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就跟自己家一样
屋子很大，余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跟电视上看到的英国皇室一样，恢弘大气又不失幽雅。
进门的时候，孙白主动给余生找了拖鞋，屋子里认识的，全部是电视上出现的高档家具，不认识的，估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餐桌是全大理石制造，就连餐桌凳都是全大理石的，由于铺设了地暖，屋子里的温度一直处于平衡状态，坐在上面也不显得冰冷。
余生就像是林黛玉进贾府一样，在这种高档住宅扭扭捏捏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里面的东西，哪怕一个花瓶，价值可能都是好几十上百万，要是不小心弄坏了什么，卖身为奴都不一定赔得起。
不对，现在自己好像就是奴。
“不用太拘束，来，快坐……”
孙白给余生挪了挪凳子，等余生战战兢兢的坐下后，这才坐到了余生旁边的位置上。
“小伙子多大了？”
“满过二十四了。”
“哦，那比我们大小姐稍微大点儿，正合适。”
“读过书没？在哪里上的大学？”
“家里蹲，自学成才。”
“家里有什么人？找女朋友没？”
“洁身一人，又没钱，哪里敢找女朋友。”
余生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糟老头子看起来挺正经的，怎么老问些不正经的话呢？
“那正好，大小姐这孩子也才大学毕业两年，也是单身，他爸这两年也挺急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孙白掏出烟，朝余生递了一根，是经典玉溪，价格要比余生抽的烟高出好几倍。
“呵…呵呵……”
余生接过烟，默默的点燃抽着，脸上露出牵强的笑意。
他就算是去死，从这栋楼的顶楼跳下来，去追那个美女警察，去路边随便勾搭一个小姑娘结婚，也绝对不会和楚玉嫣这样的女人交往，这家世、这脾气，要不是签了合同，余生拍拍屁股就走人。
楼上的冲水声停了下来，估摸着是楚玉嫣已经洗完澡了，一根烟没抽一半，便见楚玉嫣穿着睡衣下了楼来。
宽松的金色睡衣更加凸显出她的傲慢身材，脚下人字拖露出小半截嫩白的肌肤，脸上少了口红和粉底睫毛膏之类的化妆品残留之后，显得更加清纯可爱了，配上湿漉漉的头发，像极了电视里美人出浴的小公主。
余生看得有点呆了，虽然相处了一天一夜，但还是第一次看到楚玉嫣如此清纯可爱的一面，如果那张臭嘴和脾气稍微改一下，余生还真不介意多保护她一段时间。
“看什么看，再看戳瞎你的双眼！”
一张嘴，就破灭了余生脑海中对这个女人突然生出的好感。
“孙伯我不是说过你了吗，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小姐说的是，不抽了，不抽了……”
孙白主动熄灭了烟，把烟灰缸挪到了余生面前。
“在老娘家里，不准吸烟！”楚玉嫣扭过头来，用杀人一样的眼睛瞪着余生，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好的老板。”
余生连忙灭了烟，战战兢兢的坐着，楚玉嫣却是没在理会他，继续朝孙白抱怨道，“你每次都这样说，可是每次都要抽，你要再这样，我就找个人把你管起来，让你连烟都碰不到。”
“小姐说的是，我慢慢戒，慢慢戒……”
“奶妈，饭好了没，搞快点儿。”
楚玉嫣又向厨房催促，昨晚她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又饿又困，饿急了是睡不着的，所以楚玉嫣决定先吃点东西再睡。
“好啦好啦，都是昨晚做好的，来不及重新做了。”
张春花推着餐车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把热好的饭菜一一放到了饭桌上。
清蒸甲鱼、红烧排骨、莲子炖乌鸡，还有一些余生连见都没见过的菜，每盘菜都摆放精美，放上一些小巧的雕花，就和电视里那些宴席一样好看。
早在抽烟的时候，余生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香味就忍不住吞口水了，张春花刚把碗筷刚放到他面前，余生便忍不住拿起来筷子，往桌上离自己最近的那盆莲子炖乌鸡夹了过去。
没有任何阻力的从乌鸡背上撕下一块肉，入口**即化，浓郁的汤汁从鸡肉中散发出来，除了乌鸡本身的肉香，还有莲子的清香和一些党参、百合之类药材的药香味，除了师父做的竹筒饭外，这是余生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
“好吃就多吃点儿，就当是自己家一样，都尝尝，看看喜欢吃哪样，以后伯母经常给你做。”张春花含笑坐到楚玉嫣旁边，向余生说道。
本来疲惫得连脾气都不想发的楚玉嫣突然打起了精神，手上的筷子直接朝余生甩了过来。
“什么跟自己家一样，谁让你给他做菜了，这是我家，我家！”
楚玉嫣对着保姆怒吼一句，又把仇恨转向了余生，“谁让你上桌子吃饭了？谁允许你吃我家的饭了？我家的大米是给你这种穷屌丝吃的么？”
“董事长说过，包吃包住。”
余生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亮了亮脖子上戴着的工作牌，不久前他才救了这女人一命，这女人不感谢就算了，到现在都还刁难他，连饱饭都不让他吃一顿，实在有些过分了。
察觉到穷屌丝突然认真起来的情绪，楚玉嫣心里突然有了那么一点退缩，嘴上依旧不饶人道，“那我爸说过让你和我一张桌子吃饭了吗？”
“行，我下桌。”
余生没有丝毫留恋，双腿一蹬，主动离开了饭桌，往客厅的红木大椅上一趟，敲着二郎腿抽起了烟。
饭桌上突然沉寂下来，本来拿起筷子的张春花和孙白谁也没有动筷子，只有楚玉嫣一个人面带愠怒的吃着。
夹到那盆莲子炖乌鸡的时候，楚玉嫣手上的筷子顿了顿，突然收了回来，“奶妈，把这份鸡汤给那穷屌丝端过去，他碰过东西，老娘不吃。”
闻言，张春花僵硬的脸上总算恢复了笑容，连忙端起鸡汤，拿上余生的碗筷，用托盘装着向余生走了过来。
“小余，别和大小姐赌气，快吃吧。”
张春花把托盘放到了茶几上，凑到余生耳边道，“莲子炖乌鸡是大小姐最喜欢的一道菜，大小姐心里还是有你的，只是不敢表现出来而已，大小姐性子要强，你多体谅体谅。”
有我？有想搞死我才差不多。
“我懂，给人打工就是这样子的嘛，世界上哪有不受气的工作。”
余生脸上笑嘻嘻，不爽归不爽，没必要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能理解就好……”
张春花拍了拍余生的肩膀以示安慰，“慢慢吃，不够我再给你做。”
余生点了点头，抓起一只鸡腿大肆咀嚼起来，也许是太累了，这一次，楚玉嫣没主动来找他的麻烦，一顿饭吃的倒也顺心。
五六斤的大乌鸡，配上半斤多莲子和满盆的汤，勉强吃了个半饱，抬起头来的时候，楚玉嫣已经从一楼离开，估摸着睡觉去了。
余生也有些熬不住了，朝过来收拾碗筷的张春花挤出个微笑，“那个，伯母，我睡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