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阿尔维斯用尽了力气,抱起了洛必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一步一步地往医疗队走过去。他还要找一个人,是那个人害得大家变成这样,大家都被他给戏耍了,这个仇一定要报,阿尔维斯压着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报此仇,我阿尔维斯誓不为人!”
阿尔维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洛必达送到了医疗部队,刚刚把洛必达放到病床,就起身寻找今天早上送来情报人。可是他也没有见过那个人,只是听昌迄说过,这里的人大多数都一副模样,阿尔维斯也辨认不出来。索性问了问值班的医疗人员:“今天早上是不是昌迄团长送来了一个受伤的情报人员?”
医疗人员思考了一会:“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将军找他有事吗?”
阿尔维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啊,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医护人员有点为难,一脸犹豫地表情说道:“现在病人都休息呢,打扰他们不太好。”
一听这话,阿尔维斯有些生气:“刚刚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动静,难道就没有醒过来吗?我猜那小子肯定醒了!我一定要找到他。”
医护人员一看阿尔维斯真的生气了,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在前面带路,往那个人的地方走去。刚一到,阿尔维斯就直接上前,抓住了那个人的领口,把他揪了起来。
那个人一脸惊恐地看着阿尔维斯,支支吾吾道:“将军这是做什么,怎么这就把我给弄起来,现在都这么深的夜了,我还是个伤员,不能让我安安稳稳地多睡一会吗?”
“安稳?你睡得倒真是安稳!很满意吧!外面的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看到的吗?”阿尔维斯把脸蹭到了他的面前,两个眼瞪着他,咬着牙说。
“到底怎么了,外面很吵,我猜肯定是殇族攻打过来了吧,是不是因为我逃了出来,然后过来追杀我了?”那个人一脸恐惧的神情,仿佛殇族要杀他的的场景就浮现在自己眼前。
“追杀你?你怎么不说是来救你的?”阿尔维斯一声冷笑。
“怎么可能,殇族的人怎么可能救我?他们要杀我还来不及呢!”那个情报人员依旧理直气壮地说道。
“殇族人怎么会杀殇族人呢?我真是糊涂了,今天既然没有私底下找人核查你的身份。”阿尔维斯终于把话点破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个情报人员终于眼睛开始下意识地乱瞟了,虽然嘴上说着不是,但是心虚的样子谁都能看得出来。最后在阿尔维斯强大的精神压迫下,终于承认了自己是呼延觉罗事先安排过来混淆视听的,想错误地给你们一些引导。为了装得逼真一点,不仅先是打伤自己,还吐露了一些真实的讯息,想要获得信任。没想到成功地骗到了昌迄,却没有骗到阿尔维斯。
“你故意引导昌迄认为攻击是在两天后而不是今晚,导致我们松懈警惕,从而大败。”阿尔维斯不由地叹了口气,又和站在旁边的医疗人员嘀咕了几句,便把这个人了出去。
昌迄已经起身指挥战场的打扫,突然感觉身后有人,于是便转过身来,才发现是阿尔维斯和那个情报人员。昌迄先是没想到,然后赶紧让阿尔维斯放开那个情报人员:“他还是个伤员,怎么把他带出来。”
阿尔维斯一脸无奈地看着昌迄:“你还不明白吗?这都是圈套,我们中了圈套!我确实派过人潜入殇族的阵营,但是向来都是约定好从军营的侧面某个石头下碰面,那里有我专门的人接候。就算被追杀,也不会到我们军营的后面去吧。当时昌迄和我说的时候我就怀疑了,但是由于事务缠身,没有来得及去亲自问问情况,甚至麻痹大意,没有派人去去核查。”
昌迄低下了头,没有说什么,知道自己上当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损失这么惨重,前几天的胜利喜悦在此刻一扫而空。
“我还特意留了一手,之前特意去城门找到洛必达,让他今晚务必警戒,随时准备战斗。没想到这次殇族这么的凶残,洛必达也是拼尽全力了,没想到还是无力回天。。。。。。”阿尔维斯没有再说下去了。
听到这里,昌迄实在是忍不住了,瞬间手起剑落,情报人员的头就被砍了下来,血还溅到了阿尔维斯的的身上。昌迄双目无神,慢慢地说着:“接下来你收拾一下吧,我先回去了,我需要好好缓一下。”
看着拖着身体走远的昌迄,阿尔维斯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甚至想亲自砍下那个人的头颅,但是既然昌迄也不好受,那就让他发泄发泄吧,毕竟是一团之长,压力肯定要比自己大的多。但是战争还是要继续的,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呢?
