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二女争锋
夏冰语现身后,与夏念面对面站着。姐妹俩都美艳绝伦,又各有千秋。
夏冰语此时脸若秋霜,表情如一块冷掉的鲍鱼。
她警告夏念不要再打陆长青的注意。
夏念并未正面回应夏冰语的警告,而是说自她出生以来,陆长青是唯一一个与她对视时,眼神清澈,不含一丝杂质的人。
“冰语姐姐,你知道这样的人有多难得嘛?”
这话如果换个人说,就有极度自恋的嫌疑。
但夏念说这话,却是顺理成章。
不是因为她比别人漂亮,虽然她确实是万中无一的漂亮。
而是因为夏念有种与生俱来的天赋:魅惑。
只要她愿意,可以让所有人,不分老幼,不分男女,为她神魂颠倒。
魅惑的施展对象甚至可以扩充到世间万物——丛中花,花间蜂,甚至是一只悠哉飞翔的屎壳郎。
可就是这种举世无匹的殊能,却独独对陆长青不起作用。
刚才与陆长青交谈时,她偷偷发动了魅惑,但陆长青竟然不为所动。
这让夏念对陆长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很好奇,陆长青究竟靠的什么来抵抗她的魅术。
她觉得陆长青身上肯定有秘密,并对解开这层秘密心生向往。
夏冰语冷冰冰地说:“再难得也与你无关。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吃你这套的,也不是所有事你都可以插足的。”
夏念笑着说:“冰语姐姐是不是对念儿有什么误解?”
夏冰语哼了一声:“你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夏念说:“伯母之事,真的只是意外,与念儿无关,也与家母无关。至于父亲对念儿喜爱得紧,那仅是因为姐姐平时实在太冷冰冰了,不懂他老人家的心。”
又伸出三根纤细手指,做发誓状:“念儿发誓,这辈子从没主动对父亲使用过魅术。”
夏冰语冷哼一声,没有搭话。
夏念又娇滴滴地说:“念儿斗胆劝姐姐一句,千万莫要让妒忌蒙了心。念儿听说,此去仙门,冰语姐姐执意脱离大部队,跟着韩家人,这岂不是让外人看咱夏家的笑话呀。”
夏冰语说:“我说了,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她此行目的已成,多留无益。
可就在夏冰语快要出院子时,背后传来了夏念似笑非笑的声音:“哎,这个陆长青还真是个傻子呢。口口声声说什么冰炭不同炉,正邪不两立。可到头来什么是正,什么是邪;谁是正,谁又是邪都搞不清楚。明明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呢。”
又说:“冰语姐姐,如果你真想要陆长青心甘情愿的交出他体内的本源精血,接下来可要对他好一点哦,千万不要这么冷冰冰的。”
夏冰语身形停滞。
“你这话什么意思?”
夏念“扑哧”一笑。
“姐姐以为我看不出来嘛。秦天中毒之后,冰语姐姐费尽心机的做这一切,包括收陆长青在身边,不就是在窥觊他体内的本源精血么?好在,这精血不能靠外力抢夺,不然的话,这傻子估计已经和他那兄弟在地下团聚了。”
又说:“请姐姐放宽心,这种狂暴的精血对我无用,念儿绝不会和姐姐抢,也绝不会破坏姐姐的计划。”
夏冰语转过身来。此时的她犹如一座处在爆发边缘的火山。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夏念却一点不怕,笑嘻嘻地说:你身边的那个温先生,可是对妹妹我全招了呢。
怪只怪姐姐自己眼拙,总管内务那么多年,却没有发现秦天的天赋。之后,又对如此一块良材美玉从自己手心溜走,转而变成我的人而心存不满。
后来,秦天莫名其妙地被人毒死,陆长青走投无路来求你救人。
姐姐终于发现了秦天的惊人秘密,便想出了一个全盘计划:
表面上派温先生去医救秦天,暗地里却让温先生骗他说此毒无药可救,在秦天绝望之时,又偷偷将传授精血的神通交给秦天,引诱他将精血交给他最重视的兄弟,陆长青。
对于陆长青,姐姐则以退为进,先是假意拒绝,后又一口答应下来,却附加了一个条件。
以此,让陆长青欠你一个人情,并将他永远捆绑在自己身边。
之后,只要保持耐心,只等时机合适,夺了陆长青的精血,姐姐的计划就大功告成了。
不得不说,姐姐的如意算盘打的真是秒呀,算计之精,城府之深,令念儿甚为佩服!
