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西疆的一个古堡中，霍姆林德的使者来到大门前，想要拜见古堡的主人，范柯西侯爵。卡鲁伊见状，先行禀告了一声。范柯西正在忙手头的事情，让卡鲁伊自行招待一会，随后便亲自会见。
卡鲁伊按照范柯西的吩咐，带着使者来到了招待厅。等了好一会儿，范柯西才来到这里，连忙说着抱歉。
“没有关系，等候的期间卡鲁伊伯爵也和我聊了很多，以至于我并不觉得无聊乏味。”使者说道。
“是吗？看来卡鲁伊还是挺会招待客人啊。”范柯西笑道。
“侯爵说笑了。”使者回应道。
“不知道使者这次前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知我啊？”范柯西也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既然霍姆林德千里迢迢派遣使者前来，肯定是有他的打算的。
“确实如侯爵所言，我这次来是带着霍姆林德统帅的话来的。”使者说道。
“不知道霍姆林德要你带什么话给我呢？”范柯西觉得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毕竟好事轮不上自己，霍姆林德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之前找他合作的时候，他把条件压得很低，要不是为了自身的考虑，不得不和那个家伙结盟。
“想必侯爵也知道南疆的战事紧急，我们殇族一直都在梦族的管理之下，种族发展受限，因此兵源上并不充裕。我们现在联合周边的一些小部落，才勉强能补充一点后援军队参加战斗。”使者不慌不忙地说道。
“是的，我知道这样的情况，如果你们真的兵精粮足，也不会和我们结盟。”范柯西点头道。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既然我们已经是结盟的关系了，我们出现的一些问题，贵军也要想着帮忙解决解决对不对？”使者顺着范柯西的话说了下去。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但说无妨，能帮助的我范柯西绝对不含糊。”范柯西知道了他此行的目的了，但是碍于情面，还是这么说了。
“南疆战事这么恐怖，不知道贵军就只派遣八百余人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有些少了？虽然范柯西侯爵您派出了您手下的两个得力助手，但是数量上的劣势，貌似没有办法弥补吧。”使者说道。
“原来是这个情况啊，霍姆林德统帅觉得我派遣的数量有些少了是不是？这个我们可是很冤枉啊。不是我们不想给予盟军更多的帮助，而是我们的实力不允许啊。我们这边还要面对着圣亚那边吸血鬼的围剿，实在是抽调不了更多的兵力了。何况我派出去的都是我们的精锐部队，别看只有八百余人，但是各个都不容小觑。我自己身边只留下了像卡鲁伊这样的伤员啊。”范柯西并不想派更多的手下过去，毕竟自己占不到什么好处。
“这样说的话，可就有点伤了盟友的心啊。霍姆林德统帅得知范柯西侯爵手下有战力的吸血鬼有几千人之众啊！抽调了吧不足五分之一，是不是有些看不起我们，或者说不把这场关乎战争胜负的南疆之战放在心上？”使者开始反击道。
“话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固然知道南疆的重要性，只不过我那些手下不全在我这里，还有很多在其他伯爵的带领下开拓疆土，抵挡圣亚去了，我自己手头上的战力寥寥无几啊。”范柯西依旧这么说着。
“看来阁下是不想给我们更多的增兵了？南疆要是输了，我们双方可都是没得玩了。”使者已经开始用轻挑的语气开始说话了。
“如果实在不能让盟军满意，我真的很抱歉。但是考虑到大局，我决定再派出三百名部下，随同你回到南疆。”范柯西觉得还不不能撕破脸皮，毕竟南疆输了，自己的处境也会变得很危险，这个使者说的没错。
“一千！用三百个糊弄我们呢！”使者斩钉截铁，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放肆！我从来就没有你这么狂妄的使者！竟然用命令的语气对我们侯爵这么说话！”卡鲁伊看不下去，还没等范柯西开口就抢先说起了来。
“一千怕是有点太多了吧，就怕盟军到时候控制不住我这么多的部下。”范柯西还是有点理智的，不至于当场翻脸，不然会让两军同盟的处境变得很尴尬。
“控不控制的了是一回事，给不给又是另外一回事。”使者丝毫不受影响，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话。