等到呼延觉罗带着大家回到殇族大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太阳升起也有好一会了。哈德自然是远远地就看到了,亲自出来迎接。不用呼延觉罗开口,看看这么多士兵都能安全回来,说明肯定是胜仗!悬着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刚一碰面,哈德就兴奋地说道:“我真是为你们捏了一把汗啊,焦虑了我一个晚上。不过果然没让我失望!”
呼延觉罗毕恭毕敬地说道:“多谢将军的信任,我才有机会展露拳脚,为殇族效力。”
还没等哈德接话,依姆也接着说道:“虽然打断你们的交谈非常不礼貌,但是我不得不说,呼延觉罗将军是我和你们合作以来最优秀的一个将军,将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没有什么事,我就带领吸血鬼先回去了。”
哈德一脸自豪,夸自己的部下间接就是在夸自己,能得到吸血鬼那么刁钻的家伙的赞赏,也是没有几个人了。哈德心想,既然吸血鬼要回去就让他们回去了,剩下的时间,我要好好问问这呼延觉罗,把梦族打成什么怂样了。这下子自己可就是一身轻松了,呼延觉罗的胜利不只是必要的鼓舞,更是自己甩锅给查理的最佳助攻,这下败仗的矛头都可以统统指向查理了。
就这样,依姆带着部下径直往营帐后面的山洞飞过去。而哈德和呼延觉罗也朝着营地里面走去,哈德一路上都面带笑容,这次他对于这个呼延觉罗简直太满意了,如果呼延觉罗能一直在自己的手下做事,那自己也可以坐享其成了。
昌迄这边依旧是打不起精神,这些天的连胜战绩就这么被打断了。这个该死的新人呼延觉罗,自身实力没有话说,但是作为一个新人,领兵打仗还这么有本事,属实不容易。但是现在不是夸赞别人的时候,想想办法挽救损失才是重中之重。
这是阿尔维斯进来昌迄的营帐,想要报告一下损失的情况。昌迄一点听下去的心思都没有,无奈地摇摇头,对着阿尔维斯沉重地说道:“这次是我的错,我应该听你的话,多加部署防卫士兵的。”
阿尔维斯也没有表态,只是淡淡地说:“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这事都已经过去了,只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接下来?肯定要打回去!我们还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他们殇族三番五次地直接打到我们的军营,每一次都是我们的军营一片狼藉,我们也要打回他们的军营去,让他们也尝尝废墟的感觉。这样我觉得我们才有可能挽回损失。”昌迄说道。
“什么,打回去?还是打到殇族的大本营?你怎么想的?他们的军队人数,装备都在我们之上,就算我们梦族的士兵各个都不怕死,但我们也不能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吧!”阿尔维斯大吃一惊,没想到昌迄想要弥补损失的方法竟然是这个。
本来昌迄以为阿尔维斯不会反对的,没想到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便继续说道:“这又怎么了,趁着殇族现在没有缓过劲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不是喜欢这么打我们吗?我们也打回去!”
阿尔维斯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观点,依旧争论道:“殇族晚上袭击是因为有吸血鬼的加持,而我们没有!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这么随意地做决定,毕竟手下的将士都是鲜活的生命啊!”
