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是诗吗
半刻钟后,苏燊、许媚、苏之莲、苏之冉全都来到前堂,慕烨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刘火和刘华站在他身后,三人都黑着一张脸。
苏燊不停地搓着手,许媚拉着苏之莲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全场最轻松的要数苏之冉了,她坐在木椅上,晃着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半响,苏燊才说:“世子,苏某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世子与苏某的大女儿定下婚约,可是我这大女儿有些疯癫,前些日子还被人掳了去。为了顾及两家的颜面,苏某这才出此下策,让莲儿顶替冉儿……我们莲儿,比冉儿更加优秀,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人体贴入微,善良可人……”
“爹,话可不能这么说,她怎么就比我优秀了?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难道就不是了吗?再说,我如今耳聪目明,怎么能说我是疯了呢?”苏之冉不服气,从椅子上跳下来,无辜地看着苏燊。
“姐姐先前一直言语无状,莫不是装的吗?”苏之莲欠了欠身问道。
“装?”苏之冉眉眼弯弯,看向许媚:“我要是不装,现在怕是成了你们的板上鱼肉了!”
“冉儿说的什么话,你妹妹好心好意顶替你,你怎么可以在世子面前胡言乱语?”苏燊连忙喝止苏之冉,怕她再说出点什么来,那他苏家的颜面就全都丢尽了!
听到苏燊这么说,苏之冉抿抿唇,看向慕烨,只见慕烨低着头,把玩腰间的玉佩,似乎毫不在意他们之间的争执。
刘火站出来说道:“苏老爷,我们世子此番上府拜访,不是为了听苏家的家长里短的。”
世子的目的,苏燊和许媚都十分清楚。
苏燊鼓起勇气,做了个揖说:“世子,这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子此番孤身前来退婚,怕是不妥。且我苏家的女儿出类拔萃,才貌双全,世子便是要退婚,也要说出个合适的理由出来,否则,我苏家日后还如何在通城立足呢?世子无端退婚,外人会误会我苏家女儿是否有些什么问题,影响她们日后的姻缘啊!”
一直沉默的慕烨终于抬起头,目光阴冷,让苏燊如芒在背:“如此,那便让你的女儿,给出我非娶不可的理由吧。”
非娶不可的理由?苏之冉心里“咯噔”了一下,这理由也不是没有,她和慕烨第一次见面就已经……
但是这个理由却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古代人保守得很,她要是说出来,这个慕烨不承认,那她估计要被抓去浸猪笼!
许媚欠了欠身,说:“世子,我们苏家的女儿个个出挑,要才气有才气,若是世子不嫌弃,可当下让冉儿和莲儿作诗,作画,保证能让世子有意外之喜。”
作诗?作画?苏之冉头冒冷汗,就算原主十分擅长,但她可是样样不精通的。
她看向慕烨,向他求救。
谁知道慕烨却点了点头,说:“都说苏府大小姐才冠通城,是天下难得的淑女,本世子倒想见识见识,那七步之内作一首诗吧。”
苏燊和许媚笑逐颜开,连忙说:“好,好!”
作诗?!苏之冉嘴角扯了扯,她这个现代人哪会做什么诗啊?但如今只能硬着头皮想了,她瞄了苏之莲一眼,她也正在冥思苦想呢。
没有题材,就让空口作诗,太为难人了,苏之冉扁扁嘴,走了一步,念道:“我是苏之冉,苏家大小姐。世子独爱我,白莲靠边站!”
“噗”慕烨刚喝下去的茶差点喷了出来。刘火和刘华也差点失了分寸笑出声来。
苏之冉挑了挑眉,看向世子。
苏燊的额头冒出了汗水,许媚冷笑着说:“冉儿,这是诗吗?”
“这就是诗。”苏之冉笃定地看着许媚。
苏之莲嘲讽地笑了笑,她怕是要完胜了!
但是她还没念她的诗呢,慕烨就开口了:“苏小姐一步成诗,的确让我有意外之喜,不如再做一首?”
看她还能作什么幺蛾子。
苏之冉蹙眉,看了一圈屋里的人,然后再迈一步,念道:“莫为小事发脾气,说我神经又何必?他人气我我不气,气出病来莲儿替!”
“噗!”刘火忍不住笑了。
“好诗。”慕烨扯了扯嘴角。
苏之冉得意地看向苏之莲,还好她喜欢上网,看的段子多,随便一首打油诗信手拈来呀!
苏之莲看着苏之冉那得意的样子,心里只有嘲讽。
看来这苏之冉病的不轻,哪有人这么作诗的?世子说反语她竟也听不出来!
苏之莲欠了欠身,准备将她心里做好的那首五言绝句念出来,艳压全场,让世子对她刮目相看,可是她刚欠完身,世子又开口了。
“那你可会作画?”这句话又是对着苏之冉问的。
“会,小意思。”苏之冉摊了摊手。
“世子……莲儿她……”许媚小声地开口,想说她女儿还没念诗。
慕烨看了一眼许媚,说:“那就一起作画吧。”
“不……不是这个意思……莲儿的诗……”
“才冠通城的苏之冉所做的诗,我已经听过,想来,通城的名媛也不过如此,不必再听。”慕烨毫不留情地说。
苏之莲心里一震,气的咬咬牙,苏之冉作的那能叫诗吗?简直是丢了整个通城淑女的名声,害她被连累了,让世子误会她也是这种草包!真是可惜了刚才她冥思苦想的好诗了!
不一会,家丁便搬出两张案几,放上笔墨纸砚,由世子出题,苏之冉和苏之莲同时作画。
慕烨负手而立,凝视着门口的花圃,淡淡地说:“听闻苏夫人善于制锁,便以锁为题目吧。”
锁匠?苏燊瞄了世子的背影一眼,苏之冉生母叫墨玲花,的的确确是一个制锁的女子,但也因为她曾经受雇于人帮人制锁,地位低下,让苏燊一直觉得娶了她有些丢人,要不是因着与朔王府有婚姻在,他早就将她休了。
苏之莲擅长画鱼鸟,对锁却是不擅长的,如今只能硬着头皮画了,她依稀按着长命锁的模样将锁勾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