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两人互掐
“大和尚，你来做什么？”四目大师挑着眉毛看着一休大师。
一休大师笑了笑，一手盘着佛珠串，“当然是过来问候你一下。”
四目道长：“这么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去西方极乐世界了。”
一休大师：“我是去了，不过他们要我带你一起去。”
“哎！”四目大师赶忙摆手，“别了，你不打扰我睡觉就好了，等你哪天圆寂了我可以免费送你回老家。”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等你驾鹤西去了我可以无偿给你做场法事为你念经超度，让你早登极乐。”
顾渊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嘴上谁也不肯让步。这关系，真是“好”的没话说，让人“羡慕”。
四目道长扬着下巴看着一休大师。
一休大师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对菁菁说道：“菁菁，拜见道长。”
菁菁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了几下，“师父，他就是你常跟我提起的四目道长吗？”
“对！”
四目道长一听来了精神，“你师父没少说我坏话吧？”
菁菁眼睛转了一下，咧嘴笑了，小脸灿然如花，让人忍不住想捏两下。
“师父说你心地善良，为人正直，一生斩妖除魔，宁杀错不放过，对徒弟无微不至，就算做错了事也不打骂，只会说爱死你了。”
一旁的家乐凑到四目道长旁边，“师父，她说的可真传神哎！”
“师父还说，你们见面就像兄弟重逢。
四目道长眉头皱起，“重逢是个什么样？”
“就是恍如隔世，悲喜交加，相对哑口无言哦！对不对哦师父？”
一休大师点头，“对，我看见他是没话说。”
四目道长也不退让，“你当我愿意理你，不过你这小丫头说话倒是又乖又可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那就不客气了！”说完，一休大师坐在餐桌旁，“哇这么丰盛，还有豆花！”
四目道长走了过去也坐下，“喂，我说的是让那小丫头留下来，没说你呀！”
顾渊知道刚才那只是前戏，真正的大战还没拉开序幕，于是他早有防备。
餐桌上只放了一人一碗豆腐脑和一盘油条，另外还有几个小咸菜，大部分食物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吃完自己去拿。
这样免得待会儿两人动手来全都打烂了，还得重做。
果不其然，还没开吃两人就开始较劲了。
顾渊和家乐默默相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端起碗来躲到一边。
菁菁不明所以，“你们干嘛去，不吃饭吗？”
顾渊苦笑一下，“还是到一边去吃吧！你也过来吧！”
“还是不要啦！”菁菁刚说完，她一扭头，飞过来一块豆腐乳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只见四目道长和一休大师两人以桌为战场，用筷做刀兵，两人互不相让，“杀”的天昏地暗。
“来呀，你吃呀！”四目道长咬牙切齿地按着一休大师的筷子。
一休大师笑了笑，也不退让，“你也吃。”
菁菁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两人“杀气”十足，都使出了各自的绝活，生怕落了下风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够尊重他。
没一会儿，一片泡椒水萝卜片贴在菁菁左脸上，一块红椒泡菜叶子落在她右脸上。
菁菁小脸皱的跟核桃一样，现在她知道为什么顾渊和家乐躲的远远的了。
她端起碗来可怜巴巴地走到顾渊面前，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水汪汪的大眼睛还对着顾渊忽闪几下，顾渊看着她滑稽可爱的样子差点笑喷出来。
顾渊抬手把她脸上的萝卜片捏下来放到了嘴里，然后咯吱咯吱地嚼了起来。
那清脆爽口的感觉，让人只听声音似乎就能想象出，萝卜片那酸甜中带着朝天椒的辛辣的清爽口感，顿时让人胃口大开，可以吃下三碗米饭。
但是菁菁小脸却红了，把头埋得低低的，顾渊怎么可以把她脸上的萝卜捏下来吃了，有种就像被他在脸上亲了一口的感觉。
正在她感觉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热时，顾渊又把她另一边脸上的泡菜叶子捏走了。
一顿饭下来场面极其惨烈，坏了一张桌子，还有好几把凳子没能幸免碎了一地，成了一堆烂木头。
四目道长和一休大师谁也没讨到便宜，身上不是咸菜就是菜叶子。
顾渊看着这两人就像小孩子似的打打闹闹，心里忽然感慨万千，心想有这样的损友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虽然两人一见面就掐，但也算是一种别样的知己，最起码各自坦诚，没有心机和算计。
最后，两人闹够了，然后换了一张桌子开始认真吃饭。
四目道长在九叔的义庄吃过顾渊做的饭，知道顾渊的手艺，但是一休大师没有。
这么多年他大部分时间游方在外，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但还是头一次吃饭这么好吃的饭菜，忍不住对顾渊大加赞赏。
四目道长相当得意了，忘记了刚才两人大打出手时的场景，脸上满是炫耀的神色，“这可是我嫡亲的师侄，当然不一般了。”
顾渊本以为他可以让两人稍微熄火，化干戈为食欲，结果两人又因为顾渊政治起来，最后又到了差点大打出手的地步。
“家乐，去把我的七尺大宝剑抬出来，看我不砍死这个大和尚。”
“菁菁，回禅房搬我的木鱼过来，我要砸烂这个臭道士的脑袋。”
好好的一顿早饭折腾到上午十点多才接近尾声。
四目道长和一休大师剑拔弩张，两人之间紧张的气势一触即发。
顾渊也懒得调和了，知道他们俩以这种方式相处这么多年，大概这就是他们俩之间的情趣了。
家乐把屋子收拾干净，顾渊泡了一壶茶给四目道长和一休大师送过去，然后搬了两把竹椅和菁菁坐在一旁嗑瓜子。
因为两人之间的战争还没结束，喝茶大战才刚刚开始。
“哥哥，我们这样不大好吧？要不要上去劝劝他们？”菁菁看着自己和顾渊在这边慵懒地磕着瓜子，有种看戏的感觉。
顾渊笑了笑，显然菁菁刚来，还不知道两个脾气这么臭的人还能相安无事的生活这么多年一定是有原因的。
“没事，我们在这边安静地看着不出声就好。”
刚说完，顾渊嘎吱嗑开了一粒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