昌迄显然没有听下去阿尔维斯说的话,继续着自己的观点:“我们不能一直坐以待毙,老是等待殇族来进攻我们,我们就永远都不会有主动权!我们必须要出击!再说了他们他们这些天连战连败,我们完全有实力打败他们。”
“我承认殇族最近发起进攻的频率有点高,但是我们不能和他们一样。虽然我们赢了几场,但是我们不能就这么认为殇族很弱。我明显感觉他们是因为太过于急躁了。他们有着绝对数量的优势,这是我们的硬伤,没有办法。我们想要主动进攻只能另找时机,而不是现在贸然地发动进攻。如果你硬是要这样,我就拒绝出战。”阿尔维斯也是丝毫不让步,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人数多所以我们就要忌惮殇族吗?我们人数少难道就是我们被动挨打地借口吗?我看你就是怕了,不敢去。不过不要紧,我亲自带领大军杀到殇族的大营,让他们也尝试尝试大本营受到重创的滋味。”昌迄说到这里,眼里闪出凶恶的光,这次他一定要让殇族好好感受一下自己心里的痛苦。
“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做,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带兵出这个军营的。”阿尔维斯把话说出来之后,就气吼吼地走了,头也没有回。
昌迄也是来了性子,没有送阿尔维斯,就这么放阿尔维斯走了。接下来的时间,昌迄也是知道这样做有点难度,所以开始给自己制定一些计划,这样的话可能会轻松一点。复仇的心理在昌迄的心理越发酝酿,到了不爆发不可的地步了。
阿尔维斯走出来之后,虽然很生气,但还是放心不下昌迄,毕竟这只是一个年轻的将领,一时冲动还是可以理解的,未来的路还很长,还需要他自己去探索。不过进攻殇族的事,自己是坚决反对的,自己一定要制止住昌迄的行动,不然就是在玩火,如果放任他前去,无疑是给不来就处境不利的部队雪上加霜。
昌迄匆匆忙忙为自己制定了一个计划,然后才自信满满地走出自己的营帐,虽然看到外面残败的景象很不是滋味,但是想到很快就能让殇族也感受痛苦,就一切都放得开了。于是昌迄打算召集所有的将领到自己的营帐来,来具体商讨一下这件事,毕竟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的。
可是所有的将领都来了,唯独阿尔维斯没有到场。还没有等有些将领发问,昌迄就直接了当地说道:“这次的行动,阿尔维斯不参加,所以我就没有邀请他来参加会谈。本次的会议很简单,想要和我一起去攻打殇族大营的举个手,不想要去的就不要有动作了。”
这话一说出来,下面有的人就炸开了锅,不邀请阿尔维斯这个最有威望的人也就算了,没想到这次连大家的意见都不征集,直接就做出出征的决定。是不是有些独断和草率了。
但是也有的人支持昌迄发动进攻,毕竟一直窝窝囊囊等待殇族打过来,确实很憋屈,堂堂的梦族先头部队,不展示展示自己的实力,就只能一直被殇族压制住,确实
一番骚动之后,一部分将领举起了手,表示愿意支持昌迄的行动,并把率领自己的部队前往。昌迄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了看剩下的将领,说道:“我希望我们的行动,你们不要再去干预了,我们有我们的安排。”说罢,便把没有同意的将领请出了自己的营帐,留下的将领一起商量具体事宜。
出了营帐的将领总感觉这样不妥,于是商量之后,打算去找阿尔维斯,和他商讨一下事宜。
阿尔维斯本来就在自己的营帐里面生闷气,现在大家伙找来了,自己总算能好好吐露一下内心了:“昌迄团长最近的行径较往日有些不太一样,可能因为实战经验的不足导致的一些心理变化。按理说我们作为下属,理应顺从他的决定。但是我们同时也是梦族的将领,他这个明显是错误的决定,我们要担当起守护的责任,他这样的举动无异于自取灭亡。所以我们一定要阻止他。”
这些将领听到这话之后,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终于有个将领说了话:“那我们该怎么阻止呢?只要您一句话,我们都听您的。”
阿尔维斯看到剩下的将领都点头示意,便摆起了脸色:“说这样的话,不就等于分割了自家的阵营吗?你们只是要把我和昌迄团长对立起来啊。不过这次确实要强势一点,才能够阻止住昌迄的行动。你们现在盯紧大军的势头,一旦有聚集的情况,就要出面阻止。同时确保你们的部下不要参与到昌迄的行动中,要时刻保持警惕,做好拦截的准备。”
将领们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有了阿尔维斯的吩咐和支持,这样行动起来就有了一些底气。大家都相信阿尔维斯部长是最可靠的靠山。
然后这样的一切障碍显然无法阻止下定决心的昌迄,他在精心计划着这次的行动,一定要成功,孤注一掷的决定。这次带出去的是将近一半的兵力,如果失败了,先头部队就直接宣告任务失败,只能退回彼得城。而如果成功了,就能重创殇族,然后请求彼得城的支援,一举击退殇族的先头部队。
