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是梁家的
晚霞映得焰山一片通，天际间飞来一只白鸽，它落入丁家的鸽笼顶上，“咕咕……”地叫。
丁语兴冲冲跑到后院看着笼顶上白白胖胖的白鸽，她的脸渐渐沉下脸，嘟着嘴说：“鸽子都认得回家的路，咋他们就不认得了？”
“小语，你在嘀咕什么了”焰山主人丁焰走来，深眸厉目，一副严肃寒深的脸容把鸽笼顶上的白鸽一下子全吓跑了。
丁语捧着一只鸽子回过头笑着说：“爷爷，我出去找两位哥哥回来好不好？”
“别闹了。”丁焰拿过她手中的鸽子，取下鸽子脚下的书信，打开看了后满意的点头。
丁语嘟了嘟嘴不悦地问：“凭什么我就不能到外面呢？”
“因为你是个女孩！”丁焰直接说，“看来你听说书听到心野了，老想着外面，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离开焰山！以后再不准去书棚！”
“你专制，你蛮横！”丁语怒气冲冲跑回房间。
丁二夫人来到门外，敲着门说：“小语，该吃饭了。”
“我正饱着了！”丁语趴在床上说。
丁二夫人推门进来说：“还在跟爷爷怄气吗？爹也是为了你好，你别耍小孩子脾气。”
“是他偏心，他从来不教我武功，也不准我参加前天的比赛，还不准我到外面去！就因为我是个女孩吗？我讨厌他！”丁语用被子蒙着脑袋。
丁二夫人劝说：“爹是心疼你••••••”
“二婶，你别为他说好话了，我想歇息了！”丁语满腔闷气地说。
夜深，丁语拎着包袱偷偷从后门溜走，她走到大街上就愣住了，两旁摆满了货摊，焰山人们像白天一样四处走来走去，各处都是说书演戏的，好不热闹。
“二更天了，怎么还这么多人！”丁语纳闷低念，“爷爷不是下了规定，一更天前，所有人都要回到自己家里的吗？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她闷咕着用包袱挡住脸快步走去。
走过的行人笑着喊，“三小姐，你到哪去？”
“呵呵••••••散步！”丁语拿下包袱苦笑，立即到路边摊买了一个面具戴上，今天是啥日子？怎么街上这么热闹？
“三小姐，到哪玩了？”又一个人招呼。
丁语摘下面具不爽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众人微笑不语再她的腰间看了看，她这下才发现自己还带着丁家的金腰牌了。
“三小姐••••••”这路上的人不停向她打招呼。
“嘘！”丁语四处躲闪，别妨碍我离家出走！
忽然一群人举着火把围上来。
“丁语，玩够了快回家了！”丁焰从人群中走来。
丁语看见走来的丁焰，霎时微吃一惊又愠闷别过脸邈邈嘴说：“不，我决定了，我也要像两位哥哥一样到外面闯一闯！”
“别胡闹，来人，把小姐带回去！”丁焰一挥手，下人立即走上去，丁语一个眼神，他们立即退下。
“我的忍耐力有限，你在闹下去，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孙女！”丁焰皱起怒眉略显生气。
丁语不悦说：“你以为威胁我就行吗？”
“小语，跟爷爷道歉！“一个长相厚实祥和的男子走来，他是丁焰的二儿子，丁语的叔叔，丁谦。
丁语摇头说：“二叔，我没错！”
“好，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真的要离开？”丁焰郑重的问，丁语坚决的点头，丁焰走到她跟前，抓起她的手互相击了三下，说：“从此……”顿了顿，丁焰一脸严肃说，“这一年我们断绝爷孙关系，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爷爷，你真的让我走啊？”丁语喜出望外激动问道。
丁焰点头不语，丁谦着急地说：“爹，她小，还不懂事，你怎么跟她••••••”
丁语抓起丁焰的手往自己的脸打了三下说“爷爷，现在我们还是爷孙，，你让我回家收拾几件东西再……”
“要走就走的洒脱点！什么也别带！”丁焰再跟她击了三掌说，“既然你再也不是丁家人，那到了外面，你也绝不能使丁家的武功！”
“呃……丁老爷，难道你忘了丁家的武功是传男不传女的耶！我哪会武功！”丁语别过脸去暗暗窃笑。
丁焰转过身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两个哥哥一直偷偷传你武艺吗？”
“嘻••••••是吗？”丁语低下头偷笑。
丁二夫人走来说：“小语，回家吧！”
“不，我要证明给丁家那个••••••老爷爷看我是行的！保重！”丁语拥抱了一下二夫人然后转身离开，她又跑回来站到丁焰面前说：“老头，你见了我爷爷，告诉他，我一定不会丢他得脸，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二叔，二婶，乡亲们，再见！”丁语抹了抹眼角欢喜又舍不得的泪水哭着跑了。
