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师尊我,千杯不醉
钟婉婉被人发现了自己心意,慌不择路,告别白商陆说要自己一个人回家。
白商陆摆摆手,祝她一路平安。
北清河雇了一辆马车,慢慢地朝东风国去。
白商陆懒懒散散,躺在马车上昏昏沉沉的睡起来。
“师尊,师尊,师尊。”北清河喊了三回,白商陆揉揉睡眼爬起来。
北清河忙问:“师尊,可是身体不舒服。”
白商陆道:“为师这般境界啊,可难身体不舒服。”
她神游了一下:“是你驾车技术太好了,我都晃晕了。”
北清河心中难安,可又察觉不到什么。
白商陆睡得发髻都散了,北清河扶白商陆下车,坐在溪水边,轻柔的给白商陆梳了个发髻。
白商陆看着水里自己,握住自己的发髻,北清河给她梳了个少女的发髻。
“你倒不觉得我在装嫩。”白商陆眯眯眼睛,开始哈欠连连,打完哈欠,回了一点精神。
北清河说:“怎么会,师尊还是很年轻的。”
白商陆年纪在修真界真不算大,甚至还能让人说上一句后起之秀。
最近在凡间行走,见惯了二八少女当母亲,她心里已经把自己归到奶奶类。
“你最近进步很大。”她身体日渐犯困疲惫,也是北清河那边能力提升的原因。
北清河只道:“师尊教的好。”
白商陆笑了:“你呀,真的是什么都说我好。”
白商陆手里拿过北清河递过得茶水。
北清河想,这样的日子再慢些再慢些。
林中传来脚步声,有路过的旅人看到他们临水而息,仙风道骨,忍不住上前攀谈。
旅人看他们说:“您是去东风国应征国师吗?”
白商陆面不红心不跳撒谎:“是的。”
旅人来了兴致:“我也是。我叫宋鹿溪,我师承东风宋家,不知道友是哪家?”
“东风宋氏,的确是家风清正的钟鸣鼎食之家。我来自南楚白家。”
“白家也是大家啊。”
“过誉过誉。”
白商陆客客气气跟宋清聊起天来。
宋鹿溪不一会儿,就被白商陆套路了底朝天。
东风国的摄政太后,为求天道之意,祈求有能人传达天意,寻有能者,设国师一职。
白商陆是知道东风国摄政太后的。
她问:“我记得东风国上一位太后,口碑不是太好。”
“您说的是,虞芸桑太后吧。这位不是,这位可是推翻了虞芸桑太后的暴政,扶持幼帝,可谓是殚精竭虑,到了幼帝亲政年纪,早早地就把朝堂还给国君。”
“果真是个人民的好太后。”
白商陆说要等人,宋鹿溪才放弃一起进京的想法。
北清河看白商陆神色不对问:“师尊,东风太后有问题吗?”
“虞芸桑给我的阴影太大了,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虞芸桑这样的野心家,被现在少女太后推翻,白商陆实在难以把现在的太后想的太单纯。
白商陆穿了拿出传音玉给掌门宋挽清:“虞芸桑已死。”
在处理剑阁杂事的宋挽清,接到白商陆的消息,停了很久,回:“知道了。”
白商陆对北清河说:“你以后要对你们那届剑阁掌门好一点,凡是掌门终身不能离开剑阁。我们都不爱当掌门,掌门师兄他付出良多,你们做小辈的要尊敬他。”
白商陆又说:“他脾气暴躁,说的话不一定对,有时候他的话不一定全听。”
北清河弯弯眉眼:“好的,师尊。”
白商陆接到明善的传音。
“小白,东风国或许有异,我不日便到。”
白商陆站起来,坐上马车:“去东风国吧。”
东风国国都。
街市喧闹,人来人往,临街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不同南楚的江南小意,东风的子民热情大胆。
各家酒楼小二站在路上拉客,有小二看到白商陆跟北清河走在一起,喊道:“本店有最喝的美酒,最好吃伙食,最舒服的厢房。”
北清河看的仔细,当小二喊美酒,白商陆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
北清河说:“师尊,要不我们就住这家吧。”
北清河点了一壶招牌的酒。
白商陆闻了闻,酒香四溢,浅尝一口,白商陆身体受不住这么烈的酒,掩唇低咳了一声。
北清河放下酒,漆河润泽的双眼,担忧的看着她。
白商陆说:“闻着香,喝着割喉咙。”
白商陆不再喝,全给了北清河。
看着北清河一杯接着一杯,又馋,说:“少喝点。”
那神色又馋又慕,看的北清河喉咙一紧,也咳嗽了。
白商陆耐不住又重新拿过自己的酒杯,慢慢喝了一口,悠悠的道:“喝那么急,咳嗽了吧。”
北清河也不知被呛红了脸,还是喝红了脸,脸上的**,一直退不下去。
白商陆喝完,软绵绵的倚在椅子上,神色有醉人且迷人。
北清河睫毛颤抖了一下,低声询问:“师尊,你喝醉了吗?”
白商陆皱着眉,歪头看他:“你,师尊我,千杯不醉。”
北清河笑了:“是。”
白商陆似乎醉的不清,靠着桌上睡着了。
北清河取了斗篷给白商陆披上。
钟婉婉探望完父母,回来汇合刚好看到北清河替白商陆系上披风。
北清河对他们师兄妹不太笑,但是态度也算可以。虽没有面对白商陆到时常常温润谦和。
钟婉婉从没见过,北清河笑得如此温柔。
北清河收起笑意,回过头,静静地瞧着门口片刻。
钟婉婉下意识躲起来,屏气凝息堪堪逃过北清河的查探。
她一下子心惊,想起那些北清河对她说的羞辱的话。
为何刀刀致命,因为也是他对自己所说。
钟婉婉不想撞破。
钟婉婉忽然可怜起北清河,他比她还难。
她原以为这些年北清河过得不错,不会变成未来的样子,可在那一瞬间,她又怀疑自己是否错了。
那样子的杀意滔天,那样子的恶意凶狠,那样子的阴冷深沉。
或许他没变,只是他甘愿被一个叫做“白商陆”的牢笼困住。
白商陆喜欢脾气温和,他就待人接物进度有度。
白商陆喜欢弟子自尊,他就不卑不亢,予智不予雄。
只要白商陆想要,他都能变成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