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现身手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刚潜进夜晚的东山市灯光纷杂，映照在少年的眼里如星星点点。
“好漂亮，这里就是东山市？”苏步清身穿泛白灰布衣、解放鞋，腰挎一只磨损严重的帆布包。
虽穿着质朴，少年人却从骨子里透出一种精气神，相貌丰神俊朗，颇有几分潘安之姿。
不过隐在这身质朴衣服中，周围人只是匆忙瞥一眼便扭头看开。
一步步慢慢地顺着公路走进城市，苏步清的脸上都是赞叹，他走了三天三夜才从月门村走到这里，风餐露宿不算什么，到了这里方知别样美景。
车道上车水马龙，形形色色的钢铁巨兽依次奔过。两旁整齐的灯光笼罩出了一条温暖明亮的街道，高楼大厦上的灯光像是夏夜里湖畔的萤火虫，拥聚在一起。
街道上行走的人很多，大都神色匆匆，衣着靓丽。
苏步清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光是他发呆这五分钟，看到的人就比月门村里所有人加起来还多了。
他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离开前的场景，和村长说的话。
村口的大槐树下，月光悠悠。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几十号人齐齐站在村口送别，当时看来算个大场面，现在和这漫天灯光一比，不过是萤火与皓月。
月光清冷内敛、灯彩闪烁热烈，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丽。
“小清，去了大城市，最重要的就是守心。守住你自己的那颗心。”村长语重心长。
守心？
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奔跑在村民家里吃百家饭长大，屁颠颠地跟在三个师父后面的苏步清哪晓得什么叫守心。
“哈哈，守什么心？拐个漂亮媳妇回来才叫本事！”村里大铁叔如是说。
“非也，未达大成，切忌破了童子身，你小子给我老实点。”二师父捋着胡须，一瞪眼。
三师父和大师父坐在槐树下不吭声，拿着酒葫芦碰杯，眼里含着淡淡的水雾。
面对着所有人的关心和叮嘱，苏步清只是憨厚地笑。
若不是三个师父齐齐商量好了，要他出来历练，苏步清都没想过要离开村子。
“人呐，不能只拘泥于自己眼中的那一片小世界，唯有走出去，方知生命的真谛，悟出自己的医道、人道。乃至，仙道。”
这是苏步清大师父天天挂在嘴边的名言。
现在他站在东山市三环口，算明白了点。
他之前所生活的世界确实太小了。
傻站了半晌，眼睛都看花了，苏步清只觉口干舌燥，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康正医院。
这就是他这次历练的地方，凭借自己的本事进入康正医院，治疗疑难杂症，磨砺医术和修行两不误。
脑海里满是大师父那双鹰爪般的手。
二师父那垂到胸前的白胡须和身上的药香味。
三师父那胖乎乎的脸和眯缝般的眼，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三爷我看你今天有煞！
苏步清沉浸在回忆中，站在路口，攥着纸条。
突然听见一声惊呼。
“救命啊，有人昏倒了！”
只见不远处，一个长发少女倒在地上，旁边一个金丝边眼睛、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手足无措，翘着兰花指不断惊呼。
少女旁边站着两个黑衣保镖，惊得又慌又乱。
四方立马汇聚过来不少人。
你一言我一语，就是没人敢上前。
“难道这就是我的第一个历练？”苏步清一个激灵，扒开人群往里挤。
身手矫健、身材高瘦的他很轻松进了人群，就像一条滑溜的泥鳅。
“喂，120吗？这里有人晕倒了！”
人群吵吵嚷嚷，旁边就有一家大医院，打了急救电话估计十几分钟就能赶到。
但躺在地上的少女面如金纸、嘴唇泛白，额头冷汗不住地往下滑落，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情况不容乐观。
苏步清能感受到她的病情在不断加重，眼看就要来不及了。
就在他准备推开身前一位大妈，冲上去一看究竟时，人群里有人喊道。
“让开我让开我，我是崇信医院的医生！”
苏步清停住了步伐，刚来这里，他很想看看这里的医生医术怎么样。
一听有医生，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立马让开一道口子，一个女人冲了进来。一头大波浪卷发，身上浓重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自小嗅觉灵敏的苏步清直皱眉。
恕他直言，这味道太难闻了，还不如路边随便摘的麦芽来的香甜。
女人从怀里抽出一张证件，挥舞道：“看清楚了，我叫薛烟，崇信医院的知名医生。”
周围的人一阵骚动，不断地鼓掌呼喝，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摄视频。薛烟沉浸在这种荣光中，摆手道。
“大家放心，不过就是昏倒而已，小问题！”
“大姐，你再不治，人要断气了。”苏步清看不下去了，提醒道。
再过上十分钟，这姑娘就没救了。
薛烟没好气地瞪了苏步清一眼，总算准备治疗。
先是慢悠悠地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理了理自己的裙子，折叠好不要走光、不要拖在地上，再又理了理自己的波浪长发。
“三分钟过去了……”苏步清嘀咕着。
要是时间快到了这女人还没什么成效，那就只有自己上了。
薛烟终于将手放到了少女的胸前，开始做心肺复苏、再加人工呼吸。
效果当然是没有效果！
苏步清心里读着秒，难道大都市的医术也就这般？都这种病状了，还做什么人工呼吸啊。
不断地尝试中，薛烟额头的汗开始滴落，尽管她做了很多急救措施，却仍然不起作用，少女就像永久沉睡一般，睫毛都没扑闪一下。
“不应该啊。”薛烟不信邪，又想做心肺复苏。
“七分钟。”苏步清沉不住气了，终于开口道。
“面若金纸、嘴唇虚白、额流虚汗、阳气中亏，很明显就是久病不愈、阳气常年亏损的浮脉脉象，你再怎么人工呼吸，有鸟用？”
一口气说完，苏步清径自踏步上前，抓住少女手腕开始把脉。
他还有三分钟。
被苏步清吓了一跳，薛烟先是惊愕，后面上尽是嘲讽，“说的一道一道的，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懂医术吗？”
“我不懂，难道你懂？人工呼吸不是万能的，大姐。”
苏步清不以为意，一边说，一边从帆布包里拿着什么。
“患者浮脉，多年阳气中亏，伴随虚脉迹象，是阳气亏损带来的身体发虚、气血不足，体内脏器大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这既是遗传，也是后天不足。”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苏步清拿出了一个木盒。
打开，齐刷刷一套金针，十二根整齐列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