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悲悯小狗
胖子的镜头看到女孩从窗帘露出来了，而且她直接奔着浴室去。
她的房间是一个半单间配套，算上一房一厅，但是内部设置是没有隔离起来的墙壁的，厨房浴室大厅和房间只是稍稍拐个角落而已。他在望远镜中能看到那间房内轮廓的三分之二。
衾伊茹坐在沙发上舔了一下嘴唇边的口红，刚才她们有些过于激动，她的文胸的吊带都崩了线了。
“她一定是去洗澡了！坐在沙发上的这个人到底是谁？！”胖子的眉头紧蹙，“不用想了，一定是个男的，是！是个男人！”胖子眯着眼，他眼角抽搐，目光恨不得能将窗帘后的黑影五马分尸！
衾伊茹也根本不知，她在窗帘后面的位置招来了一个丑陋胖子的憎恶。她看到茶几上有一盘水果拼盘。
“呵呵，小丫头，挺懂得生活。”伊茹伸手捡了一片西瓜，应该是初萱出门的时候吃的，现在过了五六个小时，瓜瓤并不新鲜。
而胖子他看到了一只手伸了出来，他心一惊，那个黑影从屏蔽的窗帘内露出一只手打算拿茶几上的果盘刹那，胖子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部集中在了那只手上……
“呵，呵呵……”胖子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他开始傻笑起来，后来居然在房间里手舞足蹈，欣喜欲狂。
“不是，哈哈，不是，哈哈哈哈……”他拧着自己的脸。
从窗帘后伸出的那只手很白嫩，指头纤细，在五个指头的指甲还涂着鲜红的指甲油，而中指的指甲油略有黯淡。
应该是个女的。
这一夜，胖子才心安理得，之前的胡思乱想总算是释然，而且胃口大开，吃了好多零食，他很愉快地睡了一个晚上。
近几日天气阴霾，而且细雨空濛。
胖子的望远镜有些受阻了，自从上次衾伊茹来到初萱的房间，他就特别地留意初萱是否会带其他的人回来留宿，如果要是有，而且不是女的，胖子就会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因此，阴雨天气胖子做得最勤快的事情就是去窗口擦拭玻璃，不允许一颗水珠阻碍他的视线。
但是每次下雨，对楼女孩的窗口就会拉得死死的，而且玻璃窗也是浑浊一片，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任何情况，窗口只有初萱晾在外面未干的衣物，而胖子就会继续坐立不安。
望远镜里只有摇曳的内衣，没有她的五官，他时常失落，他总是恨不得爬到对楼层，然后替女孩擦拭玻璃。
连续好几天的阴雨天气，这段时间憋得慌，一天到晚看到那关死的玻璃窗和窗帘，他的心口就好像被一堵上千斤重的石门压死，血液无法在心房循环，快要窒息的感觉。
胖子的感觉，只要初萱把窗帘拉上，就如给自己判了死刑。
内心发霉得快要发酵了。
三天后，霪雨算是暂停了，初萱才把窗口玻璃和窗帘拉开。
她把一件甩干的内衣用夹子夹在衣架上。初萱的心情也有些愉快，迪吧经理最近在策划一个野外烧烤的活动，全体放假一天。因为下雨，计划被延宕，现在雨停了，她有些等不及了。
初萱把野外烧烤的日期用笔画得大大的，然后贴在墙壁上。
女孩出现在窗口时，胖子就好像如释负重，整个人都无比惬意，身心得到了难以阐释的愉快，他觉得自己就像在高潮。
这时，胖子爱死了明媚的阳光碎片，爱死了太阳。
尤其，他看到初萱脸上愉悦的表情，他惬意得不行。
警局里。
法医贝子抱着一个纸盒从外面小跑进来，面色凝重得很。
“贝子，怎么了？面色这么慌张？”刑侦队同事冉雄飞不禁疑惑。
“先帮我把药箱拿过来！”贝子小心翼翼地把纸盒放到办公桌上，把旁边的文件和一些杂物都推开了。
“呜呜呜……”几声孱弱的呼叫。
“一只小狗？”副队高璟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纸盒里躺的是一只毛瑟邋遢的泰迪小狗，两眼紧闭，一只腿瘸了，鼻孔有很多白沫，看似遭了不少痛苦的罪过。
“伤得好重的狗狗！”
跟贝子一同回来的是历煜，他同样一身邋遢，出门时干净的警服现在都是沆瀣的味道和污秽。他摘下帽子，喘了口气说：“敢情这只小狗比咱们人类的待遇还要好！我真是受够贝子了。”
“历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副队高璟看着贝子慌乱地从药箱里拿出碘酒以及棉花，还有各种消毒止血的药剂。
“今天不是跟贝子去上次的案发现场寻找线索么？结果我们在回来的一条通明小巷，贝子就看到了一只泰迪犬在镂空的井盖底下可怜的叫唤，当初我们直觉就是以为谁家的小狗掉到井盖里面去了，你知道咱们警花大美女贝子多愁善感，看到这么只可怜的小狗掉到排水道下出不来，叫唤又这么凄惨，一定会出手相救，结果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井盖打开，但是又不见小狗能跳上来，我只得下井去，等我把小狗弄上来时就挂了这么一身彩儿了……”历煜说罢又低头嗅了嗅右手的衣袖，沆瀣味道并没有散掉，而且似乎还有另一种排泄物的臭味，他打算要回去换一身新衣服了。
“听起来贝子母性泛滥了……”冉雄飞说。
“抱上来的时候啊，它瑟瑟发抖，贝子偏要让我半中途跑到一家服装店先借吹风机给它烘毛，增加体温，自己又跑去买了一份狗粮，要知道，我们今天连午餐都没吃，全部的精力都用在这只小狗身上了……”历煜对着小狗耸耸肩说。
贝子一直悉心处理和消毒好泰迪犬的伤口，等到看到小狗好点了，这才说道：“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啊，这种狗的品种算是高档，当时历煜将它抱上来时，我看了它的伤势，直觉告诉我这只小狗不是不慎掉到下水道里受伤的，而是人为……有人将它的双眼刺瞎，并且给它的鼻子划伤，撒了一种化学刺激的药物在它的鼻子上，并且打断了它一条腿！”
“什么？”冉雄飞都听不下去了，“谁这么狠心，这么丧心病狂地对待一只泰迪犬？！”
办公桌上的泰迪微微抽搐着，它的眼睛旁边果然还有血迹。
“看来它一定有常人不知的一段故事，不知道它是怎么得罪了那个施暴者，难道它咬了对方？”副队高璟轻轻摸了一下它的毛发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