话音落地,从夏冰语身上徒然爆发一道骇人剑气,直逼夏念修长颈脖而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夏念立身未动,绝美脸蛋上依旧挂着浅笑:“怎么,被说中后恼羞成怒啦?”
眼看剑气就要刺入夏念体内。危机时刻,一道修长身影挡在了夏念身前,化解了这道剑气攻击。
此人四十来岁,着白袍,披银铠,威风凛凛,仪表堂堂。
他就是夏府禁军头领,至强三大战力之一,外号“白”。
夏冰语瞟了“白”一眼:“先是不打招呼对我的人下杀手,现在又自作主张拦我。”
徒然提高音量:“谁给你的胆子!”
“白”施礼道:“属下不敢。”
夏冰语喝道:“那就给我滚开,让我杀了这个满口胡言的贱女人。”
说话间,又是一道剑气从她指尖射出,刺入“白”的左肩。
“白”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但他寸步未让,也未还手,只是说:“府主给‘白’的任务是保护五小姐安全到达仙门。所以,除非大小姐从‘白’的尸体上踏过,否则‘白’不会让开半步。”
“好!那我就成全你!”
接着,从夏冰语身上徒然爆发一股惊人气势,与此同时,一股令人骇绝的剑气在院中四溢。
‘白’见状,大手一挥,用一股无形无色的灵气将夏念包裹其中。
自己则立身未动,任由剑气在自己身上,脸上留下无数道剑痕。
“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不让?”
“在下说了,任何人想要伤害五小姐,都必须从‘白’的尸体上踏过去!”
“冥顽不灵!”
原本散乱剑气开始凝聚,在“白”与夏念的头顶渐渐形成一股更加可怕的剑刃旋风。
同时一股强烈的威压,笼罩整座院子。
在场的众人都被压得透不过去,不少人嘴吐鲜血,摔倒在地。
高举执剑之手的夏冰语,眼神凌厉,杀气四溢,听她怒喝道:“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说完,准备一剑斩下。
自始至终,“白”都面无表情。
关键时刻,一道带着愠怒的声音从院子上空传来,只闻其声却未见其人:“冰语,别闹了!”
夏冰语回了句:“你别管!”
那人又说:“你们俩都是我女儿,我怎能不管!”
又吩咐道:“‘白’,我允许你出手,让她别闹了!但下手时注意分寸。”
“诺!”
‘白’应了声。接着身形徒然消失,再出现时,已是夏冰语背后。
夏冰语美眸闪过一丝震惊,好快的速度!
接着,“白”神色不变,一掌击中夏冰云背部,夏冰云整个身子往前一冲,重重趴倒在地。
剑气顿时烟消云散,整座宅院回归平静。
如释重负的众人见夏冰语此时的模样,不禁唏嘘——头发散乱,嘴角溢血,冷若冰霜的脸上布满泥灰。
夏冰语缓缓起身,瞪向“白”。
“白”施礼道:“得罪了。大小姐请回吧。”
夏冰语冷哼一声,便不再看“白”。
接着,警告夏念下次管好自己的嘴。否则,不管是谁护她,绝不再手下留情。
之后,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院子上空也安静了下来,除了一声重重的叹息之声。
另外一边,陆长青刚回到住处,楚楚就泪眼汪汪的扑上来。
陆长青对没有成功为楚楚报到仇而深感到歉意。
楚楚则哭着说,她对报仇之事丝毫不介意,只要陆长青能毫发无损的回来,她已心满意足。
还说,陆长青走后,她去找过大小姐夏冰语求救,却被拒绝了。
不仅如此,还被斥责了一番。
说,以后这种小事不要来烦她。
还说,既然陆长青这么没头脑,喜欢逞能,就让他去。
有些道理,要吃过亏,受过伤,才能体会。
“呜呜……长青,你能安全回来可真是太好啦,不然我要愧疚一辈子了。”
对于夏冰语的反应,陆长青早有预料。
她这人就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作派。
这也是陆长青一开始没向夏冰语求助,而直接冒着危险,单枪匹马去闯夏念宅院的原因。
之后,陆长青一直在安慰楚楚,直到听到一声咳嗽声,才发现屋内竟还有一人:翘着二郎腿,神气活现的坐在那边椅子上。
在他身旁的桌子上还摆着各种各样的丹药盒子。
这让陆长青有些惊讶,开口问道:“韩公子,你怎么来了?”