“小语••••••”丁谦刚要追，丁焰拦着他说：“由着她吧！”
“可大哥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万一……”丁谦满脸尽是着急。
丁焰转过身说：“路是她自己选的，她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他又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作为我的孙女就肯定经得起外边的考验，小语，千万别丢我们的脸！也许这是你最后一次任性了，回来之后，恐怕是永别了。
“这下可咋办了？”丁二夫人着急，“不让她使用功夫，那岂不是很危险，遇到坏人怎么办？”
“我说不用，她就真的不用了吗？”丁焰难得地笑了笑转身走去。
扬州“买了买了，买定离手，买得大，赢得多••••••”
“大”
“小”
“大”
“买定了买定了”
这赌博声从街角一直传到城门口，此时城外走来一个穿着蒙古装来的小伙子，他衔着一根茅草，扛着包袱，顺着声音走去。
“让开，让开！”这小子挤过人群把包袱往桌上一扔，说：“全买大了！”众人纷纷瞅向他，他撇撇嘴坐到赌桌边上说：“还开不开了？”
“买定了哦！”庄家刚要掀盅，这小子按着他的手说：“让我开！”
“不用了，我开！”庄家按紧骰蛊，看是遇上行家了。
“我——开！”小子一字一顿的说，带着些许命令的语气。
“我开！”庄家使劲按，两个人抢夺开蛊，无意间推翻了赌桌，银两撒了一地。
“岂有此理，臭小子存心到这里捣乱是吧？来人！”庄家大喊，立即有几个大汉走来。
这小子低头一笑，伸伸腰懒说：“正合我意，来吧，替你们的大爷我松松筋骨！”
“替我往死里打！不知天高地厚！”庄家大怒，两个大汉按着小子的肩，另一个想从正面给他一拳。
不料，这小子双脚向上跃，夹住了前面大汉的脖子，再把他左右两个大汉子往后一甩，不一会儿他们就被他打得脸青鼻肿，小子站起来拍拍手说：“以后这里归我管，谁不服气，走出来！”
“大爷，你是何方神圣！”他们纷纷跪地，小子吐掉茅草说：“天涯恶霸——李——郝——痕”
“你好狠？”众人疑惑。
隔日，李郝痕领着一群混混在街上游荡。
“怎样才像一个地道的恶霸？”李郝痕无趣地撇撇嘴，总感觉闷闷的，他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混混们好奇问，“你们平常都做些什么？”
“赌钱！”
“到街上收保护费！”
“打好人！”
“调戏良家妇女！”
“调戏良家妇女……这我倒没试过！”李郝痕随手在边摊上拿了一个苹果吃。
“哎，你给钱啊！”小贩喊。
李郝痕回过头一脚把他的摊踢倒，他的手下立即把摔在地上的苹果踩碎厉声吼：“找死，敢向我们李爷要钱，活腻了！”
“我们走！”李郝痕踏步走到一个正在卖首饰的姑娘旁边问：“请问你是良家妇女吗？”
“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姑娘不悦地盯着他，他笑着说：“如果你是娘家妇女，本大爷想调戏你！”
“神经病！”这女的一脸厌恶的走开，李郝痕又窜到另一个女的面前笑嘿嘿地问：“你是良家妇女吗？”
“啪！”这女的给了他一耳光就走。
“哎，你怎么打人了！”李郝痕不爽。
混混们大笑说：“爷，哪有这样调戏姑娘的，你应该直接抱她亲她！”
“嗬，一点也不好玩！”李郝痕把吃剩的苹果往后一扔，这苹果刚好打在刚进城的丁语头上。
“那个混蛋偷袭我？”丁语蹩蹙眉心四处张望。
李郝痕小跑过来抱歉的说：“姑娘，对不起，我打中你了。”
“没事了，下次注意点！”丁语拍了拍自己的头转身走去。
李郝痕又忙问：“姑娘••••••”
“还有事吗？”丁语回过头问，他露出一副不成熟的淫笑问：“你是良家妇女吗？”
丁语想了想，摇头说：“我不是梁家的，我是丁家的，丁语。”
“……”李郝痕顿时无语，他转过身招手：“阿聪，阿醒！”
“来了！”其中两个小混混跑过来。
李郝痕指着后面的丁语说：“这人太蠢，让她出来会危害社会，你们将她送回家！“他说完便大步踏去离开。
阿聪，阿醒走到丁语面前说：“姑娘，我们带你回家。”
“谢谢，我现在没有家.”丁语搂着包袱转身走去。
他们拦着她说：“哎，你没有家，就回我们家呗，我们李爷看上你了！”
他俩说着扯着她走，丁语一急把他们甩到了地上，又忽然想起丁焰的话——不准使用丁家武。
“糟了！”丁语挎着包袱立即跑。
“追！”混混们追着去。
“我跟你们说……”李郝痕说着转过身，咦，这群混蛋呢，咋一个也不见了，全滚哪去了？
“往哪跑！”混混们三五个冲上去把丁语围住，丁语举着两个拳头说：“你们想干嘛？打架吗？现在我没兴趣！”
“跟我们走！”他们冲过去架着丁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