“这么说的话，可就是带有抢劫的因素了，活生生从我手下抢一千个！胃口还挺大啊。”范柯西也开始说亮话了。
“反正我来的时候霍姆林德统帅给我的死命令，一定要带回援军。虽然霍姆林德统帅没有明确说多少人，但是我觉得现在没有一千个吸血鬼，难以稳定整个南疆的局势。”使者把话说开了。
“霍姆林德都没有说一千，你竟然就敢开口？你简直是无法无天！”卡鲁伊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范柯西回头看了一眼卡鲁伊，示意他保持保持理智，然后对着使者说道：“想让我拿出一千个兄弟，实在是有些困难啊。”
“拿不出来也可以，我就死在你们的古堡之中。反正我也不打算活着回去了，如果我的死能换回一千个吸血鬼将士，我觉得死而无憾。但是我死了你们依旧没有发兵，那你们就没有办法和霍姆林德统帅交代了。如果联盟真的瓦解了，你们吸血鬼的白日梦也就彻底泡汤了。”使者突然强硬了起来。
范柯西和卡鲁伊也是被震惊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使者竟然有这样的魄力和勇气。空气停顿了一会之后，范柯西首先开口妥协：“八百行不行？”
“不行！我铁了心要一千！”使者没有任何要妥协的意思。
“那就先八百，随后再派两百，毕竟我一次性还真的没有那么多。你看行不行？”范柯西最终还是妥协了，毕竟还是要以大局为重。现在他们的实力并不强大，不得不依靠殇族的势力。
“那也行，这样我的任务也就算是圆满完成了。”使者这才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范柯西立刻吩咐卡鲁伊去召集八百个将士随同使者返回南疆，卡鲁伊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照做了。
安排好之后，使者一刻也没有停留，就和这八百个吸血鬼一起出发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范柯西说道：“这个使者还真是英才啊！果然霍姆林德派他来是正确的。”
“要不要我现在派手下半路把他截杀了？”卡鲁伊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你这是在玩火！怎么可能把他杀了！我答应这一千个手下出征南疆为的就是保全大局，现在把他杀了，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殇族要是输了，我们也逃不了。”范柯西不解为什么卡鲁伊现在这么没有脑子，只会一味的用暴力解决事情，是不是和萨斯在一起时间久了，除了打打杀杀就不知道别的了。
被范柯西这样教训了一番之后，卡鲁伊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只能先行退下，去召集剩下的两百个部下派遣到南疆。
而彼得城这边，既然知道殇族的大军已经驻扎在对面，自然少不了去打探情报，之前连夜派出去的士兵已经回来了，发现只不过是殇族的先头部队，最多只有两三万人。
得到消息之后，大家在一起开始议论起来，商讨要不要现在就出动，把他们给灭了，毕竟只有这么些人，一会儿的工夫就能把他们打得溃不成军。
“他们既然敢用区区两三万人就压到我们的城下，说明肯定早有准备，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阿尔维斯比较保守一些，出于多方面的考虑。
“确实也是如此，就算歼灭他们两三万人的部队，也要花上不少的时间。更何况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我们的损失也不会小。据我所知，殇族正规的部队至少在二十万以上，这里的两三万很有可能就是诱饵。”月吟分析道。
正当他们还在分析殇族的力量时，远处又传来了嘈杂声。大家往远处看去，发现树林中一阵波动，前后延绵很长，不仅如此，还有很多大路上黑压压的一片在向前推进。
“果然没错，殇族的援军来了。看这架势的话，应该在五万人左右吧。”法栎说道。
“这下想要打败殇族就有些困难了，不过这点人数想要攻打下我们的城，也是不可能的。”昌迄说道，“现在就等我们的援军和对面的下次援军，哪个先到了。”
赶来到彼得城前方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查理带领的卡鲁和卡纳守军。知道自己人多，所以丝毫没有畏惧的神情，能靠彼得城多近就在那个地方驻扎下来。当然，到达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哈德谈谈。
