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心不在焉

　　银棠正巧从外头办事回来，碰上从晏王府回来的阿泉。

　　“阿泉？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该不会连四王爷的面都没见到吧？”银棠疑惑。晏王府离这里本身就不远，来来去去的时间不算，阿泉在晏王府停留的时间绝对不超过半个时辰。

　　阿泉听这声音还以为是谁，抬眼见到银棠半带挖苦半带关心的面容，笑了笑，“没，晏王爷答应了。”

　　晏王爷喜欢马匹那是出了名的，阿泉只是一个小西席，银棠不相信晏王爷这么简单就答应，难免有些怀疑：“晏王爷开的什么条件。”

　　她是檀王的下人，如果传出去要和晏王爷喝酒，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到时候她想解释不是内奸也解释不了，就算姬枭和姬昭的关系很好，她有意隐瞒，“没有条件。”

　　这下银棠惊到了。难得一次晏王居然会不开条件，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隐隐的总觉得，阿泉在瞒着什么。

　　晚膳后，阿泉被叫去书房伺候。

　　一进门姬枭就问：“四弟他答应了？”

　　阿泉道：“是。”

　　“你用了什么手段？”姬枭是明白人，当然不会相信他的四弟就会这么简单答应，继续道：“趁他不注意，把他迷昏了？给他下了迷魂药？还是说，你用你那些百害而无一利的手段？”

　　阿泉垂下眼睑，低下头轻声道：“王爷为何……总是要把我想得那么坏呢。”

　　姬枭想也没想就道：“那么你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阿泉不回答，沉默着研磨，心不在焉的。

　　姬枭在作画，画得是一副散雨山水图，墨迹点点，浓的淡的交横相错，这边是绵延不绝的山脉，这边是淅淅沥沥的碎碎雨，远远近近层次分明，犹如身临其境。姬枭是才子的名声早就已经在外，先帝在的时候，也曾几次想要为他设丹砂宴，但他没有一次接受过。

　　阿泉忍不住多看了那副画两眼，正欲收回目光，姬枭突然道：“过几日叶太妃生辰，你陪本王去皇宫走一趟。”

　　皇宫，对于阿泉来说，几乎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这次姬枭要她陪同参加叶太妃的生辰宴，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阿泉小声开口：“王爷，我只是一个下人……”

　　“本王说你适合，你就是适合。还是说，你不想去？”姬枭低声道。

　　他命令式的话语，让阿泉顿时语塞，不敢再有半个不字，点了点头。

　　姬枭冷哼了一声，继续着眼于手里的画。带阿泉前去，是想要让她代他喝酒，在母妃的宴席上喝醉，太过不成体统。一想到阿泉醉倒在大殿丢人的样子，他竟然邪恶地笑了。

　　他的笑没有沙场彪将的豪迈，也没有文弱书生的内敛，行云流水一般从唇瓣中滑出，淡淡的，很悦耳。

　　阿泉研墨的手似乎是被这笑声感染，顿住半天。姬枭察觉到自己失态，干咳了一声：“还不研墨？”

　　呆了半天，姬枭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的脸微红，继续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