一整个下午,梦族的军营表面上都和平时一样,虽然还在清理和修护,不过剩下的士兵取消了部分的训练任务,大部分的士兵得到了休息。
看到这样的场景,有将领便去和阿尔维斯报告这个情况。阿尔维斯也是丝毫不慌,说道:“可能是为了休息吧。看来就在这两天就要出击了,一定要加大防守的力度,不然随时会给他们钻了空子。真是乱来!完全不给军队好好休整的时间,这样的速度战斗,再强的军队也会垮掉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大家都以为今天就这么安稳地度过的时候,整个军营骚动起来,大波地士兵穿着整齐,开始聚集起来,显然是要准备出发了。
那些将领们也是吃了一惊,距离上次被袭击一天时间还没有到,就打算出击,简直是在不可理喻,军队的状态肯定不会很好的。惊讶之后,立即想到了阿尔维斯,便在命令好自己部队拦截之后,组团来到了阿尔维斯的营帐,请求阿尔维斯出面。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阿尔维斯竟然不见了。正当大家伙纳闷的时候,在阿尔维斯的额桌子上发现了一个摆放地整整齐齐的纸条:“如果现在没有找到我,我可能就被关押了起来。不过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危险的,他们不会伤害我的。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这下众人也是慌了,没有了阿尔维斯,怎么和昌迄硬碰硬啊。权威也没有,实力也没有,怎么可能拦得住昌迄啊。‘看来昌迄这次是铁了心了。大家沉默了一会之后,来到了营帐外面,发现自己的部队也是很踌躇,不敢硬生生爆发冲突,但是又不得不阻止。面对这样的两难境地,让阻止行动变得异常的困难。
但是这些将领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来到了昌迄的面前,想要说服昌迄。
看着面前说情的将领们,昌迄这次也是铁了心要出发。没有办法,既然已经把大军调动了起来,到了现在这一步,那就继续走下去,哪有回头的道理。便没有理睬这些将领,任凭他们怎么阻挠自己。
这些将领这下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眼看着昌迄命令士兵把自己包围起来。反抗其实是可以的,不过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这次真的只能由着昌迄去了。便下令撤回了自己部队,让昌迄的大军通行。
被关押的阿尔维斯也是听到了动静,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他们真的出发了,拦不住了啊。”
“喂,老头,你这说话声音这么大,真当我不存在啊。”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虽然你是殇族的人,但我们都是同道中人,被关押在这里,怎么能把你当外人呢。”阿尔维斯打趣道。
“谁和你同道中人啊,我是英勇战败被俘虏的,可不像你,是被自己人关起来了呢!说起来,还真是有点惨啊。”说话的人正是之前被阿尔维斯俘虏的瓦纳。虽然被俘虏了,但是脾气还和之前一样,丝毫没有服软。
“话不能这么说,等会就有人放我出去,而你还会继续被关在这里,这待遇可就不一样了啊。”阿尔维斯故意刺激一下瓦纳,反正被关着也是无聊,不如找点乐。
瓦纳可不吃这一套,故意提高了声调说道:“怕是你出去的时候连整个梦族大营都没有咯,你们那个昌迄是个傻子吗?就这么一点兵力还敢去硬碰硬,不是找死吗。我就坐等殇族同胞来解救我们。”
阿尔维斯也没有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说:“那真不好意思,看来你还要再等一等了呢。想要殇族人把你救回去,可是很难的哦。”
“还说什么大话,你下午就被关在这里了,外面的昌迄也是必败的,我就不信你还有什么办法能挽救。”瓦纳开始不高兴了,在它看来,阿尔维斯就是在嘴硬。明明都到了这样的地步,还能怎么办?
“我可不像查理那个傻子一样,毫无防备地被抓进来。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老狐狸了,肯定还留了一手,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而且啊,过一会他们一出征,就有人来释放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人继续关在这里混着日子吧。”阿尔维斯自信地笑了一下,瓦纳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