“不知道哈德将军最近打了几场胜仗之后心情如何啊。”查理先开的口。
“那真是多亏了你不在，我才能有这么辉煌的战绩啊。”哈德也不是随便就能让人占到便宜的老狐狸。
“那现在我回来助你一臂之力，希望你接下来还能再接再厉，直到把彼得城攻打下来。”查理说道。
“好啊，那可真是要好好谢谢你了。你这个五万来人的军队也挺威风的，不如你为大家打个头阵？”哈德怂恿道。
“哈哈哈，我们大军初来乍到的，怎么能抢了你的风头，听说你在指挥部队和吸血鬼协同作战方面很有一手，不如今晚你就展示展示？”查理不会轻易落入哈德的圈套之中。
“吸血鬼还在原来的地方待着呢，一时半会是来不了了。不过我们攻打彼得城的计划可不能耽误了，希望某些人不要拖了后腿或者滥竽充数，霍姆林德统帅还在等我们的好消息呢。”哈德表示出对查理的不屑。
“那看来还是要你多多烦心了。”查理这次来只是为了告知哈德自己回来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便自己先行告辞了，毕竟部队刚刚到来，还需要好好安顿一下才能正式投入战斗。自己的部队中还有少许是来自边境部落的，虽然说注入了新鲜血液，但是自己的部队管理起来还是有一些困难的。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查理便派人去联系吸血鬼，想要和吸血鬼商量好出战计划，这样的话，好相互配合，打出出其不意的效果。哈德这边也是后知后觉刚刚查理说的吸血鬼，明白吸血鬼对于他两个竞争的重要性，于是也连忙派人去联络吸血鬼部队，想要获得吸血鬼方面的主动权。
这可是一个大家伙，查理和哈德都想先咬下这块肉，两个人的情报员都是快马加鞭，向吸血鬼的山洞驶去。
由于哈德派出的比较早，所以哈德的情报员先行到达了吸血鬼之前驻扎的山洞。但是让情报员不解的是，并没有哨兵站在洞口，也没有吸血鬼进去通报。情报人员犹犹豫豫地走进山洞才发现，这里面已经空荡荡的了，完全看不到吸血鬼的任何踪迹，只有一些散落的物品。看来吸血鬼们也已经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也确实如此，昨晚吸血鬼的侦察队回来之后，发现在前方也有一个适合居住的洞穴，只不过是在地下的，但是确实是天然洞穴，里面的空间也不小，容纳上千个吸血鬼不是问题。只不过里面毒虫秽物比较多，可能需要好好清理一下。
萨斯和依姆经过商讨之后还是觉得跟着大部队比较好，毕竟大家在一起比较安全，而且情报传递比较快捷。于是这里的吸血鬼连夜前往那个新的洞穴去了。
不过没有来得及通知哈德他们，导致哈德到现在还在还认为他们还停留在原来的地方。
正当哈德的情报员准备离开的时候，这时候两个吸血鬼从远方飞了过来，降落到他的面前。
“你殇族的士兵是吧，真不好意思，我们已经转移了。”其中一个说道。
“那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需要面见你们的两位伯爵。”情报员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好，先让我们进去把东西带上，然后就带你一起。”另外一个吸血鬼说道。
于是情报员和带着物品的吸血鬼一起出发前往新的目的地了，途中不停地有吸血鬼在空中飞来飞去，估计也是回来搬运物品的。情报员暗自懊悔，如果自己能多抬头看看天上，发现一些异样，说不定也就不要跑这个冤枉路了，真的是白白来跑了一趟。
到达了目的地之后，情报员先是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这里距离大军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不过也比之前好多了。此外没有再做任何的停留，立刻走向萨斯和依姆面前：“两位伯爵大人，我奉我们将军的命令前来，希望两位伯爵能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商讨作战计划。”
这下可把萨斯和依姆说蒙了，萨斯直接反问道：“难道我们不是并肩作战的盟友吗？”
“两位伯爵大人可能有所不知，现在驻扎在彼得城前的部队有两支，一支是我们哈德将军率领的，一支是查理率领的。查理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就是之前那个叛徒，只不过现在阴差阳错让他做了将军统帅大军。更让人不解的是霍姆林德统帅竟然说两军单独指挥，也就说我们和查理的大军无形之中形成了一种竞争。”情报员说道。
“所以呢，贵军想怎么样。”依姆说道。
