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与厉鬼谈判
我看向窗外的风景，说：“问题肯定是有的，不过好在这次制造金棺服的是红货，徐六子给我的资料里只有我挑出的那三个我有些拿不准，两个是外国模特，老外在我国死了化成的鬼魂，处理有些棘手。而另一个则是个新娘子，据资料显示是在新婚当晚被多人玷污致死的，唉...现在的人，都特么疯了！”
周野说：“那你还敢接？”
“金棺服本就是我一手铸成的，而上次...我直接用紫棺服炼制确实有些托大，这次的红货难度会降低，应该没什么问题。”
周野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忍住，最后只说了句“多加小心。”便不再多言。
我看着外面金色阳光，不禁回想起当初最意气风发时铸成因果。将棺服分为白、红、紫三品后，我并不满足，当察觉到衣服可以留住死者的怨气这一点，我就在想是否能将死者生前残留的气运也留在衣服上？
如果可以成功，那棺服本身便不再是单纯的衣服，而是能给穿戴者添加气运、辟邪驱鬼的“法器”。
我付出过很多的行动，强行将鬼魂拘附在棺服上，最终制作成了最初的一批金货，也是最为疯狂的作品。
而我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市区北部的集中仓库.....
“把东西都放进里面，你们就走吧。”
周野在一旁跟着几个工人说道，我数着每一个从面前经过的木箱，不多不少，正好十三个。
待几个工人离开，我二人步入屋内，这地方位于仓库二楼，之前存放货物所以相当宽敞。
此时已经临近黄昏，周野伸了个懒腰，看着依照我吩咐摆放的木箱，说：“什么时候开始？”
“就现在。”
我将十根香递给周野，他接过后，分别插在十个木箱前，而我则对另外三个木箱进行特殊处理。
以朱砂笔在地上画好三个圈，又在三个木箱前放上的三碗水，看到我的布置，周野不禁问道：“你这又是什么新招？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憋了憋嘴，“要是什么都让你知道，我还混不混了？还有五分钟就是黄昏，阴阳交替鬼怪现身。
我先处理这十个，你看好这三个就行，如果碗里的水有异常，你就拿朱砂笔点一下水面就好。”
“啥？十个？你当你是叶问吗？”周野下意识说道，不过看我一脸认真的表情，他彻底愣住，又说：“小飞，一次十个，这..这能行吗？你可千万勉强啊。”
我转过身望向是个木箱，说：“当初的我能做到，现在的我，依旧能！”
不再理会欲言又止的周野，我闭目养神，静静的等待黄昏的带来。五分钟悄然过去，当我再睁开双眼时，整个房间已经被残阳映的一片火红。
我点燃指尖的符篆随后抛出，一瞬间十根香全部点燃。而随着香烛燃烧的同时，室内的火红开始转变为猩红！
“呼..呼..”
门窗紧闭的房间内居然产生了奇异的风声，不大，但却刺骨的冷。十炷香的烟开始散乱，无规则的空中飘散着。
见此情形，我拉起十根红线，一端被我攥在掌心，另一端则分别连接着十个木箱。
“太上阴阳，玄炎降世，轻轻风浊，勿忘始末，流于山峦，覆被正通，行立阳明，道与本钦。诸位还不归位？！”
我的语调不高，但却在最后加上了几分“炁”，使得整个空间都似乎震上三震。而随着我话音一落，原本散乱的青烟开始重新回归原本“阵型”。
随着青烟逐渐稳定，烟气开始在木箱上聚集，隐隐出现各个姿态的人影。
见到此场景，周野说道：“这招我认得，招魂术里的借烟化形，但这不是给不成气候的小鬼用的吗，这红棺服上的不都是冤魂厉鬼？还用的上帮着化形？”
我解释说：“红棺服上的的确都是冤魂厉鬼，但也要分情况，人在横死之后化作鬼魂的情况都不同，有的会在原地点徘徊，有的会附着在什么东西上。”
见周野似懂非懂，我又解释道：“贴身衣物并不是鬼魂附着首选，但由于沾染死者的血迹气息，就如同黑暗中的烛火，极容易招来他们，徐六子这批货的棺服，原在地离咱们市都不近，鬼魂的力量也会受到地域距离限制，我也只好利用这样的小术法了。”
周野抓住我说话的重点，说：“你的意思，是由于距离过远，他们的力量大打折扣？”
我点了点头，这也是我敢接这单生意的最大依仗，红棺服是比白棺服要难处理，那是因为附着的鬼魂基本上都是厉鬼，怨气难消，想要摆平，多数时候我都不会选择硬来，而是想办法消除他们的怨念。
无非都是些帮忙完成遗愿，给亲人带个话，再就是将凶手绳之以法的事情。
我是个专业的棺服处理人，厉鬼的要求我基本上都会满足，至于抓凶手这跨专业的事儿，我只能将关键性证据匿名上交给警方，让更专业的处理。
得知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遭，周野忍不住锤了我一下，说：“行啊，我担心你，合着你一直知道怎么回事，故意瞒着我。”
我说：“这只是这批货的一部分，我是先挑好啃的骨头，好了，先开始正事儿吧。”
见借烟化形的鬼魂已经安静下来，我开始试着与他们沟通。
与鬼魂交谈，并不是容易的事儿，我需要借助的就是手上的红线，以红线呈现的不同频率抖动来分辨的鬼魂的意愿，说起来倒是与中医的“悬丝诊脉”有着几分相似。
第一个主动与我沟通的是个胖鬼，他好像有着极强的倾诉欲望，红线震动频频。当我听完他的故事，我险些笑出声来。
这家伙居然是因为吃的过多然后剧烈运动而死。
由于死的时候憋屈，对自己瘦的时候衣服也是异常眷恋，徘徊在自己的卧室不肯离开，可鬼魂与人怎能同居一室，长时间下去受到阴气的影响其父母的身体越来越差。
这胖鬼在还有清醒的意志时托梦给父母，让他们将他的衣服丢弃。
之后由于日夜受到阴风侵蚀终化身为厉鬼，最后辗转落到收棺服的徐六子手中。
而他的遗愿也很简单，只要将他的墓碑上照片换成他瘦的时候的样子即可，如此好打发的“厉鬼”我也是第一次碰见，当即便同意。
随后胖鬼化作一团烟钻到木箱中，算是初步搞定一位。
第一个算是开门红，让我心情很好，可之后的却没有那么轻松，我主动询问了几个，得到的却是沉默，更有一个如同野兽般传达着一种疯狂、憎恨的情绪。
我险些被其影响，赶忙摇动红绳上的铜铃，清脆的铃声将厉鬼震慑，而与此同时在铃声下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声音，我以为是自己听错，并没有在意。
我满头大汗，坐在凳子上觉得有些乏累，周野靠过来说：“小飞，你脸色很差啊，不如今天就到这？”
我眉头微皱，下意识点了点头，说：“也好，若明天还是这样，我就只能采取别的手段了。”
“好，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周野有些着急的催促着，我被他推着起身觉得有些别扭，说：“你怎么这么着急？”
周野回道：“我早就饿了，赶快走吧，我请。”
我欣然同意，不过出于谨慎，还是要在木箱上做下一层限制，以朱砂侵染的红绳绑好木箱，这才安心离去。
出门见周野，我下意识问了句：“那三个木箱出什么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