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们小两口吵架，别带上我！

　　“你这话能说服你自己便好。之前我再三叮嘱你只可探查，不可强求，要你回来我们从长计议，可是你呢？可知雪狮带回来你的时候，你鲜血淋淋，肢体不全，半死不活的样子……”

　　白凌霜再次打断墨焰的话。

　　“好了，别说了！我答应你，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你看见我那么狼狈的样子了！”

　　“你以为让我看不见就行了？我不允许你再为任何人冒险，包括我自己！你的命是我的，你若再敢这么不珍惜，我定然让你知道于你受的伤千百倍的后悔是什么滋味！那只狐狸也算侥幸被你给留了一条命，否则我定会让它死无全尸！”

　　此时我觉得门外分明就是在争风吃醋，打情骂俏，只是将我夹在了中间。他们说的事情我听着也是云里雾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想着要不要出点动静，提醒他们一下。他们就这样在我的房门前交谈，我本不想偷听他二人的谈话，可是他们说的兴起，声音又不见收敛，我想不听都不行。

　　“你呀，就是嘴硬心软，我知道你待我好，偏偏不肯用好话来说与我听。你口口声声说我有执念，那你的执念又是什么？玲珑也是你看着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难道你就不想为她做点什么？还是你只想在下面守着主人，和他一起远远地看着，放任她离我们越来越远？”

　　“凌霜，这一次，只是这一次，你能不能选择相信我？若还有丝毫转机，主人也不至于把自己困在伏魔链中，让你我来接手这一切。他亲口对我说过：这一世玲珑的一切都没有我们插手的余地，否则一千年前的事情就还会重演，六界染血，生灵涂炭，难道你想再看一次她魂飞魄散？若此生再聚不齐她的魂魄，就是上古之神怕是也无法让她凝神聚形，重入轮回了。”

　　“好了，我拗不过你，信你便是，谁叫我们的主人是你心里最崇拜的神帝呢！我只是常常在想，若是当年你没有为了救我服下彼岸花，你现在说不定已是仙界之尊，而我也和玲珑一样魂飞魄散，这样不也很好么？若是如此，你会选择顺从天命，还是会和主人一样，想尽办法，放弃一切，让我转生，然后再各自相忘？亦或就像现在这样，即使逆天而为，永留冥界，也无怨无悔？”

　　“和他们的天命相比，我们算是幸运的，得主人再造之恩，收留之义，还替你我挡了天劫，改了天命，才有今日的你我。若有朝一日我可以替主人分担一二，报答他的恩义，就算粉身碎骨也是值了！”

　　白凌霜的影子伸出手捂住了墨焰的嘴。

　　“呸呸呸！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就像你不想看我受伤一样，我也不许你有事！我知道这千年我因为找寻玲珑的魂魄对你有些疏忽，可是你这千年不也一直替主人处理冥界的事，搞得自己分身乏术？你欠主人的，我定会一点一点的帮你还回去，但是在那之前，答应我，我们都要好好的！”

　　我看见墨焰的影子拉下了白凌霜的手。

　　“哪有什么欠不欠的，当年是我自愿服下彼岸花，追随主人的。倒是苦了你，跟着我入不了轮回，登不了极乐。你说我站在主人一边，不心疼玲珑，我只是不善言辞而已，又如何不疼她？这六界之中，也只有冥界容得下我们，是我们的家。而她和主人一样，都是我们的家人啊！只是我比你多了份冷静，少了份冲动，知道如何才是对她最好的。”

　　“家……家人么？我懂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感情用事，让你为难。也不会再抱着不切实际的奢望，让我们的玲珑回来。这一次就把一切交给天命，看看谁会是最后的赢家吧！”

　　见他们二人终于达成了一致，我偷偷松了口气，毕竟偷听这种事是最不好跑出来劝架的。

　　刚才听墨焰的言语间似乎还误会白凌霜对我有什么执念，我想我大概是如他们所说的魂魄不全，所以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解决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毕竟他们口中的玲珑并不是我，他们所说的家人也不是我。

　　还有他们口中屡屡提及的主人，似乎我与他纠葛颇深，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他还为此代价惨重。不过幸好他现在不想打扰我，也没有逼着我想起来，或者去见他的意思，否则我这一问三不知的状态得给人家凭添了多少伤心，白凌霜就是实证。

　　此时我才意识到，我懂的事情也不少，只是想不起来自己的前世过往而已。既然他们心心念念的人并不是我，看着我只会徒增伤感，我留在这里也并非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