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报恩
一个未查,渣男的屁股上挨了一下,虽不重,却引得他下俯的身子略略一顿,嘴里低骂了一句后,半跪着的双腿骤然伸直,接着一并,便牢牢地将陈靖莲的双腿夹在中间,再也无法动弹。
看着被自己如抓小鸡一般钳制住了双手和双脚仿佛只等着他采撷的陈靖莲,渣男露出一个满意却令人恶梦连连的笑:“好好让爷享受一回,便算是了了爷对你的救命之恩。”
“好,你先让我喘……口气。”陈靖莲毫无征兆的开口答应令渣男一愣,双目不可置信地盯着身下方才还反抗激烈却瞬间不再动弹只眸中满含悲痛的少女,嘴巴张得老大,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现在已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两行晶莹的泪珠从陈靖莲的眼角滑落,她紧紧地咬着唇,眸光可怜又怯懦,向右别过头去,用带着乞求的声音低低地道,“可我这样虚弱的身子哪里承受得住你的重量,难不成你真想在一具死尸上寻找快感?”
那神情与语气,卑微委屈至极,像极了被征服得再无反抗能力只求主人怜惜的病猫。
看着她越来越潮红的双颊、迷离的双眼和快速起伏的胸口,以及明显急促的气息,久未开荤的渣男再次咽了一口口水,欲望更强,却也真的担心偶然到嘴的肥肉没了。
他努力地收回恨不得穿透衣服看进里面双峰的猥琐目光,仍不太确定地紧紧盯着陈靖莲,试探地问:“你真的不再反抗,乖乖听话?”
“我反抗……得了吗?”陈靖莲喘着气声音低弱地道,仍侧着头难受地道,“只求你……留我一……条性命,便足矣。”
渣男的眸光瞬间一亮。这女子说得极对,莫说她有伤在身,便是不曾受伤,凭她一个女子的力量,难道还真能拗得过他?
紧紧地盯着一动不动却呼吸越来越粗重的陈靖莲看了一会儿,渣男果断地放开了她的双手,见她果然精神萎靡地未见反应,心中一喜,当真一个侧身躺在了她的右侧,左手撑着蓬乱的脑袋,贪婪地看着她侧在一旁的脸蛋。
被压得无法动弹的身子终于一轻,陈靖莲趁机深吸了几口气,胸口逐渐加重的堵闷感稍有缓解,脑袋处传来的昏沉感觉却并未减轻。看着渣男抬起欲要伸向脸颊上的脏手,她眸底掠过寒光,唇角却微微上翘,带出一丝腼腆而牵强的笑,直像那一闪而逝的昙花,绽放出无尽的芳华,晃得渣男两眼发直,抬起的手竟然就那么僵直在她的脸颊上方。
仿佛是太过羞涩,陈靖莲不适地垂下双眸,轻轻翻了个身,留给渣男一个背影,带动阵阵清香。就在渣男微微一愣,想着是将美人的身子掰过来还是自己翻身躺到她的对面去的时候,身旁的美人身子又一动,下一刻,他便觉胸口一痛,有什么锐利之物刺入了他的左胸,便本能地尖叫出声:“啊!”
陈靖莲用力晃动了一下脑袋,甩去几欲令她昏厥的眩晕,努力掩着自己粗重的喘息,在渣男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颤抖得厉害的手又猛然一用力,将紧紧抓住的利器从他胸前拔了出来,冷着眸子咬牙切齿地对着他道:“这一下算是报答你的恩情的,你若再敢胡来,我便直接取了你的性命。”
一股温热的鲜血如喷泉一般,顺着利器从渣男体内喷涌而出,将陈靖莲浅紫色的衣裙染成了红色,两人脸上都沾了不少的血点。直到此时,渣男才看清,陈靖莲紧握在手中的,竟然就是先前他为她从左臂伤口上拔出的断箭,本已血迹干涸的箭尖上,一滴滴艳红液体滴落而下,落在陈靖莲散开的衣袖上。
盯着渣男胸前冒出的汩汩鲜血,嗅着鼻间难以回避的血腥味,陈靖莲微有些迷蒙的眸光瞬间一沉。那艳丽的颜色,让她不可抑制地想到了父亲身上的大窟窿,想到了自己倒地时妹妹惨死的模样,脑海里瞬时便浮现出了那个带着面具如狼一般阴狠的影子,心中的恐慌立时被汹涌的恨意取代,沉冷的眸光凝聚成了一把出鞘的利刃,冷寒而锋利。害她家人者,她一定要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渣男没想到先前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突然变得如此心狠手辣,对上她眸中让人窒息的危险光芒,身子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竟丝毫不怀疑她的话。
他眸光闪了闪,吞下一口惊恐的唾沫,一手捂着剧痛且流血不止的胸口,一手撑着身子急急后退几步,却又不甘心地望着陈靖莲道:“你……你就不怕我先杀了你?”
陈靖莲眸光一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晃了晃手中的断箭,冷冷地道:“你可以试试看!我伤的是手臂,你伤的却是胸口。看看是即将流血过多而死的你先取了我的性命,还是手握利箭的我先取了你的性命。”
那语气太过平静笃定,听在耳中让人深信不疑。话音方落,她便身子一个坐起,举着手中的利箭再次往前一扑,宛如一只扑向猎物的恶虎,不容对方有丝毫反抗。
仿佛感觉到了利刃入肉的扑哧声,渣男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瘸着一条根本不曾受伤的腿如同被鬼追着一般,向着歪斜的屋门扑去。因为慌不择路,才走了几步,他便被先前被他推倒的女孩绊得摔倒在地,却丝毫不敢停顿,一只手和两条腿并用地夺门而出。
他只是久不近女色,突然美色在前动了淫心,绝对没有想过要因此而丢了自己的性命。而胸口传来的巨痛和汩汩流出的鲜血,已令得以乞讨为生好吃懒做惯了的他一阵头昏眼花。他丝毫不怀疑,再待下去,这个伤人不眨眼的狠辣女子当真会取了他的性命。
寒风裹挟着飘雪顺着掀开的木门吹入屋内,带进一股冷寒的空气,吹乱了陈靖莲散乱的长发,也差点将屋内柴堆燃烧出的火焰湮灭。
紧咬着牙关靠着插入土里的断箭支撑着跪趴在地上,目送着那道慌乱的身影消逝在浓浓夜色中,耳旁脚踩踏在雪地上发出的簌簌声渐远,陈靖莲便再也支撑不下去,“扑通”一声,颤抖的身子如一瘫烂泥般无力地躺倒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后背早已一片湿漉,眩晕、窒闷、疼痛纷纷更猛烈地向着她袭来,鲜红的血液自唇角缓缓地流溢而出。
幸好,那出其不意拼尽全力地一下当真吓唬到了那个渣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用尽了靠咬破舌根的痛楚激发出的最后一丝力气,他再迟走一刻,她便连掩饰之力都没有了。
眼皮重重地往下耷拉,陈靖莲迷蒙着双眼看向屋中的柴堆,努力地想要挪动身子向着那温暖之处移去,却才不过蹭了蹭腿,整个人便陷入了无法抑制的昏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