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赋鉴定
第一章天赋鉴定
青桐是隶属于南阳郡的，位于燕山山脉的边缘。
苏家是青桐第一家族，掌控着青桐经济输出的命脉，从灵石的开采，天才地宝的输入，甚至连商贩摆摊都要苏家同意。
可以说在青桐所有人都要看苏家的眼色行事。在青桐人眼中苏家就像一块不可摇动的磐石，屹立于青桐。
今年是三年一度的天赋鉴定，由苏家主办，也只有苏家才有资格主办。全青桐镇五岁到九岁的儿童不过数千之数，此刻都被各自家人领着，到达了天赋鉴定台。
举行天赋鉴定的是筮师，这是一种高贵的职业，但是通常情况下，只有那些天资出众的才有可能成为筮师。
天赋鉴定台旁边，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小台子。上面有四个席位，家主，执法长老，太上长老，还有一名女子，以往是只有三个席位的，这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子让众人疑惑起来。
女子肤若凝脂，腰竟不足一握，一双丹凤眼泛着迷离。她此刻正和家主寒暄，姿态虽亲热，却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傲然。
“花长老的到来，真是倍感荣幸。”
花长老淡漠又疏离的笑笑，朝着暗处喊了一句。
“月璇。”
一个穿着天蓝色洋邹裙，腰间宛若执流素的少女走了过来。
那种纯净又空灵的气质让看起来宛若谪仙。她皮肤细嫩的可以捏出水来，那双清澈的眸子，看了一眼，就让人忍不住自惭形秽。
明眸皓齿，步步生莲。
底下的人沸腾了。
“这样的人能娶回家做老婆就好了。”
“做你的白日梦。”
“呸，一个个**，哥才不是看脸的人。”
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从人群后方出现了一个略微有些清瘦的少年。
他缓缓的走近，虽然看上去弱不经风，但是他走的每一步都很坚定。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苏念来了。”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从那个小女孩身上转移到
后来的小少年身上。
微微有些起风了，白色的劲装被风吹的摇摆。
苏念平淡的站在人群之中，一步步的走着。
“这个就是上次天赋鉴定零级的那个人吧。”
“是啊，真不知道他怎么有脸来看这次的天赋鉴定。”
白眼，窃窃私语，非议。
他就像没有听见一般，一步步的走着，仿佛这里就他一个人。有些东西，你制止不了，只能学着习惯。
他和那个小女孩擦肩而过，他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像是没有看到她，他走到了执法长老的面前，拱手行了个礼。
执法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慈爱和欣慰，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了自己。执法长老淡淡的说道。
“有勇气面对就好，到我身后来。”
苏念点点头，顺从的走到执法长老后面。
底下的人低声议论依旧没有停止。
“这家伙还是执法长老的儿子。？”
“对啊，也不知道执法长老那么英明的人，怎么有这么废物的儿子。”
那个叫月璇的小女孩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苏念，苏念的面色依旧古井无波。
月璇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这个人，很有趣。
在轰隆的钟声，响彻九霄的时候，天赋鉴定正式开始。
筮师披着黑色的长袍，长袍上绣着金色的花纹，像是泼上去的金色浓墨，晕开大片的色彩。
他手中端着一个黑色的水晶球。整个人散发一种让人心悸又诡异的气息。
第一个孩子走了上去。他看到筮师巨大黑色帽子下的眼睛射出幽幽的绿光，然后他缓缓抬起了头，阴郁的表情把那个小孩子吓得一下子跌坐下去，呜呜的开始哭起来。
苏念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三年前，多么相似的场景。
“下一个，苏念。”
小苏念快步走上台，他带着明媚的笑容，大哥二哥都是青级以上的天赋，自己也不可能弱，他还在幻想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可是，当筮师手中的水晶球忽明忽暗，最后又恢复黑色的时候，他整个心都凉透了。
测不出一点天赋…
无数的笑声淹没了他，让他一度窒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零级天赋。他疯了一般想要看清筮师手中的水晶球。
筮师轻轻挥了挥袖子，一股黑色的气浪迸发，那股钻心的痛苦迎面重来，就这么死了，也好……
他不记得，是怎么从人群中走出来，他就听见自己的心碎成一瓣一瓣的声音，就像瓷器摔碎了。
从那以后，他就成了整个苏家的耻辱。三年了，那些原本在一起的伙伴，或落寞或欢喜，在经过这次天赋鉴定后，他们或碌碌无为，或大富大贵。
“小念，想什么呢。”
执法长老苏启元淡笑着看着苏念，苏念摇摇头，示意没什么。
日尽落山，这一天的天赋鉴定快要落幕，近千数的儿童，能成为苏家旁系的，不过一掌之数。
这也是为什么苏念会被嘲笑的原因。他是苏家的主系，这样荣耀的门第，不该存在废物。
苏念等到天赋鉴定完，家主宣布幸运的孩子是谁，他才同苏启元回去。差不多入夜了。
起了潮，让父亲的脚步有些沉重。
苏念先开了口，“爹，族规上不是说黄级以下天赋的，会被逐出主系吗？”
天赋分为七级，红橙黄绿青蓝紫。
苏启元，也就是苏念的爹，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你老子是执法长老，我会傻到把自己的儿子逐出主系？”
“族里的那些人不会对你施压吗。”
“他们敢，大不了我做几个冤案，把他们都逐出家族。”
苏念抽了抽嘴角，“说得对。”
两人回了院子，这是个很简洁的小院子。院子前种着一颗灵树，有两人合抱那么粗。只是这树失去了大半的生命力。树上净是枯老的叶子，风一吹便落到地上。
苏念进了自己的屋子，盘腿坐在床上，他微微合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
“你看他，竟然是主系的人。”
“就是，主系的怎么能有零级天赋。”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一个好爹。”
他猛地睁眼，拳头砸在床上，震得墙壁上落下来粉尘。
拳头因为用力而有点惨白，那双深黑色的眸子隐隐窜出一些不甘的光芒。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是零级天赋。
他不想受人诟病，不想只能在父亲的身后，被别人保护。只能默默的待在一个角落。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他收敛起自己的情绪，略微有些瘦削的手勾起脖子上的红绳系着的玉石。
那是很简陋的玉石，像是随意开采出来的，在玉石上刻着一个娟秀的字迹，念。
似乎从出生起，这块玉石就存在了，父亲说过，这是他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苏念好像有那个母亲的印象，总是对他温和的笑，她的手很软很白，摸在脸上滑滑的。
可是，爹说过，娘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掉了。
苏念握着玉石，痴痴的笑了起来，陷入了温柔的回忆。
忽然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没有任何规律可循，表明了来者性情上的随意。苏念笑了笑，必然是二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