韩文举不耐烦地说:“他娘的,等你半天了。事情我都丫头听说了,你小子看着愣头愣脑的,胆子倒不小,竟敢去找夏念要人。”
陆长青沮丧地说:“不是失败了么。”
韩文举骂道:“你脑子想啥呢?夏念何等身份,你能成功才叫不正常呢!”
又一招手让陆长青过去:“好了,我忙的很,没空和你废话。你过来,先把这些药给老子吃了,然后我带你去见冰语妹妹。没几天我和她就要出发去兽灵门了,可我答应她的事还没完成呐!”
陆长青一瞧这架势,料定这家伙果然是要逼自己吃药,便果断摇头,表示不吃。
韩文举瞪起眼说:“喂,臭小子,我没在征求你同意。今天你要是不吃,我打断你的腿!”
陆长青想了想说:“其实在下这一个月进步很大,那个天行九击已经练到了第一层次。体魄也增长了不少。毫不夸张的说,炼气境以下,我以难逢对手。所以,韩公子完全可以和大小姐交代了。”
韩文举点点头:“哦....”
又一脸嫌弃:“这种垃圾功法....”
可说到一半,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猛然从椅子上弹起:“嗯?你刚说啥?”
陆长青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韩文举一拍脑门,说:“真是见鬼,老子糊涂啦,怎么给了你天行九击?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想给你的是淬体拳啊……”
原来,天行九击是韩家的镇家之宝,从不外传。
本来连韩文举也没资格学。
韩府主是看在自己这儿子争气,被灵兽门选上,才额外开恩。
将它交给了韩文举时,还千叮咛万嘱咐,让韩文举要好好保存。
如果弄丢或者外泄,就要打断他的腿。
韩文举如旋风般冲到陆长青身前,就要急着搜身:“我不相信,本天才岂会做这种蠢事!天行九击呢?你小子快给我拿出来!”
陆长青被弄得十分难受,一边让韩文举停下来,一边让楚楚将天行九击给拿了出来。
韩文举拿着册子,如遭电击,像个傻子似的愣在那里。
过了很久,才清了清嗓子说:“事已至此,你可千万要保密,不然的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又说:“这功法我先拿回去了,你别练了。以你的能力,练那么高深的东西,小心走火入魔!”
陆长青为难地说:“可...可是,我已经全篇背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楚楚适时补刀,弱弱地说:“韩公子,好像我也背出来了...”
韩文举听了,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闯了大祸。
头里轰的一响,眼前金星乱冒,同时两耳嗡嗡不断,好像有一群人七嘴八舌:
嘿,傻了吧!
哼,韩文举啊韩文举,亏你外表如此英俊帅气,亏你是天下所有美人的梦中情郎,怎么脑袋里却满是肥肠!
陆长青见韩文举愣在那,轻声问:“韩公子,没事吧。”
韩文举晃晃脑袋,有气无力地问:“这功法还有谁知道?”
陆长青想了想,说了一个名字:老李。
“老李又是谁?”
“帮夏府看门的一个瘸子。”
那一瞬间,韩文举感觉天要塌了!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腿。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认识下这个老李,向他请教,下后半辈子如何当好一个瘸子的问题。
毕竟自己回去见过爹后,这条腿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