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老者的安排
景城，大战过去了不久，几个月而已，兴许是希望的力量，又或许不是，只是城已初具规模，一座座高楼，一间间房子在城中冒出来。欢笑，吵闹，人来人往。人们习惯性地将自己亲人发霉、腐烂的味道慢慢忘却，只是偶尔会想起，人似乎是少了些。
方潭站在一旁，等着眼前的老人说话。
老人闭着眼睛，像是睡觉，又没有睡。良久，老人缓缓问道：“方潭，你，喜欢春天还是冬天？”
方潭仔细想了想，郑重地回答道：“夏天。”
老人微微一笑：“为什么？”
方潭不犹豫，脱口而出：“因为夏天充满了生机。”
“可是春天不是应该才是充满了生机吗？”老人缓缓说着。
方潭沉默一下，说道：“师傅，喜欢春天如何？夏天又如何？冬去春来，这世界不会因为谁喜欢什么季节，便一直是什么季节。”
老人沉默，又过去一会儿，老人继续说道：“冬天的雪想要留给春，不是雪死，而是春亡。”
方潭握紧手中长剑，他听不懂师傅说的什么，因为他不求道，只求实力。“师傅，徒儿不懂，也不想懂。徒儿知道，景王要的，我拿给她；她不想看见的，徒儿去毁灭她。”
老人忽然抬头，问道：“报恩？”
方潭点了点头。“滴水之恩，涌泉以报！”
“不，不，不，你错了，当然，如果爱也是报恩的一种，那你就没错。”老人笑了笑，难得的大声。
“爱从来都不会是一个人的事，此时天下纷争不断，徒儿不敢，徒儿只是想守护着她。”方潭说道。
“所以，为师从来不会逼你做任何事，因为为师做的就是景王想要看到的。我们，从来都是向着一个季节看去。”老人说道。
方潭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感觉出事了，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老人沉默，好一会儿，说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不只是人界的劫难。这是白与黑，善与恶，对与错，阳和阴的较量。”
方潭脸色不变，抱拳跪倒，说道：“师傅！三千年前徒儿本该就是已死之人，幸得人王大慈大悲，救徒儿于危难之间，徒儿离开天界那天起就立下誓言——方潭不死，人界不倒！为了景王又如何，不为景王又如何？”
“我相信你。”老人微微一笑。
方潭继续道：“徒儿做事不需要任何人相信。”
“罢了，说说也无妨，你可听说过化神矢？”老人脸色严肃道。
方潭思索片刻，答道：“化神矢？没有映像。”
“天地初开，阳生万物。佛有一咒，曰：大悲；道有一典，号：星辰；此为阴阳。再有天界水之典；人界木之典；冥界土之典；妖界火之典；魔界金之典，此为五行。”老人徐徐说到。
方潭听地出神，半响，才问道：“那化神矢又是什么？有什么联系？”
“菩提花开，正值双生菩提子出世，阴阳五行决再显，七界纷争。”老人欲言又止，没有提到化神矢的事情。
方潭心中感觉有大事发生，对于老人避开化神矢的事也不多言，只是追问：“这次如何？”
“七花同开，雷鸣七界，天地颤抖，大劫！”
“师傅？需要徒儿做什么？”方潭觉得师傅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和自己说这些，问道。
老人闭着眼，缓缓呼吸，沉默片刻，继续道：“第一，这话你不要和别人说起；第二，你即刻出发，前去蜀山，找回人王遗落的木之典，还有，记得期间保护好不凡。”
方潭一拜，说道：“弟子谨记！”
“这个拿上，万剑会开启之前记得交给不凡，切记切记！”老人丢出一个锦囊，黑白两色，正反乾坤。
“这个，师傅，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说下木之典的下落……”方潭无奈说道，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找？
老人大笑不停，说道：“告诉你什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木之典，不可说，不可说。”
方潭一阵不动，无奈，好一会儿才道：“好吧，我现在叫上二弟一起出发？”
“不，你一个人去，隐蔽，要演出一种你就是去找木之典的样子。”老人还是不停地笑着。
方潭看着老人，问道：“难道不是？”
