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你不是我,这不值得
尚艺公司总决赛的名单已经正式公布,戴雨陌却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才是考验的真正开始。
哥哥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颤,他黑色的双眸死死盯在“戴雨陌”三个字上。他的脸惨白着,像他被攥紧的骨节。那屏幕上的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戳进他的胸口。直到戴雨陌轻轻推门进来,哥哥才慌张地收起手机,刻意平静了语气:“你回来了。”
“你怎么样?今天有好点吗?”戴雨陌放下东西来,却发现哥哥惨白的脸和刻意躲闪的眼神。这样的反常让她再次注意到了被子里若隐若现的手机。
他好像知道了,迟早要知道吧。
戴雨陌低头缓缓吐了一句:对不起,却终于点燃了哥哥心中的火苗。
“我已经决定放弃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哥哥看着戴雨陌的脸,语气坚决又认真。
“我没有余力去继续,我不能继续拖累你。”哥哥消瘦的脸上露出惭愧的表情,他不再看戴雨陌,心里却一直渴望妹妹可以不要那么固执。
戴雨陌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哥哥说他要放弃,让这么多年来的努力都功亏一篑,这么多来的期待都化为灰烬,她做不到。“不!”拒绝哥哥,她感觉到血液疯狂地涌向头部,挤红了耳朵和脖颈,她攥着拳头,继续开口:“这是你一生的梦想,这些话你都不记得了吗?”
“你、你听我说!”果然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固执,每说一句话都吃力的哥哥想要继续,而戴雨陌却丝毫不给他讲话的余地。只要一想到哥哥会放弃,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那不止是你的梦想,那也是我的梦想!我可以替你完成,我可以为你唱完那首歌!现在机会就在面前,你要我怎么放弃?这是我的决定,我不要你管!”不爱说话的戴雨陌红着眼圈,攥着拳头,看着哥哥那双不同于自己的眼睛,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
那天回家途中的她却意外在街边的琴行外看见哥哥单薄的身影。琴行开着淡黄色的灯,在他的脸庞打上一层晕影,他站在玻璃前,呆呆地望着。戴雨陌就站在拐角看他,隔着昏黄的路灯,却依然可以感受得到浸入骨髓的不舍与绝望。
现在距离梦想这么近,这一切却来的这么可笑。
任凭哥哥一番良苦用心,戴雨陌却没有丝毫退步。早就知道她一定会坚持自己的决定,会抓住任何一个时机,成为第二个自己,从小大到都是如此,可是哥哥却根本不忍心。
“你冷静一点!你不该为了我奋不顾身,路还有那么长,你不可能是我,这不值得!”
你终究是个女生!
这句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完整,否则会让她更加失去理智。哥哥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眉头紧皱却也看得戴雨陌一阵阵心疼。
夜幕降临,天上稀稀疏疏挂着几颗星星。哥哥坐在窗前,那双爱笑的眼睛却充满悲伤。窗外是来去匆匆的车辆,辗转的行人在街角的路口,而在这个世界里自己已耗尽生命。
他脑海又出现妹妹红着眼圈攥紧拳头的模样,她的那些话语始终在耳边萦绕。
“那不止是你的梦想,那也是我的梦想!我可以替你完成,我可以为你唱完那首歌!现在机会就在面前,你要我怎么放弃?”
这个晚上,戴雨陌辗转反侧,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又听到了那个来遥远的声音。她轻唤她姐姐,温柔清脆的声带却带着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