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朝堂风波
寒清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内心复杂，自己是女子，居然是女子！随即一向处事不惊的她恢复了往日的精明，立刻接受了这个事实。心中默默想道：“看来得常常来青楼和令仪聊一聊作为女子，应注意什么，省得下回自己又大惊小怪了。”
自己居然是女子？似乎她听哪个人说过的样子……
……
“臣有本启奏。”朝堂上，一直默默无闻的一个大臣拱手，一脸正义地看着风阳，义正言辞地说道。
“刘爱卿，说来听听。”风阳坐在龙椅上，示意大臣继续往下说。
“寒尚书昨日为一妓女和人在青楼斗殴，实在是有辱我大齐风范，百姓们都说身为礼部尚书的寒尚书，实在是愧为尚书一职。”大臣面露沉重，苦口婆心，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妓女？刘大人不愧是去年的状元。这用词，可真是比普通人高了几筹。”早就将京城人际关系搞得一清二楚的寒清轻启薄唇，缓缓道来。
“你……”刘大人气结，抖着胡子，竟无言以对，只好瞪着寒清。
刘大人本就中举不易，考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得到现在的职位，本以为不会再受人嘲讽。如今寒清这般说，倒是令他内心极度不爽。
“陛下，此事不追究，恐怕民心难服！”另一大臣见到刘大人对寒清再无办法，便带头跪下，扬声道，剩下的大臣中文臣大部分齐跪，武臣中竟一人未跪。
“寒爱卿，此事你怎么看。”风阳看到朝堂的形式，神色不明，又将话头抛给了寒清。
寒清单膝跪地，义正言辞道：“臣无愧于心。”
风阳大怒，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扬声道：“齐国的礼法若是连礼部尚书都不遵守，又何谈让天下人遵守？”
“臣不知，臣的一言一行，有何处违背了齐国礼法。”寒清索性站起身来，义愤填膺，竟然在直视风阳。
“你，你……”风阳似乎被气得晕倒，摔在龙椅上，闭上了眼睛，旁边的公公急忙大喊：“来人呐，来人呐，陛下晕倒了！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大臣们皆慌乱，纷纷议论，寒清云淡风轻，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立刻有侍卫将寒清押解，寒清淡淡一笑，看着太子，风景荡一怔，随后目露胜利的光芒。
……
“寒爱卿，朕不想治你的罪，可是众口难服，希望你可以见谅，不要怪朕。”病床上的风阳看着地下跪着的寒清，语重心长地虚弱道，一副慈爱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臣明白。陛下不要多说了，此事是臣不对。”寒清看着风阳，目中似乎全是忏悔，但心中却明白极了。
看来，自己不得不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了……果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风阳满意一笑，边咳边说道：“寒爱卿，委屈你了，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将来一定是朕的左膀右臂。”
……
回府的路上，寒清想着风阳单独召见自己的事情，本来她应该心灰意冷，却不知为何，心中竟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皇上应该会以此为借口，从而派自己去地方任职，趁此机会削弱自己的威信，让军中的人成为皇上的心腹，从而让自己不威胁他的统治。
想必回来的时候，支持自己的武官也会莫名少一部分。
不过，对寒清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走到青楼中，众人对自己的神色都充满了巴结与恭敬，老妈妈一看到寒清，行礼后，乐呵呵地笑道：“寒大人，令仪姑娘在楼上等您。”
寒清满意一笑，顺手递给了老妈妈一把银子，便上楼了。
“我听妈妈说了，以后我身子不便之时，不必再接客，你买了我那几天。何必呢？”寒清一推门，就看到令仪坐在桌旁，倒了一杯茶水，向前推了推，随后看着寒清，目中尽显责怪之意。
“无碍。我最近要出去了，应该很长时间不回来了，此次前来，是跟你道别的。”寒清上前，接过茶水，轻饮一口，这才细细打量令仪。
眉眼弯弯，樱桃小嘴，皮肤白皙，三千青丝倾泻而下，如同瀑布一般，眉目传情，美目含春，实在是无愧京城第一花魁之称。
“你什么时候回来？”令仪一听这话，竟失礼地抓住寒清的手，第一次为一人紧张。
