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只剩沥青路上坑坑水洼，与昨晚的滂沱大雨形成强烈对比。
预示着顾席予的好心情。
昨晚通宵了一晚上，把敌方队友虐的很惨。
顾席予抬手看了看手表，六点半不到，决定回家补觉。
可刚一进家门，就被金条咬住裤脚，往楼梯的方向拉。
好像要让他见谁似的。
难道是顾岚女士前几天说的来家里借住的小妹妹到了？
昨晚响雷滚滚，又因为认床，余清酒没有睡好。
今早醒来时脑袋迷迷糊糊的，眼下一圈淡淡的黑青色。
她下楼梯时，顾席予也刚好在上楼梯。
余清酒从楼上看着上楼人的背影，将他和顾姨侄子划了等号。
等到顾席予走到二楼的拐弯处时，余清酒认出了他就是昨天那个篮球男。
而顾席予看见她，受池叙影响，脑海里也蹦出腿精两个字。
顾席予停下脚步。
两人视线相触，动作皆是一顿。
可这一顿，却让余清酒迈出去的腿踩空了，于是——
摔下了楼梯。
“咚”的一声，贼响。
其实摔下了楼梯没什么……
关键是！
她！摔下来后！落地的动作！
居然是——
直接跪在了顾席予面前。
跪在了他面前！
跪！！！
余清酒自己把自己震住了。
这……也太……丢人了吧……
顾席予：“……”
他也是一脸懵逼，腿精大清早给他行了个大礼。
等等？！
这应该就是他姑姑说的小妹妹吧？
小、妹妹？
所谓的小妹妹不应该七八岁？
这他妈是十七八岁吧！
而且，小姑娘穿着一身睡衣。宽松的圆领设计因跪下的动作，让俯视的顾席予可以看见她胸前的光景。
一览无遗。
顾席予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一股侵略感缓慢绵长的，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神经，窜进大脑，想看又不敢不好意思看。
好巧不巧，这时，顾岚也刚好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余清酒跪在顾席予面前。
来不及思索，她立即咆哮道：“顾席予！你干嘛呢！”
顾岚的咆哮让余清酒和顾席予都回了神。
但意外又发生了。
顾席予听到顾岚女士的吼叫声后，虽然啥也没干吧但就是莫名有点心虚。
下意识的想急忙摆手说不是他干的。
结果动作有些着急，使了点力。
而此时余清酒也正准备起身。
接下来的就是“啪”的一声。
虽然声音弱弱的。
但顾席予的手确实是从余清酒的脸上擦过了……
啧，别说，手感还挺好，温软滑柔。
余清酒此时的心情恍若惊雷当头劈过，刚刚给人下跪不说，现在还得挨一巴掌。
显然顾席予此时没有丝毫愧疚反而享受的表情让顾岚更窝火，皮爆青筋，再一次嚎道：“顾席予！”
于是屁股不出所料的收到了来自顾岚女士脚丫的亲密接触。
“不是……姑姑，我又不是故意的！都怪你突然出声……”
顾席予揉屁股时还特地瞅了眼余清酒的表情。
他感觉余清酒看向他的眼神凉飕飕的，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还是咬牙切齿的那种语气。
余清酒现在脑子里全是浆糊和隐隐触发的怒火，但还是因为顾岚克制了。也没办法，这事儿是个意外，她总不能扇回去，只能默默吃下这个亏，用看他的眼神出出气。
好巧不巧，就被他看见了。
“你干嘛呢！你是不是欺负清酒了！”顾岚语气暴跳如雷。
顾席予躲开顾岚蠢蠢欲动企图再一次攻击他的手。
余清酒站起来，适时开口道：“顾姨，没事，是我下楼梯不小心摔倒了。”
顾岚丢给顾席予一个“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的表情”后，对余清酒温柔开口道：“疼不疼啊？以后顾席予要是欺负你，我给你做主！”
余清酒一心赶紧结束这场闹剧，“不疼的，顾姨，我有点饿了，去吃早餐吧。”
“好好好，我让冯姐去买徐记的小馄饨，特别好吃！”
顾岚其实也是个阿姨辈的吃货，余清酒一用早饭转移话题，她就开始给余清酒安利附近好吃的店铺。
不过这会儿余清酒也听不进去，因为膝盖不疼是假的，下楼梯时她感觉膝盖处还有隐隐的疼痛传来，她想应该摔青了。
顾席予看着二人下楼梯的背影，瞬间没了补觉的心思。
餐桌上，顾岚坐主位，余清酒和顾席予分居两边对坐。
顾席予落座时，看到余清酒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他微微眯起眼睛，扫到她眼底青黑的阴影和带着淡淡血丝的微红眼白，施施然坐下。
干嘛？他也爱吃徐记的小馄饨不行吗？
还有，装柔弱给谁看？昨天怼他的时候战斗力不挺强的？
顾岚给二人做完介绍后，顺手给余清酒夹了个小笼包边说：“那个清酒呀，你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或者让席予带你出去逛逛认认路，席予的父母都在国外开拓市场，公司的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不能陪你了，明天我再带你去置办些衣服用品啥的。”
余清酒嗯了一声，点点头，“谢谢顾姨。”
“乖孩子，不要左一句谢谢又一句谢谢的，跟顾姨不用客气。”话音刚落，语气由温柔转为不耐，对着顾席予说，“还有你！要是让我知道你今天妹妹了，我让你屁股开花！”
顾席予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又下降一等。
以前排第三，现在排第四。
至于以前为什么排第三。
因为还有金条。
余清酒想回房间看看自己膝盖的惨状，简单吃了两口说：“顾姨，我吃好了，那我先上楼了。”
“去吧去吧，好好休息休息。”
顾席予等到余清酒的身影消失不见，放下筷子，右手支起下颚骨对顾岚说：“顾女士？这就是你说的小、妹妹？”
“叫姑姑！没大没小的。怎么啦？她就是比你小啊，多可爱。”
顾席予无语，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好好研究以下关于“小”的定义。
余清酒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跟顾席予一米八五的大高个一比确实有点小。而且余清酒看起来软软的模样让顾岚觉得她实在是太可爱了，特别想捏捏小姑娘的脸。
她看着侄子略带几分沉闷的脸，笑嘻嘻道：“那你要是不想让她给你当小妹妹，当童养媳也行？”
“……”
童养媳？
“咳……咳咳。”顾席予差点把嘴里还没咽下的小馄饨咳出来。
顾岚看着侄子惊恐的眼神，玩心突起，变本加厉道：“也不能说童养媳，清酒快十八了，马上就可以谈恋爱了，还有两三年就可以扯证了！”
她想了想觉得没什么毛病，又悠悠然道：“顶多算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顾席予倒吸一口冷气，觉得有必要打断他姑姑飞出天际的幻想，语气急迫又无奈道：“停！”
“干嘛？我还没说完呢……”顾席予的反应正中她下怀，顾岚笑眯眯的又补充道：“你俩穿开裆裤的时候还亲过嘴呢！”
顾席予：“……”
别说了！他脑袋里有画面了……
两个穿兜兜褂开裆裤的小孩，满嘴都是哈喇子，下巴上还有饼干沫，傻逼兮兮地笑着抱在一起嘴对嘴亲了一口后说我们长大就结婚……
“姑姑，她什么情况，来咱家住多久？”
“住多久我都愿意啊，我一直想要个女儿，清酒多好啊，长得漂亮，性格又好……”
顾席予觉得余清酒是不是趁昨晚他不在家，给她灌迷魂汤了。
“对了，清酒家庭情况有点复杂，我给她转去了英博，你以后多照顾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