“我们希望两位伯爵大人能率领所部，只配合哈德将军的行动，并想办法拒绝查理的作战请求。”情报员说道。
“这个让我们很难办啊，毕竟都是我们的盟军，我们虽然管不了你们的内部竞争，但是我们自己的作战还是让我们自己决定吧，毕竟都是公平的嘛，如果查理真的需要我们而我们又不出手，岂不是伤了两家的和气吗？”萨斯终于感觉到吸血鬼被重视，当作宝贝一样的快感了。
“这个情况还请两位伯爵大人暂且不要考虑，出了事，由我们哈德将军负责，只希望两位伯爵大人到时候能竭尽所能帮助我们。这是哈德将军再三的请求。”情报员继续说道。
“哈哈哈，哈德现在怎么这么想得开啊！之前要是早这个态度，不就好了吗？”萨斯终于笑了起来，“把人带出来吧。”
话音刚落，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查理派遣的情报员。
“只可惜人家比你早到一步，而且说得也和你的想法一样，果然不是冤家不碰头啊。”萨斯终于看到了满心期待的好戏，看看接下来两个人怎么应对。
两个情报相互看了看，都知道对方的来意，不由地有些尴尬。
“原来两位伯爵存心在这里做样子给我看啊，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果两位伯爵大人想通的话，就随时派人和我们联系吧。小人先行告退了。”哈德的情报员说道。
“那我们就不送了。另外你们两个一起走吧，现在我谁也不答应。”萨斯等于变相下了逐客令。
看着两位情报人员离开之后，依姆对着萨斯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就知道瞒不过你小子！哈哈哈，我想帮查理他们，这是出于我自己的内心，毕竟我看哈德不顺眼。但是我谁也不能帮，这是出于我的公心。这些是非我还是分得清的。不过我特意玩弄一下哈德的情报员还是很爽的，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他查理的人来过了，那就没劲了。”萨斯还回味刚刚的场景，想到之后哈德恼羞成怒的样子就很兴奋。
果然不出萨斯所料，哈德真的怒火很大。不过好在吸血鬼也没有说帮助查理，这样好歹还有一丝的安慰。接下来第一场一定要靠自己了，第一场只能赢不能输，不然一下子就处在劣势上面了。但是自己并不想打第一场，毕竟第一场的话梦族肯定也是严阵以待，自己手下的兵力不敢来和梦族来硬的，所以第一场还是要查理来。更何况他们刚刚到达战场，士气正旺，说不定敢接下这样的硬茬。
不过自己亲自去拜访并提出这样的要求，确实有些难为情和开不了口。哈德还是决定写信给查理，这样能够避免了面对面的尴尬。于是哈德便一口气写了几百字的信，派人送到查理的营帐中。
虽然两军的驻地紧挨在一起，但是来回一趟还是要费点功夫的。哈德在自己的营帐里焦急地等待着查理的回信，他也不知道查理到底会不会答应他，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可谓是彻底的破裂了。但是为了殇族整体的利益，查理也不会那么不懂是非。
过了一会儿，让哈德心心念念的回信送到了自己的营帐，只不过偌大的纸上只写了一个“行”字。哈德顿时感觉查理没有在尊重自己。不过仔细一想，查理确实没有必要尊重自己。况且查理能答应先打头阵就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了，也就不要再去多想什么了。
查理这边，刚刚决定好要率先攻打彼得城之后，立刻派出两拨人马，一拨前往吸血鬼的驻地，通知吸血鬼明天晚上一同配合参加对抗梦族的战斗。另外一拨直接奔往彼得城下，告诉梦族，明天晚上殇族会发动进攻，要他们积极应战，做好准备。
战前告知敌人虽然没有这个必要，甚至有通敌的嫌疑，但是查理还是想要提前告知梦族，因为他这次并不想乘人之危，毕竟之前带领偷袭的时候是霍姆林德统帅和哈德命令的，自己作为下属不得不从。但是既然现在双方都在对面的监视之下，偷袭已经没有可能了，那就不如光明正大地进行战斗，这样无论输赢，自己都能给自己一个交代。
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自私，没有考虑到大家。但是既然是打头阵，就要有气势和自信。查理知道自己这次打头阵必败，如果通过偷袭这种占优势的方式依旧失败了，反而对大家的士气是一种打击。但是这样失败的话，不至于对大家有过多的打击。自己的部队鱼龙混杂，战斗经验不足，攻打防御工事牢固的彼得城，自然不会有胜利，既然输，那就输的有骨气，有气势，才不至于散了军心！军心散了，真的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