“不知道。我走后，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难，便去找兵部的李冲将军，就说是我让你找他的，他会帮你的。”寒清愣了愣，随后默默抽回了手，推了推凳子，站起身来，笑道。
令仪这才察觉自己失态，假装轻整衣裳，低下头，柔声道：“我等你回来。”
寒清点了点头，笑道：“好好照顾自己，我还有事，先走了。”
令仪抬头，看着寒清，眉目含春，似有些不舍，随后寒清也看向她。
“你也好好好照顾自己。”令仪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
“保重。”寒清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
回府后，圣旨似乎是如期而至：寒清被贬到江岳州做太守，为期半年，后日便前去任职。
“五弟，你怎么这么糊涂？何必如此呢？”李冲看着寒清，神色有些愤怒，厉声责怪道。
寒清淡淡一笑，一脸淡然，看着李冲，柔声道：“本应如此。”
张良拍了拍李冲的肩，安慰道：“五弟说的没错，若是他不出去，皇上是不会安心的。”
寒清瞥了一眼李冲，随即看着张良，笑道：“还是三哥懂我。”
李冲顿觉不服，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扬声道：“俺也很懂你啊。”
寒清神秘一笑，看着李冲，道：“那大哥猜猜小弟心中想的是什么？”
李冲干咳两声，不自然地脸红道：“还不是嘱咐俺少喝些酒，酒多伤身吗？”
“只答对了一半，大哥，说到做到啊……哥哥们，朝中政局不明，最好不要轻易站队，这样只会给自己徒加烦恼。”寒清有些语重心长地交代道，突然话锋一转，道，“话不多说，三哥，随小弟将女儿红抬上来，我要和众哥哥们不醉不归。”
“五弟，何必那么麻烦，直接去酒窖便好。”李冲一挥手，众人便前往酒窖。
……
“后日哥哥们就不用来送小弟了。省得小弟又依依不舍了。不过数月而已，小弟很快就回，到时候咱们兄弟再聚。”寒清想到风阳今日宣布要临时要检阅军队，为期两天，日子刚好直到寒清走为止，心中无比清楚风阳的心思。思此，一脸不舍地看着众位哥哥，但依旧强颜欢笑。
“好。五弟就放心去吧！兵部有哥哥们，你就安心吧！”李冲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
“那当然了，五弟，你就当皇上给你放了假，回来后，我保证让你看到焕然一新的士气。”令狐文拍了拍胸脯，郑重地许诺道。
“寒清，自己保重。”张良拍了拍寒清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安慰道。
“是啊！五弟，三哥家有两个貌若天仙的妹妹，等你回来，亲上加亲可好？”令狐武想起了去张良家看到的两位美丽的女子，不禁开玩笑道。
“不！我先不要娶亲，等哥哥们都给寒清生了小侄子后，寒清再考虑考虑。”寒清淡淡一笑，毅然决然地拒绝道。
“别逼五弟，说不定，一趟江岳去了，给咱们带回个弟媳呢。”李冲拍了拍寒清的肩膀，看了一眼张良，哈哈大笑。
“不多说了！喝酒。”寒清面红耳赤，端起了酒碗，正准备一口饮尽，又想到一会儿要去战王府，攸宁见到自己喝酒定会生气，便端起了一杯茶，说道：“弟弟一会儿还有事情，以茶代酒。”
“五弟，哥哥们敬你。”李冲率先端起了酒碗，紧接着寒清的诸位哥哥们也端起了酒碗，寒清淡淡一笑，端起了茶杯。
众兄弟畅饮，英雄豪干，无需多言，只在酒中……
……
一进战王府门，风景云，何攸宁，云鸣皆在院中等寒清。
何攸宁一看到寒清，就立刻上前，搂着寒清，边走边道，似是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来了，还好没有放弃。”
“怎么会呢？寒清肯定会来告别的。”寒清脸一红，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脸这么红，该不会是害羞了吧！”何攸宁紧紧搂着寒清的肩膀，紧紧地盯着寒清，目露关切，一脸不解。
“害羞？你才害羞了。”听到何攸宁这么说，寒清心中的芥蒂顿时消失了，有些生气道。
“对了！给你看本好东西。”何攸宁从怀中掏出春宫图，打开一页，给寒清看，还一脸的骄傲自满，笑道，“上回你不是不知道吗？”
寒清一看清图上的东西，立刻如看到害怕的东西一般，二话不说，一把甩开何攸宁，跑到风景云身旁躲着，面红耳赤，看着风景云，指着何攸宁，控诉道：“景云，攸宁居然给我看那种东西。”
风景云微微低头，浅浅一笑，他终于笑了，三年来，一直未笑的他终于笑了。
寒清听着院中的柳树沙沙作响，看着眼前如同天神一般温柔的男子，竟失了神，目露痴迷……
云鸣一脸的震撼。
三年来，主子终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