“是，哈哈……当然是，不过老二不能去，景王与蜀大战在即，老二就在家里吧。”
“好，弟子告退！”说完，方潭一拜，退了出去。留下老人坐在房间内，独自出神，老人想起了自己往日的朋友，喃喃自语：“好戏开始了，老头子，可惜了，你看不见了，就让我一个人走完这局吧。”说完，一个人开始下棋。
再说不凡此处，刚听得那人的喊叫，不凡只觉不妙，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好吧，没有多年，但是直觉告诉他没有好事发生……
果不其然，刚一进窗户就有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没有好意……不凡看着众人，约摸百十来个，挤满了二楼的位置，全部都是银色铠甲，全部都手持长枪，不凡尴尬道：“路过路过，早上好！”说着还摆了摆手，慢慢地向门口靠近。
众人也是看着不凡，目光中透露着的满满地傲气，不屑，诚然，在他们眼中不凡就是个凡人而已，不凡的锁灵决诡异非常，根本不能被感觉到灵气的痕迹。
忽然，众人中央处的一个人看着不凡，说道：“你，找死？”
不凡一听，不想搭理，但是貌似不回答别人的话不太好，眼珠子一亮，说道：“对！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找屎！你叫屎吗？”
“狗胆！”那人一听，哪里不知道对方是故意消遣自己，一拍桌子，正要拔刀而出。
“上神息怒，息怒。”忽然，门口进来一人，不是那迎接的人又是谁？思思一行人也跟在后面。
“上神？”不凡疑惑，看向思思。
思思眼珠子一转，说道：“就他也叫上神？臭不要脸，哼哼！不过就是一群看门狗。”
不凡又说道：“也就是说，他们真是天界的？”
“知道就好！那小姑娘够狂！”那人盯着思思，怒道，好在思思长的很是美丽，那人着实生不出打她的念头，不过那凡人……
“误会，误会，多大点事儿，是吧，你们继续吃喝，我们先走了！”不凡不想惹事儿，或许说不想先惹事儿，他说这话就两种结果，要么对方先出手，自己也好出手，要么对方不出手，但是自己又不失脸面。
“我让你走了吗？”那人一声怒嗬，众人都是齐齐亮出兵器，盯着不凡，准备出手。
不凡一笑，说道：“那阁下是什么意思？”
“那位姑娘既是修行之人，都是道友，好说好说，只是你一介凡夫俗子，贱如蝼蚁，况且听闻你们凡人，见到天神都是不停跪拜，祈求保佑，这样吧，我等给你机会，三拜九叩，保你一生平安！哈哈哈……”说完，众人齐齐大笑。
不凡怒火中烧，脸色不变，说道：“这个——”
“见到天神！为何不拜！”那人打断不凡说话，一手拍桌，怒吼道。
不凡一听，哪里还能忍住，只待拔出长剑，刺过去。
“住手！和人放肆？”忽然，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众人的笑声，不凡也是悄悄收起，不再拔剑。
“诸位，这里是蜀山，人界，不是天界，若要耍威风，可别怪我等手下不留情。”那人继续道。
众人听到声音，却不见人影。想来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这等本事，自然不是一般人。天界众神也不好多说，的确，这不是天界，若是惹怒了人界强者，自己绝对没有命回去。
“好了，都安静，喝酒，那位小兄弟，走吧。”众神中一个金色盔甲的人说道，那人也在中央的桌子上，况且金色的盔甲已经说明了这里谁能做主，果不其然，他一说完，众神都不再言语。
不凡收起怒色，头一仰，说道：“早这样不就完了，屎，再见！”说着，朝着那人摆摆手，向着思思走去。
“你！给我等着！”那人怒道。
“思思妹妹，你说，神界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怂啊？”不凡笑到。
“就是就是，不凡哥哥威武，神界的人最怂了。嘻嘻。”思思也跟着笑到。
“你——”那人怒道。
“住嘴！”金色盔甲那人一拍桌子，打断那人说话，怒道，又看着不凡一行，眼色一冷，说道：“有机会定要领教下阁下的高招。”
“思思妹妹，走，不理他们，不和怂货说话。”说着就走了出去，彼岸和行空跟着。
“你今天要是不还小乞丐馒头，小乞丐告诉你什么叫怂。”忽然行空在后面目光不怀好意地看着不凡。
不凡只觉背后一丝凉意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