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纯白的杀意
“一定要这么做吗？”
季云泽双手掐着腰，用质问的眼神打量着丽莎。
学生装的她没有刻意隐藏真实的自我，柔软的黑色羽翼招摇过市地展露出来，就如同是特地背在肩膀上的装饰物。英格兰式洛丽塔短裙与黑色的蕾丝过膝袜也十分使人醒目，其中更多的是白皙的肌肤与若隐若现的绝对领域。
黑色的蝴蝶样式头巾包裹住银白色的秀发，显得很是精致。血红色的眼瞳与绯红的脸蛋绞裹着少女的气息，引人沉沦的美艳在瞬间绽放开来。
没错，这样的外貌无异是对于宅男的致命打击，别说是袁松、萧盛那伙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家伙，就算是自己，内心也会有些小波澜呢！
“如果被当成异类或者是其他奇怪的东西我可管不了你！”
“安拉！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是夏日祭唉！如果是cos还会有人怀疑吗？”妹妹眨巴着眼睛，露出了只有贵族小姐才有的极为高傲的眼神。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玲珑头饰、洛丽塔衣物、长筒过膝袜应该是妹抖的专属标配啊！至于黑色的羽翼与血红的眼睛，则更像是‘魔王の恋人’，这也都属于动漫里常见的元素。其实在最开始呢，我也有考虑要不要再外加一根细长条心形根尖的魅魔专属尾巴来让自己扮演的角色变得更丰满一点，不过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吧，毕竟我可是高贵的血族，怎么能和那些低劣的魅族相提并论呢。”
“可是你这样的人物在动漫里是绝对没有出现过的啊！”季云泽耸了耸肩“会被怀疑的吧！”
“完全不会啊！询问cos的是哪位人物可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呢！我想现在的高中生这点常识也还是知道的吧！”
“完全不知道！”他摇摇头。
作为非宅中人，季云泽更为关心帝国时政方面的信息，而偏向于低龄化的动画与宅男游戏接触的频率则低得可怜。
“如果是你也不会对我感兴趣而来仔细观摩吧！当然，如果感兴趣什么的也……并不讨厌啦！”
“可是，我还是不建议你这样去参加活动……”
“没有可是，好啦好啦！快点走啦！要迟到了！”丽莎显然没有给少年否定的机会，她直接用手推着云泽的腰，往前走去。
然后就目前的结果来看——
确实完全没有被怀疑的迹象。
是的，和妹妹之前所说的完全一样。
同学都是用很平常的眼光看着丽莎，与平日里的眼神酷似。如果说稍有些不同，那就是看的更加痴迷了，貌似连走路都能撞到电线杆子一样。
男生们争前恐后地掏出手机与妹妹合影，而已经合完影的人则迅速把照片上传到了网络相册并共享开来。女生则投来羡慕与嫉妒的目光，恨不得生切了这个抢了自己风头的小恶魔。
然而季云泽并不认为现在的妹妹有多好看，自从那天晚上的事变后，他反而十分抵触妹妹变成现在这个魔女的样子，无化妆的天然cos状态。
反而在对比之下，少年还是认为站在自己身旁的雅文月要更好看些。或许是受到了思想传统的束缚，琉璃水晶鞋与洁白公主裙反而更能体现出她端庄典雅的气质，着实有点拔群的效果。
“看样子我们都被孤立了！”季云泽打破了宁静的气氛，找了块干燥的石阶坐在了地上。
“她真好看。”雅文月轻描淡些地说道。
“确实！毕竟是‘被围攻’的大人物呢！”
说真的，包括季云泽自己在内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也有可能是因为丽莎更符合现在国中生心理，而自己就显得很不入群了。
“我、果然很劣质呢。”雅文月垂下了眼眸。“不管是哪方面，都完全比不上她。”
“没有！其实我感觉你的装着反而要更好看一点。”季云泽如此说道。
“真的吗？！”
“嗯！有种清新脱俗的感觉。总能让人安心下来呢！”
“清新……脱俗、吗？！”
“感觉很像是公主啊！代表了一个国家的象征。裙子是你特地去买吧！很合身哦！”季云泽双手往后一撑，仰望着天空说。
“为什么这样说呢？！”
“褶皱啊！裙子上没有明显的褶皱，蓬松开来的花瓣装饰也很是宜人，证明被仔细地保养过！然而你平时学习那么刻苦，我想你应该不是那种特别讲究的女孩吧！至于打理衣物，自然……”季云泽毫不犹豫地说道。
“敏锐的洞察能力，到底还是没能赢过你！”雅文月笑着说道。
“但是裙子并不是新买的，只不过是没有穿过罢了。我不喜欢穿裙子，因为很容易脏，所以一直都把它扔给管家。”
“那你今天是特地穿出来的吗？！为什么呢，是因为就要转校的原因吗？！”
女孩迟迟没有说话，只有眼角的泪水在不断地往下滴。
“没关系啦！想回来就回来呗，反正又不是没有条件。我们也都在这里。”季云泽接着说。
“虽然不知道你离校的具体原因，但是遇到令人不爽的事情就应该大声说‘不’，再冲上去狠狠地给他一拳，听懂没有。”就像是在哄自己的妹妹一样体贴。
“真希望可以像丽莎那样被光明正大地接受！在世人眼前，众目睽睽地被接受。可是我不行，我的翅膀已经黑了，脏了的翅膀是飞不高的，但是真的好想飞上天空，那里一定有美丽的梦影吧！”
——呃，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能感知到她的真实存在？！
这怎么可能！仅是旁观就可以确切地感知到恶魔状态的她根本就不切实际，而且知道真相后反而一点也不惊慌！这不符合正常人的心态好吗？
“你说的意思我不太能听的懂呢！”季云泽苦笑道。“你可以稍微解释一下吗？！”
“你知道吗？！前天早晨，我与你擦肩而过时，你自己也注意到了吧！居然冲我吼了两嗓子，好过分的呢，真的好想把你按在地上摩擦啊！但是我却没有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能站在远处静静看着你，看着被宠爱的妹妹与无法触及的未来。”
前天，等等——
不就是投票的那天早晨吗？！
而丽莎给出的评价竟然是——充满了杀戮气息的契约者！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如此善良的女孩！帮助我寻找妹妹，成绩优异也很热爱学习，替我解决了不少班级矛盾问题！
“你……开玩笑的吧！”
“我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了，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来参加今晚的庙会，让我笑着离开这个人世。”
离开这个人世——
难道……！
季云泽不敢往下细想，他的神情恍惚了起来。
“怎么……怎么可能？！”
望着走向远方的雅文月，云泽无法鼓起勇气去阻止她。
“是相当厉害的敌人吧！要小心的吧！”，这道声音忽然在心头响起。
“可恶！”他咬着牙齿，恨不得打自己一拳，大声说‘NO’再冲过去阻止她。
可是他不能，他的腿早已哆嗦地站不起来，就如同见到死神一般，浑身解数散尽也无济于事。
“我说过的吧！你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处在自我消化的边缘了。”这时，小恶魔说道。
“昂！原来都是安排好的闹剧吗？！”
“可是，你有机会去改变现实，要去吗——”
“你不是会生气的吗？我只属于你一个人，我们约定好的吧！”季云泽抬起了眼眸。
“确实会生气啊！很生气啊！看见其他女生和你接触，心就会痛得不行啊。但同时——也会觉得悲伤啊！见到主人眉头不展，就算在一起，又能如何呢？”丽莎甩了甩头顶的呆毛。
“而且，我有绝对的自信可以让哥哥站在我这边呢！所以……”
遵从内心的声音吧！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