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一,笔仙穿越.尝遍疾苦
对面的女子不知在何时失去了踪影,而小翎也没有再次出现!她茫然的站起,脚未触及底面,竟踩空了!然后,便是遥遥无期的下坠感。这感觉就像坠入无底的深渊,周身黑暗一片,渐渐几抹光影不断闪现,周身升起烟雾,轻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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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一,笔仙穿越.尝遍疾苦
“笑笑,我们都错了……只要乱世还在,就不会有天长地久的……爱情……”被雪埋没容颜的男子,躺在女子怀中,带着对尘世的眷恋与不甘,呢喃在她耳畔。单手抬起,似乎想触及女子的脸颊,相距寸远,又无力放下,在漫天雪舞中,留下一道轨迹。
披着白裘的女子拂过他如璞玉般的脸颊,大滴的泪无助落下,映在雪上,结了一层冰霜。此情此景明明很悲伤,她却感受不到丝毫,麻木地问道:“你是……谁?”
怀中人勾起嘴角,还未来得及诉说,眨眼间化为沙土,随风飘散……
女子身披白裘,起身,立在茫茫白雪之中,仰望天空,脸上塑造的是说不尽的凄凉,四周腥风血雨,白茫茫的雪地被鲜艳的液体浸染,她失神般的念起,“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笑笑?笑笑?”萧翎不停摇晃烛光中正在熟睡的女生,面色有些不满:明明约定好的时间,她竟然睡着了。
“……嗯……”在萧翎的推攮下女生醒了过来,脊背已湿了大片,那句情诗不停地萦绕在耳畔,竟下意识的也念起来,“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什么?”萧翎问了一句,见她默不作声,便指指手表,冲她眨眨眼睛,眼神里满是期待,“时间到了哦。”
女孩像是灵魂被谁操纵了一般,闷闷的哼一声,懒洋洋的桌上挣扎起来,双目依旧无神。她是白笑笑,出生在农历7月15日,传说中的鬼节。这本来就是老人所说的“不祥之兆”,更悲催的是,偏偏在4时44分44秒,她呱呱落地。算命先生说,此人出生于阴月阴日阴时阴分阴秒,实乃地文星转世,将来必有不凡之事。但是,她又怎么可能会信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鬼话?于是,当机立断,送给算命先生俩字“扯淡”!
萧翎看她又是一脸呆滞,推推她,不满的怪冤道,“笑笑,你在发什么呆呢?”她回过神来歉意吐舌,双手合十道歉着:“对不起哦~我走神了~”萧翎见她无精打采的,挑挑眉,略带鄙夷的嘲笑着,“你不会怕了吧?”
“害怕?”她毫不吝啬冲拳打在好闺蜜的头上,佯装生气:“我白笑笑天不怕地不怕。”
“好啦!别废话了!”翎笑着握住白笑笑的手,与她相对而坐,手背相靠,十指相扣,一支笔夹在虎口。中间一张桌子,上面铺着画满奇怪图案的黄纸,四角各点一枝白蜡,摇曳着烛光,显得鬼魅。
废弃许多年的厕所早已没有那种特殊的味道,只是有些细小的颗粒不停飘飞,残缺的蜘蛛网黏在墙角裹着厚厚的灰尘。传言,凌鹰高中的前身是焚尸厂,阴气特别重。那些对世间怀有憎恨的怨灵不肯投胎,就在学校里四处游荡,寻找能够替身的死鬼,以便他们下一世的轮回。焚尸炉所在的地方就是这间厕所。前几届经常有女生在这儿自杀,于是校方封锁厕所,不许学生进入。
但八卦女生萧翎对什么都好奇,在一个月的软磨硬泡,大计谋小计谋尽施展不成后,非在半夜揪着笑笑来这儿玩笔仙。这不,在这种死过人的地方,她竟然还有些迫不及待,“笑笑,开始吧!”
“好!”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道:“1、2、3,笔仙,笔仙,请快来!笔仙,笔仙,请快来!”声音在厕所回荡开来,阴仄仄的,煞是恐怖。
烛光,摇曳。映在萧翎的脸上,诡异……寒毛无故竖起在这午夜。萧翎勾起了嘴角,手探入口袋中触碰那块开过光的护身符:白笑笑啊……这下你还不完蛋吗?
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额角滴落,笔像静止一般,动也不动。失败了吗?白笑笑猛吞一口口水,向翎投去哀怨的目光:半夜三更,玩这种没有成果的东西,这是够无聊!谁都知道,笔仙是不可以中断的,不然会厄运缠身……厄运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正当幽怨的目光投向萧翎的一瞬间,白笑笑呆住了。对面坐的不是熟悉的好友……就像照着一面变装镜一样,和她一样的脸,只是发型和服装不是出自这个时代:和梦里的那个女子一模一样。她惊呼,却又因为过于恐惧,不得不将声音吞回肚子。女子的手异常冰冷僵硬,这感觉,就像触及一块玄冰。笑笑僵硬着低头看看臂上的手表:手表指针4时44分44秒。今天……农历7月半……对面,是鬼,还是……?
那个女子满面愁容,杏眼噙泪,轻晃俏脸,小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声音。
“你,在说什么?”白笑笑壮壮胆,出于疑惑,忍不住询问。
女子似乎也听不见她的声音,只是一味的摇头,碎碎念叨。
笑笑仔细看她的嘴型,好像是在说:“不要,不要。”不要什么?为何不说清楚。
不知何时,纸上赫然出现“地文”二字。一阵无力感,手上的力量像被吸干了一样,迫使白笑笑松手。笔悄然落下,却听不见落地的声音。
对面的女子不知在何时失去了踪影,而小翎也没有再次出现!她茫然的站起,脚未触及底面,竟踩空了!然后,便是遥遥无期的下坠感。这感觉就像坠入无底的深渊,周身黑暗一片,渐渐几抹光影不断闪现,周身升起烟雾,轻飘的感觉。
“地文……”不远处,穿越空灵的声音。
“谁?谁啊!”
“地文,醒醒,地文……”
白笑笑茫然的睁开眼:烟雾缭绕,金色大殿披上一层玄幻的纱。正对面坐着一个白发老人,发挽金冠,身裹橙色绣金边龙袍,光芒四溅。老头两侧,一排人站成弧形,恭恭敬敬。
老头半眯着眼,撸着半尺长的胡须,几分自恃尊贵:“地文,见到本宫还不下跪?”
这是梦吧?白笑笑反问自己。
玉帝半倚在龙椅上,见她默不作声,抚摸自己三尺长的胡须,垂眸淡淡瞥一眼殿中央的女子,“此次把你唤回天庭,是为了派你去另一个地方,尝遍人世疾苦。”
白笑笑还未来得及作出回应,脚下的地面化开,她向后仰去,便跌入遥遥无期的深渊,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