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散心再遇事故
宿音眉头褶皱却是丝毫不见舒缓,反而愈发紧皱,“王妃可不能不以为意,春秋时节正是风寒多发之时,若是不好好照顾好可能就会落下病根。”
洛华枝嘴角荡漾开一抹清浅笑意,是真真切切的笑意,明媚晴朗,恰如一缕暖阳悠悠倾洒。
“知道了,我会多加留心的。”
“王妃可不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搪塞过去,可不要以为宿音是好糊弄的。”宿音一眼洞悉她的心思,决计不让她敷衍事。
洛华枝眼眸微动,眸光瞬间百转千回,明晦交织,“我当然知道我家宿音不是好糊弄的,我会听宿音的。”
这模样如同娇纵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语气中都捎携着宠溺与迁就。
宿音虽是絮絮叨叨,她却并无丝毫不耐,反而是每一条嘱咐都镌刻入心间,旋即滚烫灼热,以至永生难忘。
如此看来,生活确实增添了许多乐趣,即便只是平淡无奇的吵架斗嘴,却也妙趣横生。
洛华枝维持着愉悦的心情用完早膳,甚至于是答应了宿音看病抓药的要求。
若是她依旧独居自然是漫不经心顺其自然,并不会刻意去调理身体,只等待身体自愈能力将疾病驱除。
如今宿音对她几近是无微不至,虽然琐事繁杂,她却因着宿音脸上郑重其事的严肃神情而甘之如饴。
初春已然在不知不觉中逐渐过渡到仲春,沿途数目枝繁叶茂,青枝抽叶,只见一片春日新意不经意间洇染;绚烂缤纷的花朵悠悠悬挂枝头,争奇斗艳,竞相呈现蓬勃朝气。
青石板构筑的小路上日辉肆意倾洒温暖,微风轻起,翩然入耳的是温凉风声。
“王妃,今天天气确实晴朗,不如散心后再去看大夫?”宿音杏眸圆睁,晶莹剔透的眼珠闪烁着流光,期待尽数显现在脸上。
洛华枝欣然应允。
尚来不及享受不可多得的惬意与舒适,洛华枝同另一名女子起了争端,双方各执一词,一时间胜负难较。
事情的起源不过是散心后略有困倦,宿音提议寻个亭台楼阁尚做休息,却不想平白无故在其后出现一名女子来势汹汹,自称自己是亭子主人,不允许她们坐在这个亭子里。
洛华枝只觉得这女子无理取闹,简直不可理喻,起初不以为然,却因着女子猖獗放肆的态度,瞬间火冒三丈,目光充盈着凌厉与倨傲。
那女子衣着典雅华丽,头上饰物璀璨夺目,妆容精致却稍显做作,依稀可见精致清秀的五官,却被掩埋在浓厚的粉扑之下。
她隐隐约约猜测女子何以如此猖狂,却依旧谨慎地向宿音请教:“宿音,那名女子什么身份?”
宿音神色微顿,惶恐不安地抬头观察她眼眸中转动的流光,依旧是实话实说。
“她是那日与王妃同时入府的云夫人,名为云画胭。近来得以王爷宠幸,风头正盛,故而如今这般恃宠而骄。”
洛华枝轻轻颔首,算是落实了自己的猜测。
仅从外表便可以推断女子定当身份不凡,而这王府中可能出现的身份不凡的年轻女子,左右不过是王妃与宠妾。
果不其然,而且这云夫人云画胭显然与她渊源颇深,从前有没有结过梁子她并不知晓,却明白如今这梁子是真正结下了。
与她同日进入王府,可见殷归冥确实是发自内心地厌恶她,特地安排了如此'“巧合”羞辱她,同时还不遗余力地宠幸云画胭,目的显然是故意冷落她。
有着这层关系在,便足以激发二人之间的矛盾。
云画胭瞥见她眼中的锐利精光,心中不由自主地腾升起慌乱,神色也稍稍凝滞。
然而云画胭却又竭力安慰自己,这只不过是一个弃妇,不足为惧,更何况自己掌握着王爷的恩宠,又何必害怕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如此思虑着,她的底气瞬间膨胀充满,“王妃不知这是我的地方吗?如今我算是明白何为不知礼数了。”
洛华枝闻言眉梢微挑,眼底浮现不屑一顾的讥讽,“你既然知道本王妃的身份还这样肆无忌惮?”
云画胭神色略僵,却又继而道:“无论身份,王妃不都是侵犯了我的地方吗?”
“是么?这亭子上有写你‘云画胭’的名字吗?我怎么看着没有呢,莫不是我老眼昏花?不过我猜测也有可能是云夫人患有臆想症,并且已经病入膏肓了。”
云画胭虽然并不知晓何为“臆想症”,却能够从洛华枝的语气中得知绝不是什么褒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