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有成就的人死了，就是英灵，而不是鬼魂，比鬼魂能量大。
所以开国将军们都是英灵。
我买了他们的图像集，大概他们的英灵就可以跟着我了。
不过我是没感觉的，有感觉的也只是俞生了。
因为他去看他的小孩了。
我估计孩子上寄宿学校，所以他需要去看孩子。
这一天，我呆在我的小公寓里，什么都没有干，无奈地听着他去探望他的小孩时的车轮声。忽然，连我都觉得奇怪，这个孩子看见了我，或者感觉到了我。他在问他爸爸我是怎么回事。
我遥远地听着，一时无语，不知道俞生会怎么回答他。
都说孩子能看见神鬼，这一次还真是让他撞上了。
只是我不是鬼，为什么他能遥远地感觉到他的父亲带着一个大活人，那就不清楚了。
俞生很紧张，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解释的。
过了一会儿，孩子又不安地问他，说他看到了我在我的小公寓里的活动。
俞生只好勒令我静止。
我安静地配合了。
一动也不动。
孩子似乎没有那么不安了。
二十分钟后，俞生匆匆地结束了看孩子的行为，开着车走了。
我长呼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动弹了。
这一次给我的印象就是俞生不知道怎么下去。
他也没谢我一声。
二十分钟一动不动地静止着，我是思绪万千的。
感觉很受羞辱。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们试试，只怕十分钟就已经不干了。
这件事只有常磊一个人上心，849局简直不闻不问。
而特工们这时干了一件事，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有一天，我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了在墙角摇着羽扇的透明的白色的诸葛亮。我是用眼睛看见的，不是用脑子看，而是眼睛，那就更吓人。
我只能假作不理会。
却被一股强大的力推到了床边，接着就知道赵云上了我。我还穿着衣服，但是和神明之间的这种力度的性不需要脱衣服。我还来不及反抗，接着就是关羽，我无力反抗，这是很大的力量。接下来，一个粗鲁的人上来了，在我后面推了我一把，很粗野地准备上我。我出离愤怒了，“啊”地叫了一声，挣脱了这个人，这个人应该是张飞。后来特战气功班承认他们帮了我一把，否则我自己恐怕是挣不脱的。
墙角摇着羽扇的透明白色的诸葛亮渐渐隐去了。
我大哭，这真是哪里来的羞辱。
原来特工们特地从西南诸葛亮的庙请了符，在我的公寓角落里烧了。
这下子可算是请来了诸葛亮，但这样请神，难道对劲吗？
我万念俱灰地哭着。
哭累了，躺在床上，含着泪念了一句：“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我立即行动了，直奔着雍和宫出发了。
这是唯一我能想到驱邪的地方。
我不知道俞生感觉到了没有赵云、关羽和张飞，但我感觉到了，我不愿意了。我要驱邪，尽我最大的力量驱邪。
夜色里，我开车奔向了雍和宫。
停在了雍和宫的路边，我向里面走去。
我想找个算命的，问问他找得到驱邪的吗。
这时已是夜色初上，雍和宫哪里还开着。小路静谧，却唯独不见那些算命的人的身影。
这时，我拐进国子监那条街。
国子监黑漆漆地安静着，古槐树在夜里显得安静得神秘。
只有对面一家茶舍透出昏黄的光线。
就它了。
我奔向了这家茶舍。
进了茶舍，两个着古代裙服的女服务员迎了上来。
“你们这里有驱邪的吗？”我一开口就把两个女服务员问得目瞪口呆。
“驱邪？”两个人白痴似地看着我。
这时，一个中年老板娘迎了上来，问我：“您要找什么？”
我又一遍认真地问了一句：“你们这里有驱邪的吗？”
“进来吧。”中年老板娘礼貌地把我让了进去。“我们这里有免费品茶。您先喝点茶。”
我坐下来了，在一个仿树根的茶桌旁喝了一小盅茶，然后准备听中年老板娘说什么。
其实这时常磊的人已经跟着我了。
他们在国子监那边停了车，听着我这边的动静。
中年老板娘跟我寒喧了几句，我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
特战气功班这时也密切地关注着我这边的动静。
气功班当然是遥远地感觉我的感觉。
这时，我一抬头，中年老板娘的身上立即现出了一只等人高的狐狸的形象。棕色，毛发都看得见。
狐狸冲我笑了一下。
我“嗷”地一声叫，拔腿就准备跑。
中年老板娘却沉着地坐在对面，问了我一声：“你看见了狐狸，是吧？”
我只好又坐回了树根状的茶桌旁，点了点头。
其实特战气功班也看见了，他们赶紧报了常磊。这算是件大事。
两个着古代裙服的女服务员就跟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照样地忙着她们手底的事情。
茶舍里亮亮堂堂，虽然都是黄色的灯光，但足够亮，没那么吓人。
我压着恐惧，打算听老板娘做进一步的解释。
这时候，一个男人进了茶舍，好奇地打量着我。
“这是谁？”男人问。
中年老板娘首先介绍了这个男人：“这是我老公。”
我礼貌地点点头。
“她是个海归，从美国回来的。”中年老板娘简要地介绍着我。
“嗯，这美国回来的还真年轻，还这么漂亮。”男人感慨地看了看我。
这时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两个着古代裙服的女服务员只是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听着我们讲话。
古色古香的茶舍里除了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别的人。
可是我看见了狐狸！
这个中年老板娘却绝口不提了。
这时两个人闲聊着一些别的，我却坐不住了，开口跟他们道别了。
热情的茶舍老板娘一个劲地留我，但我不想接着听他们闲聊了。
我抽身出来，走到茶舍门口，老板娘还一个劲儿地冲我在黑暗里的背影喊：“你一定会再来找我的！”
我对着茶舍对面的大槐树，又一次流了泪。
忽然，从大槐树上跳下一个英俊的军官的力道。
英俊的军官的力道来到我的身边，陪着我一起走向二环边我停车的位置。
静夜里，我哭着，英俊的军官的力道只是沉默地陪着我走着。
夜风吹来，路边的树影摇动，已是秋天，天凉了，泪水在脸上开始冰脸。
英俊的军官的力道陪着我，听我哭着。
我上了车，英俊的军官的力道却坐上了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