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魇——祭祀
“小伙子，年纪轻轻别这么阴气沉沉的。”林霞仿若一个知心大姐姐。
大学里霍眠主修的是心理学，单单只是看别人的微表情，他就能够简单判断这个人此刻想法。
林霞就这样被默认成了主心骨。
其实这样出风头的原因不用细想也能理解，新人很容易会对老手产生崇拜心理，在这个基础上只要老手稍做努力，在后面的行动中就可以操控新人做事来达到某种目的。
是夜。
夜幕下的小山村有一种诡异的静谧感，哪怕是蝉鸣声都没有，霍眠被林霞分配在了院子内右边的一间房，他的隔壁是一个同样看起来很高冷的女生，黑色皮衣，明眸皓齿，腰间别着一把匕首，御姐范儿十足。
按照林霞的话说，今夜大致是一个平安夜，可时间依旧紧急，霍眠必须和时间赛跑，赶在前面获取最有利的信息！这样才能为自己活着逃出梦境增加筹码。
他出门的时候遇见了两伙人，其中一伙是以林霞为首的三人团队，另一伙单枪匹马，是隔壁的那个高冷御姐。
林霞虽然爱出风头，但她作为一个老手经验十足，第一天晚上就带着几个看起来实力比较强的新人出门打探消息。
见到霍眠，林霞只是对他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霍眠对她点点头，也没有说话。
“霞姐，那小子今天白天就这么一副冰山脸，摆给谁看呢，单枪匹马的也不怕出事儿。”
“小徐，隔墙有耳。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一定会保你们平安。”林霞一边说着一边看像霍眠离开的方向，面露不屑。
“一个新人小子，能翻起什么浪。”林霞想。
这些话尽数落入那位霍眠口中的“高冷御姐”耳中，后者听到嗤之以鼻。
在这个世界里，又有谁能够真正保护另一个人平安无恙？
对于林霞一行人的鄙夷倒是让霍眠对隔壁住的人更欣赏和好奇，看来他们两个才是一类人。
心里正想着，那人竟然真的朝霍眠走过来了。
“你好，穆欢欢。”
“霍眠。”
相对于穆欢欢的主动，霍眠就显得有些局促，毕竟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别人了。
“你是第一次来这儿？唔，1107号，我们很相近，我是1099号，反正不和那个霞姐一起走，不如我们一起搭个伴，相互有个照应。”
霍眠刚想回答，却被一阵喧闹声打断。
“我不去祭祀，我不能去，哥，你怎么忍心看着我被他们烧死？”少女白色纱巾蒙面，只露出含泪的双眼，像是在控诉什么。
看着门外的村民，男人狠了狠心：“妹，你是山神看中的人，我也是没办法，这山神的新娘，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把纱巾少女向外推。
“等一下！我答应你，我当，明天吧，给我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最后一个晚上。”妹妹哀求道。
是你的最后一个晚上，也是我的最后一个晚上。
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男人终于心软，点头答应道：“我再求他们宽限一个晚上，明早祭祀山神。”
目睹全程的霍眠皱了皱眉，那些村民手里举着火把，个个都像是索命的恶鬼。
看着院子外的村民，霍眠不禁有些紧张，万一他们这两个局外人被抓到在这里偷看，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他低声说道：“先回去，暂时别被发现。”
一路上，霍眠都在想这次祭祀到底和魇鬼创造的梦境有什么关系，还好他们没有错过这次收集信息的机会。
“霍眠，你有什么看法？”穆欢欢问道。
“只是看到这些还不能判断什么，不过这次梦境和这对兄妹大概有联系，只是不知道梦境的主人到底是谁。”
“我也是这个想法，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哥哥说话声音很熟悉，好像下午的时候听过？”
霍眠摇了摇头，“只能再等等看了，我们不知道的还太多，按照那个男人说的，明早祭祀山神，估计还会有什么线索。”
一夜好眠。
霍眠早早地起床和穆欢欢集合，这次他们又遇到了林霞，和上次不同的是，她身后跟着大概七八个新人，只有一对情侣新人没有一起，说是为了看家，实际上不过是想睡个懒觉。
“霞姐，还好你告诉我们了，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这线索要是落到别人手里，估计就自己私藏起来了吧。”林霞身后一个新人阴阳怪气地说道，说完看向霍眠，指责意味很明显。
“有些人自己没点儿忧患意识脑子像猪一样就不要靠别人提醒，要不然被别人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呢。”穆欢欢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腔调，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同样是新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可穆欢欢转念一想，如果全部都像霍眠这样，那这个霞姐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作为旁观者，霍眠很清楚，林霞把线索分享给大家这件事可以说是赚足了一波好感，自己这边俨然是个恶人，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无私的人，可还不至于变成别人口中这么自私，在听到穆欢欢的反驳后，霍眠的嘴角勾起了微小的弧度。
“还真是不留情面。”霍眠心里想。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再吵了，团结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快出发吧。”
意料之中的，这位劝架老好人还是霞姐。
两拨队伍是按照不同的路线到达祭祀现场的，霞姐那一行人是按照npc村民的指示，而霍眠和穆欢欢则是按照昨天夜晚的路线先去了那对兄妹家。
到了的时候，二人只看到哥哥穿着斗笠戴着草帽扶妹妹向大门外走，门口还有几名村民负责护送。
“大力，咋用胶布把妮子嘴缠上咧？”负责护送的村民问。
“大伯，你不知道，妮儿她不愿意，只能先打晕，要不然惊扰了山神咱们可担不起。”早晨的山雾朦胧，草帽下大力的表情晦暗不明。
听到大力这么说，村民诚惶诚恐地点点头：“还是大力你想的周到，山神可不是咱能惊扰的，快走吧，村长还等着呢！”
霍眠和穆欢欢一路跟踪，总算是到了祭祀现场。
几乎全村的村民都集合在山洞前，山洞前还摆着一张供桌，桌面上是一只大公鸡和几盘馒头之类的干粮，一对儿刚砍下来的牛头，一名身穿奇装异服的法师正在拿着两串铜铃，一边摇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听不懂在说些什么。
在看到被送来的山神新娘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在法师的眼睛中捕捉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狂热。
祭祀即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