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阴谋揭穿
他脚下生风，快步往四合院走去，这迷宫走廊费了他不少精力。等到四合院门口时，他额头上已经布满冷汗。
洛无妄在此等候多时，见到他，主动上前接过他怀里的柳茗笙。
空泽清喘着气：“辽绛呢？”
洛无妄抱稳怀里的人，答：“在太子到之前迷晕了，现在在侧屋。”
空泽清立马去了侧屋，点了辽绛身上一穴，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辽绛，快起来。”空泽清轻轻拍拍她的脸颊，好让她清醒一些。
朦胧间看到他的脸，她疑惑地问：“清清……太子呢。”
“来不及了，你先跟我来。”空泽清拉起睡眼惺忪的她，推开门就往外走。望见二人出来，洛无妄立刻安顿好柳茗笙，双腿一跃上了屋檐，消失了。
空泽清牵着她的手直接推开那间门前摆着朱色牡丹的房门，辽绛一惊想要把他往回拉：“这是太子的屋子，你我不能这般草率进去的。”
“等会和你解释。”空泽清回头，不容拒绝地把人往里拉。
辽绛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图，皱眉道：“这不妥……”
“你若再不进来，我现在就把你送到空泽端床上！”他盛怒，低声吼了句。
他这一句话震慑到了辽绛，她木木地抬腿进屋。
空泽清毅然决然拉她进了本该属于空泽端的屋子的做法，让她忽的明白过来些许。
朱色牡丹与血色蔷薇，什么用来区分房屋的植株，分明就是给空泽端提供了强占辽绛的机会，顺带着把柳茗笙送到空泽清房里，来陷害他。
空泽清怒气不减，也不点灯，锁好门之后把她晾在一边，一言不发地坐到书桌边上，一杯接一杯喝着桌上摆着的热茶。
她不是没见过他冷淡的样子，但这次确实是她反应太迟钝，才会惹他生气。她低下头小声道：“你别生气，怪我太迟钝。”
他没说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不应该答应太子，是我鲁莽。”
他还是没说话，神情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样。
不答应又能如何？空泽端总能想到办法让辽绛进他的屋子。当看到空泽端对着两盆植株出神，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些，但也只是猜测。可在晚膳上，空泽端这般明目张胆地把柳茗笙送到他房里，他立刻确认了空泽端心里打的算盘。
二人沉默了一会，她就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脚尖。
门外响起声响：“这夜色也不早了，无妄，你说这太子找我们是做什么？”
以后又说了几句，从声音来看，应该分别是洛无妄，柳知辞，还有洛参商。
先是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吱呀声，随后是空泽端的暴怒：“谁准你们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再然后是突然出现的沈栾双颤抖的声音：“走开！”
沈栾双？她在太子屋子里？辽绛抬头看向空泽清，难道是清清用沈栾双把自己换出来了。
空泽清一副冷静，因为事情正如他想的那样发展。
这事传出去，太子落了个不德的名声。但那老皇帝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让空泽端下台，离皇后就更不乐意了。
而他的目的并不在此，他暂时还没有扳倒空泽端的想法。如今他这般做，只是为了拉拢一个人——柳巷蜇。
柳茗笙是他的掌上明珠，为了这个女儿，他每半月就要告假好几日回临州陪她两次，算得上是嘴里含着都怕化了。而他这次让柳茗笙避险，柳巷蜇势必不会不给面子。
“沈栾双？怎么是你！我要找的是辽绛！”此刻空泽端身上只挂了件里衣，看到沈栾双掀开人皮面具后顿时就慌了神：“怎么可能？”
柳知辞敬他是太子，当着他的面不好指责他荒淫无度：“太子殿下稍安勿躁，不如先让沈姑娘穿上衣服？”
这几人来的正是时候，沈栾双躺在空泽端床上的时候就在想，如果他真的侵犯她，她就和他同归于尽。洛无妄撞门而入的时候，空泽端正在扯她的肚兜。
