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夜店生活

　　“你们两个就各退让一步行不行？谁能钓到金龟子金凯子那是谁的本事，世界上那么多有钱人，你们就非得这么狭隘，你们谁养谁了？凭得着这么对恨？”一个身材丰满的舞女走进了换衣间，她是女孩同行中年纪较大的，叫衾伊茹，入行时间比较久，说话也比较有分量。

　　进来看到同行拌嘴，伊茹当了和事老。

　　“茹姐，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们哪能像你，我们是在大厅表演钢管舞，而你是在包间，直接叉着腿就在酒桌上表演了，跳完yan舞，胸罩和内裤缝隙里都插满了卷起来的钞票。你不知道，那些男人故意把厚厚的一沓钞票卷起塞到你内衣的缝隙里，并不是欣赏你的舞蹈有多么好，就是想用钞票撑开你的衣服看看里面的风光。你说，你就是跳跳舞，还能拿不菲的小费，我们拿着工资可活不了，还得晚上找找兼职补贴才够生活呢。”小姚并不领情，她同样嫉妒衾伊茹。

　　在包间的玻璃桌上跳舞的比她们钢管女郎更高一级，不仅薪水丰厚，而且小费更是不薄，像衾伊茹这般入水资深的女人，用不着陪人家睡觉也可以衣食无忧，生活恣意。

　　伊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内衣，前前后后，勒带的缝隙中高高低低宽宽窄窄地撑了不少钞票卷，可能刚才包间里已经走光了，不过她并不在意，平时那些三流女星嫩模什么的就是脱光炒绯闻也红不了，这点走光她也习以为常了。

　　“这些算是我茹姐请大伙儿的夜宵。”衾伊茹把所有的钞票卷从内衣抽了出来，大略一数，居然有三千多块。

　　一个晚上，就跳一支yan舞，就是小姚初萱她们钢管女郎半个月的薪水了，这怎么不叫人妒忌呢？

　　还好，衾伊茹的脾气挺好，她三十多岁出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初涉夜生活对所有事情都斤斤计较的吃青春饭小丫头了，因此对小姚的嫉妒也不放在心上，她抽出八百块来，塞入小姚的低胸事业线内。

　　“你跳钢管舞这么辛苦，今晚我包你好了。”伊茹笑着说。

　　小姚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鼓囊囊的，她就是有气话也被这卷钞票堵住了。她瞟了初萱一眼，敷衍地对茹蓉笑道：“还是茹姐大方啊，讲话、做事都宽宏大量，对姐妹们更是关爱有加，不像有些人，说一句都要挤兑。”

　　“贱人就是贱人！”初萱换好了衣服，心里唾弃了小姚一口，她不想要伊茹的夜宵费，把胸口的两团浑圆挤得高高的，今晚没有中意的凯子，她需要再出去逛一圈，看看有没有人替她买一杯酒。

　　迪吧大厅依旧是热闹非凡，觥筹交错，大厅天花板顶部下垂的琉璃璀璨灯饰和急遽晃动的射灯令这里的人群热血沸腾。

　　光线氤氲，男人们荷尔蒙高涨。

　　她坐在酒架柜台前的高凳上，把脚翘起来，长长的睫毛下扫描着骚动的人群。

　　跳钢管舞的时候，初萱就定位出这批人不乏土豪。

　　但是人群中不是只有那些前来发泄与娱乐的纨绔子弟和暴发户，其中一桌子上坐着一个一直沉闷却目光搜索人群的人。

　　他是傅斯，刑侦总队队长，对面的是乔装打扮的女法医贝子，而迪吧外面停着一辆车子，里面是副队高璟和特警科员冉雄飞，门口站着抽烟的是负责里外接应的干事历煜。

　　五人便装，故意插科打诨，融入这些藏污纳垢的场所，一来暗地里了解市面上各种暗语，二来可以针对性地追踪和盯死可能犯罪的对象，三来近日缉拿档案中就有一些嫌疑犯喜欢来这种花天酒地的地方消遣，那随时能备个案。

　　粉唇迪吧是市里最火爆的消遣地方，更是各种情se交易、黑市交易、地下赌博的温床，来此地正是潜入他们身边历练的好机会。

　　贝子在警队中涉世尚浅，跟着队伍不过两年，就单单拿夜总会的各种暗语来说，她几乎是一窍不通。

　　总队傅斯带他们来可谓用心良苦。

　　比如男人们想在这里找一夜情，那么他们不会点啤酒，而是点鸡尾酒或者果汁。

　　找同志的人，会把打火机夹在两手指交叉的中指间，并且点一杯柠檬果汁。

　　喜欢召集床上群战的人三三两两坐在一块，都把衣褶一角插在内裤里，内裤露在裤腰外。

　　在洗手间最常见的各种药贩子，尤其是什么增大增粗抑或迷药之类的，习惯穿松松垮垮的运动服，而且配白色跑鞋，只喝啤酒，喜欢把牙签嚼在嘴边。

　　值得强调的是，那些药比任何地方都要贵上好几倍。

　　等等等等。

　　总队傅斯曾经跟老队长格伦佐先生走过江湖，自然懂得这些夜店的暗语和规矩，只是年轻人们都喜欢新鲜事物，那些通用的暗语不出几天就得换上一套了。他们得定时来凑凑热闹，与时俱进。

　　傅斯点了冰啤加果汁，这种搭配不伦不类，不管是同志还是女人，都不会有人来跟他搭讪的。

　　贝子只点了一杯叫不出名的洋文果汁，她今晚穿得很随意，镶嵌宝石款式的超短裙，露背吊带休闲衣，高跟鞋，烟熏妆，神秘而高傲。

　　两人似情侣也似单身。

　　“这么穿着，我还真感觉很不适应呢。”贝子喝了一口果汁说。

　　“你还真以为咱们来这里找乐子呢？”傅斯摇晃了一下冰啤杯子，冰块在里面相互碰撞，发出哗哗声。他的目光却一直徘徊在聒噪的人群中。

　　“不是，就是不适应这种夜生活，好吵。”贝子说。

　　迪吧里高分贝震耳欲聋，平时习惯较安静的办事厅里做事，贝子的心被震得有些心潮澎湃了，看着周围咆哮而张扬的人群，她发现这里聚集的人群的内心世界十分偏激。

　　似乎心里扭曲的人才来这种地方发泄他们的歇斯底里。

　　舞女在物色凯子时，那些在迪吧里嗨疯的男人们也在物色美女，双方彼此。

　　大多大型酒吧迪吧娱乐场所等都是一个套路，女孩们上台表演，实质上就是明码标价的肉体拍卖。附近还有套房，甚至还为客人提供安全套、制服、润滑油、药物等等，交易配套完美无缺。

　　初萱不同，她的目光和条件比较高，同行的女孩们几乎是有客人点，她们就会服务。可以说她在同行中是个例外，她是迪吧里舞蹈最好的钢管女郎，有选择高富帅的权利。只要她看不上眼的，就是所有的骈头都指着要她，她也不会出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