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第47章

书名:唯爱之惊梦本章字数:2182

那么她们又是如何失踪的呢?

为什么在我的脑海中好像对找寻她们的想法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忽然抱着头颅开始痛喊,许文涛的手臂猛地按住了我的肩膀,试图让我镇静下来。

“停!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不知道是不是许文涛的喝止声产生了作用,我原本已经扭曲成一团的脸孔终于渐渐平缓了下来,然而额头依旧不断传出一阵阵隐隐的刺痛。

“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哑着嗓子对许文涛道。

“……只有一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

石室之中忽然再次陷入到了一种尴尬的沉默之中。

很久,许文涛终于开口道:“如果可以找回记忆,你便有机会知晓一切,如果到最后仍找不回……我便告诉你。”

我看着许文涛的双眼,即使是在血光弥漫的时刻,那双眼睛已经保持着一种冷厉的黑色,黑得没有一丝浊血掩映。

“与其讨论这个……我还以为你更关心我们目前的处境呢。”许文涛忽然笑道。

“是啊!方正我们已经出不去了……”我突然反应到。

“永远不要放弃,这是我交给你的。”

“你有出去的办法?”我眼睛一亮。

“没有!”许文涛果断地道。

“……”

血线此时已经没过小腿,许文涛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我再次尝试了两次去推那扇房门,可是仍然毫无效果,然而不知为何,我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不再像当初得那般急躁。

“也就是说,我之前在弥撒上看到的有一部分是幻觉?”直到确定自己完全没有可能打开那道唯一的出口之后,我找着话头问。

“好像你说的那些全部是幻觉来的吧……”许文涛道。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估计不会死的那么轻松吧。”

“小时候为什么你总那么帮我……”

“谁让你那么弱的。”

无声无息的血水缓缓流下,我和许文涛仍旧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可能是因为有些缺氧的关系,我发觉自己好像突然有些犯困了。然而就在这时,头顶之上传来了一阵“咔嚓、咔嚓”的机械声响。

虽然已经有些缺氧的症状,可是我仍然很确定那声音的方向来自于头顶,因为许文涛此时也抬起了头。从向两旁裂开的天花板的中央逐渐浮现出了一块灰色的透镜,以我的角度来看就像是一枚眼球,只是没有瞳孔。

“听着……”许文涛突然道,“‘他’要开始了。”

“什么?”我还有些摸不清许文涛话中的意思,然而就在这时,头顶之上开始传出一阵明显经过处理的声音,那声音回荡在了整间血室之中。

“你有罪。”

我忽然转头看向了许文涛,因为就在刚刚,他的声音几乎和那头顶的声音同时间发出,并且其中的内容也是同样的三个字。

“你怎么知道呢?”我惊讶地问。

许文涛嗤笑了一声道:“因为所有的正常人在他们眼中都有罪!”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们不正常了,不过就算是正统的教派也都总喜欢宣扬这种‘原罪论’,你去基督教,那么你便有罪,去佛教,你仍然有罪,你不信教,当然更是有罪,就因为这样我才讨厌这些东西的,信仰只不过是一种寻求安慰的手段,而不是去接受什么狗屁审判的!”

许文涛的说话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句更是对着头顶喊出来的。

“你亵渎了……”透镜之上再次传来了那种电子化的尖锐声音。

然而迎接它的却只是许文涛的一根中指和一句“**** you!”

被打断的声音沉默了半秒,血水瞬间加快了灌入房间的速度。

“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不要继续刺激他了……”我望着已经漫过大腿的血水,忽然道,此时我们已经不得不靠近墙边,以避免因为动作过大而在粘稠的血液中滑倒,我想那个味道一定不会怎么好。

“放心吧,既然他会这么大费周章地把我们抓到这里,我相信他不会采用淹死我们这么无聊的办法。”

虽然许文涛已经这么说,可是我的心里仍然有些不安:“你说过他是变态的吧,万一他真的只是要把我们淹死呢?”

许文涛沉默了一会,忽然认真地道:“你这么一说,倒真是有何种可能的。我的笔记你已经看过了吧?”

我点了点头。

“还记得关于血浴的那一段吗?”

我再次点头。

“其实所谓的血浴是有两种,第一种当然就是洗去罪恶的生之浴,我介绍过,不过传说还存在着第二种血浴,我一直没能有机会得见,那就是死之浴,是用来消灭无法净化的邪恶的,所以也被叫做‘血狱’!”

随着许文涛的话语落下,一阵刺耳的尖笑声再次在头顶响起。

“今天,你就会见到了!知道你们人类的罪恶来自于哪里吗?鲜血!鲜血!!只要体内还有鲜血流淌,那么那一代一代积累下来的罪恶就会永远存在下去。”

从我无法看见的主教的声音之中传来了一种充满渲染力的色彩,他的声音在逐渐的激动之中已经有了一丝颤抖,好似不能自已。

“证据,你想知道证据吗?

为什么人类的血液是鲜红的?那只不过是一种苍白的遮掩……

所有的鲜血,只有离开人体之后才会恢复它们本来的颜色,黑色,这种罪恶的色彩!

我会用它们灌满你们的身体,在你们死后在再次抽离,堕落者,你们将得到最终的救赎!”

“好吧,我认错,可以放我们出去了吗?”许文涛再次无聊地打断了主教心潮澎湃的讲演,换回来的却是主教的再次沉默和更加快速的灌血声音。

“看来他是个开不起玩笑的家伙。”许文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然而我却清楚地看到了他脖子一侧正在滑落的汗液,从颜色来分辨,那显然不是迸溅而出的血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收到了许文涛的连番侮辱的缘故,主教的声音忽然不再传来,然而虽然我刚刚只听到了死国主教一个人的声音,可是我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在我们的头顶之上,此时还存在着许多人,就像那一夜在死国小区的铁窗之外一样,我感觉到此时好像有很多双麻木的眼瞳,在那银白色的面具之下,在那层阻隔视线的灰色玻璃之上,正看着我们。

看着我们一点一点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