是人,高尚之人也是人,既然都是人,何来救了也白搭一说?再者,姑娘都不曾下山看看就妄下定论的偏概全,认定世间之人尽是奸诈狡猾,那那些高尚雅士岂不是被姑娘巧嘴一张一并糟蹋了。”
女孩没出声,揪着花瓣的手把花细嫩的花瓣碾得粉碎。沧彧放缓了口气,刚想出声,就听见‘咻咻’的奇怪声音,原以为也是那女孩搞出来的,可是她的表情却越来越奇怪,好像在惧怕着什么东西。是装的吗?如果真的是装出来的,那这演技可就不是一般般的好了啊!
他只觉得脚边的花颤了颤,突然就枯萎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蛇就在他边上露出了脑袋,是那种鲜艳的火红色,它吐着蛇信,尾巴不停地摇摆着,发出刚才那种‘咻咻’的声音。沧彧一窒,脚都有些僵硬了,不过那条蛇明明就在他边上却没有咬他,反倒是摇晃着脑袋看着女孩的方向,似乎她那儿有什么东西比就在嘴边的沧彧更加吸引人。
女孩倒抽了一口凉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蛇吐着蛇信,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那个袋子很是专注,但是沧彧在它背后看得到,它的尾巴停止了甩动,转而慢慢收紧,一副即将要攻击的模样。
女孩刚要扔,蛇就已经动作了,嗖嗖的就往她那儿窜过去,沧彧一个飞身扑过去抓住已经有些吓得没反应的女孩往边上一扯,蛇咬了个空,很快就反应过来,扭过头就冲过来。沧彧刚想继续躲,没想到蛇一个停顿,抬头张开嘴就往他们那儿喷了毒液。沧彧急忙抬手遮挡,毒液全都喷在他手上,顿时像被灼烧了一样火辣辣的疼。沧彧抢过女孩手中的小布袋子奋力往远处扔去,蛇一看布袋子被扔远了,急忙弃了他们去追那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