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爷好
夜幕静谧，深沉，有一块却异常地发亮，云雾缥缈，月亮慢慢从云层背后现出身形。
晚自习，顾席予、杨思哲在池叙的撺掇下逃了节课，去学校篮球场后面小花坛抽烟。
因为池叙自认为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一定要做点什么挑战一下教导主任的权威，来撑他的面子。可做的太过就会被家里停卡，于是只好时不时抽个烟翻个墙逃个课做做样子。
其实顾席予没有什么烟瘾，一般都是点上，没吸两口它就自己燃完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闲的陪池叙装逼，杨思哲曾解答说这大概是因为***兄弟情吧。
于是，一身半吊子二世祖气质的三个少年，在烟雾缭绕中，他们半仰着头——赏月。
好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就在杨思哲刚想吟诵一句：沉默是今晚的康桥。篮球场上突然传来咚咚的声音，应该是下课了有人来打球。
短短十分钟他们也要肆意挥霍出半小时的劲来。
“哎，看论坛了吗，又有新妹子追顾大佬了。”
“我今下午特地去三班门口瞧了眼，那妹子长得还真不错。”
“啧，就是不知道泡起来什么感觉。”
“哈哈哈哈哈操，大佬的妹子是你能惦记的？”
闻言，顾席予抬起头，一双黑眸在暗夜里分外明亮，他俯身蹲下，把烟头摁在地上捻灭，又起身丢到垃圾桶里，缓缓走向篮球场上嚼舌根的人。
杨思哲：“有好戏看了。”
池叙：“愿上帝保佑他们。”
“谁不知道你喜欢大咪咪？”
“啧，别说，就她那张脸，飞机场我也下得去手！”
“哈哈哈哈哈操，你他妈太没原则了也。”
“咳咳。”其中一人撤了撤同伴的胳膊，“别说了。”
“咋……”“了”还没说出口，就被顾席予揽住了肩膀，语气带有几分威胁的意味：“说啥呢？”
刚才还兴头正盛说着虎狼之词的少年见到顾席予震惊瞪大了眼，有些哑口无言。但还有同伴在场，刚吹了牛逼。他好面子，只能硬气道：“我说我们的，关你啥事了？”
“哦，是吗？”
他抬起头，看见的是顾席予沉进冰窖里的脸。
虽然有点慌，但还是继续道：“是，是啊！”
好好一孩子，非得缺心眼找揍。
顾席予往他脸上来了个哽拳，又专攻他下盘，上边肘力压制，下边别腿，稍一用力，就被拧翻在地。
顾席予耷拉着眼皮看着此时正躺在地上的人，黑暗中看不清他眼眸中的情绪，只是声音冷得令人发颤，“刚还谁说了？”
出头鸟被打，其他人都不敢吱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顾席予低头，用手挡风点了一根烟，猩红的点点火光在他指尖明灭不定，才染上的戾气不见，声音低沉道：“人毕竟是一小姑娘，这么嘴碎在背后说人家不好。”
乌合之众们齐刷刷地说：“是是是。”心想你还挺会为人家着想。
“以后别让我再听见你们乱嘚吧。”
“一定一定！”
少年表面依旧平淡不惊毫无愠怒地看着他们,黑眸底却深不可测。
“那你们去给她道个歉。”
乌合之众们：“……”
“怎么？”顾席予作势拉开校服拉链，抬手按住后脖颈扭了扭，语气中警告意味明显，“不愿意？”
“愿意愿意……”乌合之众们冷汗直流点头哈腰道。
“我可是要检查作业的，没完成我这关可过不了。”
“我们这就去！”
顾席予弹了下烟灰，追根溯源，问池叙和杨思哲：“什么论坛？”
……
另一边，下了晚二，余清酒跟李木子一起去上厕所。
经历了下午的女版英雄救美，二人的关系从平波无语上升到共赴厕所的友谊。
余清酒刚冲了水，在隔间里还没出去，就听到余温的声音传来。
“收了我的钱没把事办妥还找我要医药费？”
“自己没点出息被揍了怪我？”
黑长直：“这不是你让我们去堵余清酒的吗？”
“我让你们堵不到余清酒去堵她同桌了吗？“还有，你们不是暗恋顾席予吗？被情敌揍了你们也甘心？”余温掐着腰，声音不屑，“有这功夫撬我的钱还不如想想怎么把面子找回来。”
余清酒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类似这种聚集闹事总是发生在厕所，不嫌臭吗？
黑长直还想说话，就看余清酒她从隔间里出来。
后者只是淡淡掀眼皮看了她们一眼，就跟恰好刚出来的李木子走了。
“要是我我都觉得丢脸，你们三个一起上她还能打得过你们？”余温也看见她了，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我跟她从小认识，她根本没学过什么三脚猫的功夫。”
黑长直三人姐妹一听来了动力，三双眼睛交互对视，似是达成某种共识，不顾余温，追了出去。
“喂！”
余清酒一回头，她们就看见她用一副“虽然你们很想挨揍但我很累了不想陪你们玩了”的表情。
黑长直姐妹三人刚想出出气，就看见走廊上跑来几个男同学，为首那人右眼又肿又青。
李木子看这架势也拽了拽余清酒衣角，后者把手覆盖上她的以示安慰。
乌合之众们在三班附近等了一节课，好不容易看到余清酒出班级，结果她又去厕所了。
终于等到她出来，一秒都不带耽误的跑她跟前去，哀嚎道：“余同学！我们对不起你！”
余清酒：“……”
惊喜总是来的那么突然……
黑长直姐妹三人一听，刚刚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气势又烟消云散了。
“你记得替我们给予哥说好话啊！”
什么情况？顾席予干嘛了？
余清酒她微微勾着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睫毛在眼睑下透出一小片阴影，“好的。”
乌合之众们齐声道：“谢谢酒姐！”
余清酒嘴角抽了抽，“……能不能不要叫我酒姐，怪怪的。”
其中一个人喃喃自语道：“那叫什么？酒妈？舅妈？酒……”
被顾席予揍得鼻青脸肿那人脑袋瓜灵光一现，锐气值飙升，削了一下同伴的脑袋，说：“瞎叫什么？叫九爷！！”
于是乌合之众们又齐刷刷地道：“九爷好！”
余清酒：“……”
整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排练过好多次了，路过的同学都带着打量的眼神斜眼看他们。
她感觉自己又得火一波。
“您没有事，我们就退下了！”
“退吧退吧。”余清酒摆摆手。
“你们找我什么事？”她看向一旁被乌合之众们无视了的大波浪姐妹花们。
“没事没事，我们就是跟你打个招呼。”斜刘海笑得很谄媚，“九爷好！”
余清酒：“……”
话说英博的同学们都怪可爱的。
刚刚为首的人鼻青脸肿的，黑长直姐妹花们以为又是被余清酒教训了的人。
找回面子的话在嗓子眼堵着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临走前，姐妹花们可能反应过来自己被余温当枪使了，紧身裤跑到余清酒跟前，跟好闺蜜似的一手挽着她胳膊，一手附在她耳边悄摸摸地说：“是余温让我们来堵你的，你要小心她点！”
“……”
你可真是个可爱的机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