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落脚地点
车子穿过一段极为繁华的夜行街，看着床位灯红酒绿街道，蒋子文认得出来这是他那时常出来玩的健康街。突然心里感慨颇多。
“健康街，哼，真可笑啊，明明叫健康街却这么多病态的人。”还没等蒋子文感慨，那个男人却说了出来。语气里满是不屑。
“你在这住？”蒋子文看着车窗外忽闪而过的KTV，酒吧的店面。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开着一辆破车，有点懦弱还死要面子的中年人会住在这种高档的地方。
“我？我才不要住在这种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非富即贵，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男人咬牙切齿的说着，看来很是恨这种地方。
蒋子文听了很是不舒服，以前自己最爱来的酒这健康街了。
车子穿过健康街拐进一个小胡同里，一小会黑暗过后，慢慢的听见了人群嘈杂的声音，四周也开始有了灯光，但是这种灯光和刚才的健康街完全不同，这种灯光全是暖暖的黄光。
车子两旁是两排四层老建筑，街道两旁还有摆摊的商贩，一些老年人推着三轮车，车上装满了各种垃圾废品。街道旁还有三五成群的人们拿着蒲扇，聊天纳凉的的人。
这里的繁华和刚才过去的健康街还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健康街虽然金碧辉煌，但是这些辉煌中却带着腐败的味道，冷冷的，而这里，一条不知名的街道里，虽然有些破败，却处处透着人情味。
男人拐来拐去在一个四层的红砖建筑，看来这一片全是着这样的建筑和人们，说实话蒋子文确实不太喜欢这样的地方。
“喂，小子，你等着，我上去拿点东西，赶紧联系......”叫大飞的男人下车点着根烟对蒋子文说。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蒋子文也开门下了车。
“恩，这地方还算可以，就这吧。以后我就住这了。”蒋子文自言自语的说着，仰头看了看这个四层建筑。
说着蒋子文就要上楼:“大飞是吧？我叫蒋子文，我没父母，看你这样子也是单身吧。”
大飞听到蒋子文这样说，一下子愣了想说话反驳又被蒋子文用话顶了回去。
“我这伤你撞的，我就不报警了。”蒋子文淡定的说出这句话。
“不，不对，你，这，你这小子不是说不讹我吗？再说医生说你身上没撞伤，这可不是我撞的啊。”男人这时又怂了许多。
蒋子文渐渐的认清自己被贬人间的现实，而现在对于身无分文的他来说，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个落脚地，等到晚上根据短信说的到北城乱坟岗看看。
而身无分文的他，去租一个公寓当然不切实际，只能无赖的抱住这个叫大飞的冤大头了。
“我告诉你小子，我告诉你，我大飞可是在这片的头，你少来这套。”大飞突然故作威严的说道。
正说着一个少女从楼上跑了下来，穿着一身校服，一把抱住了大飞。俩人眼里满是温柔。
“飞叔你来啦。”说着就亲了大飞一口。
蒋子文看着这一幕笑了笑：“我说过你是个好人。”
正说着蒋子文和女孩的眼神对在了一起，这时蒋子文和女生脸上都出现了惊讶的一面。
“飞叔，你认识这个人？”女孩惊讶的问着。
“这个小子比我还无赖。”大飞无奈的说着。
“你妈妈呢？”大飞接着说。
“我妈妈上班去了。”女孩说着跳下来。走到蒋子文的身边。
很小声的对蒋子文说：“我讲过你，你是来拿走我们的命的吗？我告诉你休想。”
女孩说完恶狠狠的看着蒋子文，弄的蒋子文心里发毛。
蒋子文意识到这个女孩就是当时他出来玩时，在健康街见到的那个能看到自己隐形的女孩。
而且看来这个女孩意识到蒋子文可能是来自地狱，所以女孩认为蒋子文是来这里取走某个人的生命的。
“你认错人了小姑娘。”蒋子文想掩饰一下。
“认错人？呵呵，那你身后跟着这些个东西是什么？”女孩说，眼睛瞥了眼蒋子文的身后。
“我身后？”蒋子文往身后看看，除了过往的行人，没有什么东西。
蒋子文意识到这个女生看的见凡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知道自己的身后跟着某些东西。
“小姑娘我想你是认错了。我也不知道你说什么。”
“小子，我最好是认错了。”
蒋子文说着向着女孩靠近了一点：“不过小姑娘你长的可真是漂亮啊。”
蒋子文的靠近不得不让女孩退后。
弄得女孩很是紧张，狠狠地给了蒋子文一巴掌。这巴掌打的响亮，蒋子文脸上一个巴掌印子，捂着脸的他有点懵逼的看着女孩，他堂堂一个地府的王爷，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过。
“飞叔，我先找妈妈了”女孩说着一转头，跑了出去。
“我铁定住这了。”蒋子文捂着生疼的脸咬着牙说着。
“你是孤儿？那就暂时住我这，不过，小子挺好了啊。你得给我整理家务。”大飞说着就上了楼。
“我会去打工，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蒋子文跟着上了去。
蒋子文跟在大飞后边接着问道：“这个女孩是谁？”
“她吗？你小子也真可以，她平时都不怎么和别说话的，没想到竟然给你偷偷说起来悄悄话。她叫杜念恩，和她妈住我隔壁。”说着俩人来到四楼的404的门口停下。
打开了门大飞继续说道：“她们母女原先在南城住着，可是杜晨雨意外怀上了念恩，被家人赶了出来，剩下念恩后，念恩好像眼睛出了问题，总是莫名的说看到什么东西，被人们认为她是怪人，最后母女俩只能来这里。不过说来也怪，这附近只有有人去世，念恩总说能看到东西说要带走人。”
对于大飞说的蒋子文大概也能猜到些，而且他肯定女孩不是一般人。
俩人进了屋子，屋子还算整洁，小小的空间里放满了东西。
大飞把蒋子文安排在一个小的房间里，房间全是杂物，俩人简单整理了下。也能住人。
大飞让他先住下自己匆匆下了楼，说是要工作。
蒋子文这样算是有了落脚地了，他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手机短信：午夜十二点，北城乱坟岗。
自己安静的趟了好一会，想着作为凡人的第一天，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这时突然一只手悄悄的摸上了他的床。
蒋子文的手正好和这只手碰到了一起。
蒋子文摸摸这只手，干枯，还有长长的指甲。
床下也不时传来“砰砰”的敲床板的声音。
他抓着这只手慢慢的向床下看去，一双红红眼睛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