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轮番一通羞辱
原先没说这一席话，云相府的两位或许还有可能体面地过来，再体面地回去。
可说了这一席话，云相府的两位可就彻底没了再有体面的可能，只因这一对父女好巧不巧的偏生撞在秦裴然的枪口上，如若不能当场将其好好羞辱一番，自己出来这一趟岂不就是枉然了吗？
秦裴然一边想一边冷眼看着云相府的两位。许是气氛过于沉闷与尴尬了吧，云想衣就想要先缓和一下气氛再说：“裴然，我与爹一同前来不好贸然进去，正好你来了，就先领我们进去坐下了再说好吗？”
领进去还坐下再说？门儿都没有！秦裴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云想衣的提议：“站与坐都是用嘴来说话，有什么分别吗？既是知道不好贸然进去，那站在这儿不是正好吗？再者还有我陪着你们呢。”
云想衣似未曾预料有这一出，登时就有些绷不住脸了，想要上前一步，偏生爹在这时候将她拉住，云想衣颇为不满地回头看一眼：“爹，您别拦着我。”
可任凭她怎么挣扎用力都不能挣脱出来，过了一会儿只好作罢。秦裴然乐得一旁看好戏，只觉得这时候该有一些瓜子与一张凳子，正好够她坐下来边嗑瓜子边看好戏。
正这么想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沫涵与茉如的声音：“夫人久等了。”
回身望过去，但见沫涵与茉如不知什么时候离了她的身旁，再仔细一看就发现她们的身后跟了好些下人。有的搬凳，有的抬桌，有的捧瓜果，那桌目测就有一米多。
这是要搞事情呀！秦裴然更加乐了。
那凳搬过来据说是专为了让秦裴然躺够了好坐下来的，另有一把较为长一些的就是专为了让她躺着的。这坐的躺的摆上，不多时桌子也摆上，再有那些个瓜果在上面，端的是一个气派。
秦裴然细细看过一遍就忍不住惊呼起来：居然还有酒呢，连喝酒的酒盅都备上了，除了瓜果另有许多见都没见过的糕点，只可惜没有瓜子，不过能有的都有了，且都是最好的。光是这一点缜密的心思就足够秦裴然满意的了。
“这些都是督公吩咐下来的东西，督公说了夫人觉得还有什么缺的尽管提。”
“有瓜子吗？”秦裴然脱口而出。
“……瓜子是何物？”沫涵与茉如皆是一脸的茫然，显然她们连听都没听过瓜子这一物。
“好吧，没有就算了。”秦裴然略有些失望，不过也很理解她们。转而，她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云相府的两位身上。云想衣已然忍无可忍，她爹都没能再拦住她，她便三步并作两步地直走上前，扬起手来就要打秦裴然的脸。
堂堂翟府门前岂能容忍他人随意来放肆？
说时迟那时快，一向只在翟元身边出现的墨玄突然出现在秦裴然的身边，一出手便准确地抓住了云想衣甩下来的手。
云想衣怎么挣都挣脱不了，气得脸上飞红。
“谁让你出手的？”秦裴然故意向墨玄发问，即便她比谁都更清楚不过了——偌大一个翟府能随意使唤墨玄的，除了翟元还能有谁？
“自是督公亲自下的令。”这还强调上是亲自啦？十有八九是替了翟元来邀功的，且看那一脸的不愿意便能知道了。
行吧，给他个面儿。
“你先上一边待着吧。”只短短的一瞬，秦裴然便端起主子的架子。
墨玄：“……”
“忘了说一件事儿了，你家督公今日缝了一位公子哥的嘴巴，就因为他替我出头说了句话，现下你多看我两眼，岂不就能把你的眼剜了去？”
登时，墨玄便老老实实地上一边待着了。
“好像没你们的位置，只能辛苦两位继续站着了。”秦裴然状似无意地扫一眼周围，安然半躺了下来，她的一双玉腿微交叉，窈窕的身段因躺下来的姿势而显露无遗，那腰肢好像细柳一般柔软，身上的衣衫虽不算单薄，但风轻拂过，仍然窥得见不少风光。
此时街上车水马龙的好生热闹，再添上翟府门口的这么一动静就更加热闹了。
如今再有一个撩拨心弦的秦裴然这么公然地躺下来，可不要了街上年轻小伙子的半条命吗？男子瞧一眼，半边骨头都能酥了；女子看一眼，眼睛都羡慕红了。
到底谁也没胆儿多瞧，只因这眼福再好终究不及小命重要，因此多数的看一眼就都匆匆走掉了，且还是大低着头走的，为此也闹出一些笑话。
秦裴然很是享受这等独一无二的感觉，云想衣可就难过了，纵使墨玄已经上一边待着了，可他的一双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她，好似只要她一有动作，就要立即冲上来制止。
“待了半天，我也不好老在这门口吹风，万一染上风寒了，我家的那位知道了怕是要心疼死。”秦裴然拿下巴点一点一个盘子上摆着的紫葡萄。那葡萄一颗一颗硕大饱满的，剥了皮再送进口里，轻轻一咬便要汁液与清香满满溢出来，甘甜又爽口。
秦裴然吃了一颗又一颗，简直吃上了瘾。
云想衣既是不能动手打她，那动手指着她总该可以了吧：“秦裴然，你不要太过分！我堂堂云相府也不是吃素好惹的，昨日你便是羞辱我也便罢了，今日我与爹同来，你竟然连他也要羞辱，你还有没有心？”
闻言，秦裴然只能冷笑，正巧她手上的一颗葡萄剥了一半皮，另有一半皮剥下来不如就……
眼眸一亮，计上心来。
于是，那另一半的葡萄皮便都剥了尽数甩在云想衣的脸上，葡萄皮十分滑腻，甩在了脸上就如同黏在了脸上一般，凉丝丝的很不好受。
云想衣当即大惊失色，止不住地尖声大叫起来，结果她只叫了一声便立即有一股凌厉的掌风向她袭过来。她原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已，遇上如此凌厉的掌风岂有招架的道理？
结果狠狠摔在地上还打了好些个滚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