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女人的战争
立在一侧的太监俯耳,轻声说:“其实四皇子第一个就来了,只是皇上和娘娘没看见罢了。”
李治听完这话左右寻视了一番,太监随即示意李治和武媚娘向奏乐的方向看,旦坐在乐班的最后一排,专注而投入地演奏,此时合奏渐弱,转为旦的独奏,曲调悠远华美。这是武后家乡并州的民歌,好久没听见这旋律了,恰似故乡的秋水长天,古道西风。一曲古乐代表了旦的心境,他微微地张着唇,陶醉其中。
“这孩子从小有心计,沉静安宁宛如一潭春水,却总能猜到本宫的心思。”看样子武后很喜欢这份礼物。
“太平呢?还没到吗?”转过身,便是一只金色的凤凰入眼,四周百花齐放,百鸟朝凤。紧接着,小姑娘蹦蹦跳跳的来到武媚娘身边坐下,“母亲,喜欢吗?”
“就你这孩子整日古灵精怪的,想出这么一个礼物,果真是好的。”武后爱怜的抚摸着太平的头发。
这次的家宴虽不是想象中的热热闹闹,但也还是平平安安,待所有人都离开,春在整理礼品和各地进贡上来的贡品时,一个侍女不小心打翻了一个装满液体的杯子,刚好洒在了太平的百鸟朝凤图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要命了。”可春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所震住了。
金色的凤鸟的羽毛渐渐地变黑,与红色相应,特别凄厉。当物品呈到武后面前时,武后看到这变色的凤凰,心里的怒气就像熊熊的烈火一样燃烧,太平身边都是自己的人,除了婉儿,十五年,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呀,本宫如此对她,可惜了。“这图可真好,去,把婉儿带来。”婉儿很自然地走了过来,依然是平时的感觉,没有一丝害怕的味道。
“婉儿,这些年在太平的身边辛苦你了。”
看到清宁宫的宫女的时候,婉儿已经猜到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慌,平了平心神,稳稳地回到:“照顾公主是奴婢的职责,劳娘娘挂心了。”
“婉儿,太平出嫁了,你打算怎么办?”
武后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很早的时候,武后就想把自己调到身边,亲自看管,无奈自己的女儿不让,只好作罢,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武后更不会放心自己的,“婉儿有今天是皇后娘娘给的,否则婉儿还在掖庭受苦,过那不见天日的生活。公主如若遇到了自己的良人,婉儿便回到娘娘的身边。”
“婉儿,本宫疼你,并不代表着本宫能忍受背叛本宫的人。”
“娘娘,皇上病重之时,你是日夜守候,真真的怕自己爱的人离自己而去。那我母亲呢,难道她就要忍受自己的丈夫离去的残忍吗?娘娘,同样身为女人,您觉得这样的日子会好过吗?”
武后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思,语气依然是平和的质问着婉儿,“婉儿,你居然敢质问本宫。”
“婉儿不敢,婉儿只是心疼自己的母亲,不愿再见母亲每日以泪洗面。婉儿也知道要在这个深宫里存活,必须舍得,玩儿只是是想报了家仇,成败如何,婉儿都认为娘娘是婉儿今生最敬重的人。”不为别的,虽然武氏和上官家有着不可磨灭的仇恨,但武氏的那一身霸气和生活的精神却是让婉儿敬佩。
“你可知你的父亲和你的爷爷是怎么死的?”
婉儿没有想到武后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当时上官府被抄家,那是的她只有一岁,她能记得什么,说知道那么武后会怎么想,自己满心的怨恨,那就会包藏祸心,不知道,如果连自己的至亲之人得死都不清楚,有妄作上官家的人,这是在个她下套,缓了缓自己的心情,婉儿开口回答:“奴婢知道,但是奴婢认为这是上一代的恩怨与我们没有关系,而且,奴婢不到一岁,有又什么记忆呢,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好一个道听途说,不愧是上官仪的孙女,就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分析好这之间的利弊关系,婉儿,你有当世之才,可惜是个女儿身,公主出嫁那日,你就回到我的身边吧!”婉儿没有想到武后这么容易的放过自己。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谋害皇后乃是凌迟之罪,可是本宫也是个惜才之人,黥面之苦还是得受。来人,施刑。”火红的烙铁,滋滋的冒着热气,婉儿被两个粗使的嬷嬷按着,怎么挣扎也没用“啊!”凄厉的喊叫声充满整个清宁宫。
“婉儿,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所说的话。”
只是简单地一个烙印,这么一个美女,武后可还有着自己的安排,好好地养着,结了疤,去了茄,对镜理红妆,过了些时日,看着额头上的烙印逐渐好了,婉儿便用胭脂画上一朵梅花,到更是添了些妩媚之色,而这人的心境也变了,这深宫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命丧黄泉,婉儿已不再是以前的婉儿了,既然皇后留自己的一条命,那么这条命就是她老人家的,以后的每一步都必须得为自己的生活做打算了。
如果说这世上有多少人还没遇到自己的良人,那么这个根本不用回答,因为事实就在眼前,那深宫内院的女子就是答案。这全天下也许只知道太平这一个公主,可这李唐王朝其实还有两位公主,只因为她们是萧淑妃的女儿,武后便把她对于母亲的恨加之于女儿的身上,以致于常住深宫,不见天日。对于这两个从未谋过面的姐姐,弘认为这是母亲一辈的恩怨,不应该让我们来承担结果。
结束了一天的议事,议事殿里还站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亲近内阁老臣,还有武则天和李治。惟弘游离于众人之外,眉头紧锁,看得出来好像很紧张。
“弘可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