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见皇上

　　又过了三日，苏念念见那玉珠的行为举止成熟稳重，而且对自己也是毕恭毕敬的，让她都忍不住产生了怀疑，自己当天看到的秀女究竟是不是眼前的这人呢？

　　“娘娘，皇上来了。”玉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苏念念看着不远处梳妆台上摆设的铜镜里映出来只穿了一身便装的自己，有点儿慌张起来。

　　她倒的确没有想到，那舒妃娘娘怀了身孕，他不去看望舒妃，反而来着自己这里。所以这几天，她穿着打扮也随性了起来。

　　苏念念绷着神经，有些僵硬地给皇甫卓行礼：“臣妾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皇甫卓微笑着扶起她来，依旧是那副谦谦公子的模样，给予人一种莫名的安心与温暖。

　　她觉得这皇宫中太多的事情和传闻不同了，诸如这突然变化的玉珠，诸如这皇上……

　　不过如今头脑混沌的她，又哪里注意得到皇甫卓刚刚眸底的那一抹冰冷和不耐烦的情绪。

　　“爱妃怎么多礼起来，莫不是孤这几日没来见爱妃，爱妃生了孤的气？”皇甫卓笑着问她，让苏念念不由得红了双颊。

　　只见那皇甫卓又挥了挥手，一直随在外面的徳公公走了进来，还带着一个宫女。

　　那宫女手端的案上有着一盘糕点，看起来赏心悦目的，估摸着吃起来也会很不错。

　　“这是前几日舒妃做给孤的，孤尝着味道不错，特拿来给爱妃也尝尝看。”皇甫卓不动声色地微微拂袖一下，那宫女便将手里的糕点放到了桌子上，就又随着那徳公公出了去。

　　皇甫卓坐在了桌旁的凳子上，一手端起刚刚宫女为自己沏上的一杯茶水，一手示意让苏念念也坐下。

　　“多谢陛下恩典。”

　　苏念念对这个皇上的好感度说实话是不少的，她本来也想和山中一样直接大大咧咧地坐上去，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是那种莲步款款地走近，然后轻飘飘地坐下。对皇甫卓的话，也不知为何有礼而疏远。

　　见她依旧是那么疏远，皇甫卓暗自皱了一下眉。

　　苏念念见气氛有些冷清，忽然想到了一向擅长活跃气氛的鹊儿，又想到那玉柳与鹊儿最熟识，便问了她：“对了，玉柳，鹊儿去哪里了？”。

　　却没有想到那玉柳面色一白，随后结结巴巴地说道：“鹊儿，鹊儿她肚子不适，去了，去了茅厕！”

　　“鹊儿？”皇甫卓轻念这名字，他可并不记得许给苏念念的丫鬟里有那么一个叫鹊儿的了。

　　苏念念见皇甫卓疑问，便连连点头，解释道：“是我……臣妾的一个丫鬟，当初见了说是日后伺候臣妾，却没想到选妃那日真的来了。”

　　“这样，”皇甫卓微微点了点头，却还是想不起这宫中有那么一个丫鬟叫鹊儿了，毕竟这一届的秀女牌子，似乎没有那么一个有鹊字的人。若是有鹊字的……

　　皇甫卓心中一惊，只暗道莫不是她？

　　最后皇甫卓还是平静下了心里的情绪，浅浅呷了一口茶水后，微抬起了那密密的眼帘，看着苏念念说出了一直想要说出口的话：“其实孤有一事想要问问爱妃。”

　　“陛下请问。”此时见皇甫卓的面色有些严肃起来，顿时让现在成为小白兔了的苏念念心又悬了起来。

　　她只觉得和皇甫卓在一起，每一刻都如坐针毡一般，时间都过得相当漫长起来。

　　“孤从未听闻过公孙家还有二女，可爱妃确和那公孙雪相似九分，孤想知道，爱妃自幼便从不露面在外是何原因。”皇甫卓缓缓放下茶杯，修剪整齐的圆润指尖仍然没有离开杯身，也抬起头来郑重地看着苏念念，用一种淡淡的口气直接问出了苏念念一直以来最害怕的问题。

　　这个问题她曾经听皇甫颢告诉过要如何对答，可是如今真的面对上了，只觉得脑海中白茫茫的一片，更不知要如何作答起来。

　　不过苏念念大致也知道些公孙家的内幕，想了想开口回答道：“公孙家只留一个女儿，这件事情，陛下恐怕是不知道的吧。”

　　她说的这确实是个实情。公孙家虽然算不得过分的重男轻女，尤其是那大夫人和老爷是爱女心切的。可大都数人却觉得养女无用，只许他们养一个女儿，其他的都要送走。

　　苏念念如今想起这事来也是一阵叹息，明明都是一条性命，为何如此纠结男女之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