洛无妄面带歉意：“方才未得允许便闯入太子屋内，无妄深感抱歉。”
空泽端险恶地笑了：“你怎么的有空来找我的茬子，谁知道你那无能的主子又在屋子里和谁颠鸾倒凤？”
说着一把扯过洛无妄，丢下其他人便往门外走。
听到声响，空泽清立刻起身，伸手揽过辽绛往床上带。把人压在身下，利索地解开她的衣带。
辽绛下意识反抗：“清清你……”
空泽清不容她拒绝，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他解衣的速度越来越快。
“你……”
“别动。只是演场戏。”
她紧张得浑身发颤：“你要做什么？”
“夫妻之间，床笫之乐，你说我要做什么？”他这句话，明显是说给门外的空泽端听的。
其实空泽清原本没必要这样，但空泽端的设想就应该是空泽清的床上躺着个女人，何不随了他的意，以牙还牙，让他输得更彻底一点。
辽绛明知道他这是在做戏，却不由得心里狠狠一痒。
“可我……”话由未尽，他的身体已经盖下来了。
他这一副假戏真做的架势，吓得她伸手去推空泽清的肩膀。
突然房门被粗暴地踹开，空泽清扶着辽绛的腰身坐起，令她横坐在自己腿上。所以空泽端掀开床帐的时候，只看到了他光裸的背，以及，从他肩膀处探出的辽绛羞红得似要滴血的脸。
空泽端目瞪口呆：“怎么可能，我明明……”
柳知辞和洛参商进门的时候，见到这么幅香艳的情景，慌忙转过身。
僵持了片刻，空泽清清冷开口：“请太子殿下回避，我没有被人围观行房的癖好。”
辽绛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红着脸往他怀里缩了缩。
空泽端百口莫辩，又有人在，只好先出去。
房门再度关上，空泽清放开辽绛下床，捡起衣物穿上。又取了锦被盖在她的身上：“失礼了。”
空泽清走得没有犹豫，她心里方才烧起的热火，又在瞬间被浇灭。
空泽清见到沈栾双，缓缓抬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凝视她良久，才伤神道：“你受苦了。”
她红着双眼睛：“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空泽端充满敌意地看着这几人：“你们早就知道这些，却还假装不明白，把我当猴耍？”
洛无妄回：“太子抬举了，我等怎么会这般精明。”
空泽端一下就明白了，拔剑就架在空泽清脖子上。
不等众人上前阻拦，空泽清便开口：“这临州五城，百朝城不上不下，依照太子殿下的性情，又怎会甘心来这百朝城，这座你连看都不想看一眼的我的故乡？”
他二指夹住剑锋，慢条斯理地弹开：“百朝城的迷宫长廊，天下闻名。太子殿下选百朝城，而不是苍渡城，想必是要借此来算计我。”
空泽端无话可说，气的发抖。
“我以为你只是想要辽绛，可我没料到的是，你居然把柳茗笙强压给我。这亵渎右相千金的坏名声，我担当不起。”
“所以你才让沈栾双戴上人皮面具，做成辽绛的样子来骗我？”空泽端恶狠狠把剑往前送了送。
他挑眉：“有何异议？”
“哈哈哈。”空泽端大笑出声：“好，很好！你说的一点没错。但你少算了一点。”
“少算了一点？”
“桌上那壶茶水你动过了吧，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在没有吩咐的状况下，茶壶里的水怎么会是热的？”
空泽清瞳孔骤缩。
“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空泽清，喝了这‘十八日’，你就等死吧！”
十八日，顾名思义，中毒之人活不过十八天。头几日只是轻微咳嗽，到后来几日咳血不停，最后爆体而亡。
柳知辞听言脸色微变，立即上前抓起空泽清的手腕把脉。不过呼吸之间，他蹙眉道：“中毒了。”
柳知辞是启陵的顶尖医者，他这么说，没有人不信的。闻言，洛家这对父子当即手心便有了冷汗。
“柳城主，可有医法？”洛参商忧心忡忡。
柳知辞道：“‘十八日’从发病到病人死亡不过短短十几天，目前没有还没有可以完全让人康复的药方。不过，如果能找到解药，那么则性命无忧。但是，据我所知，这解药，现今只有离皇后一个人有。”
空泽清愣了。他虽不能死，但他也绝不会去求离皇后。那样恶毒的女人，拿什么与她交换都不会满足。
就像当年沈夫人用命去换他的平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