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一口,咬得漂亮
她不是小贱人!
汪梅想了好久,只能得出这个结论,她恶狠狠地指着云沫,就连怒斥的声音,都气得颤了起来,“你不是桑云沫,说,你到底是谁?”
发现这么不得了的秘密,给谁都憋不住。
云沫暗忖,就知道一站起来就会被发现,她确实不是桑云沫,不过,这皮是哟!
“我怎么不是了?”云沫淡然反问,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又问:“是因为我会说话了吗?还是因为,我能站起来了?”
旋即莞尔一笑,解释道:“我一直会说话的,不过因为你和奶奶不喜欢我,所以我只能不说话,把自己当个透明人,至于这腿嘛,本来就是好的,给俊生治病的医生没多抽我的脊髓,我当时看着他收了你给的别墅钥匙,又听你说什么‘只要能救你儿子,其他的不用管’,我还以为我真会死在手术台上,还好命大。”
汪梅一怔,如果刚刚还在质疑云沫的身份,那这时候,她不信也不行了。
她送医生别墅钥匙的事,就她和医生,还有这个能说会道的小贱人知道,当时以为她是哑巴,根本没想着回避。
好可恶的小贱人!竟敢在她眼皮底下装残废。
云沫说话声并不大,但台下众人吃着桑家给的大香瓜,实在是没人想整出声音打断。这一安静,就让最后面的客人都把云沫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也明白得清清楚楚。
桑家,没有残疾小姐,不过是因为不受宠,所以被逼得装了残废而已。
啧啧,见过外面乱的,没见过家里这么乱的。
汪梅还要说什么,倒是桑宥娜反应快,狠狠掐了她一把,这才叫她从愤怒中回了神。
该死,竟然着了小贱人的道,在上流名士面前当了回泼妇。
即便这事是小贱人的过失,可她如今跟墨家订了婚,婆婆再怨,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到头来,这怒气,还得落到她这个儿媳妇头上。
汪梅不甘地换上笑脸,桑宥娜立即站出来当和事老,“今天是妹妹的好日子,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桑宥娜说着给小提琴师使了个眼色,优美的旋律再次回荡在宴会场。
火药味淡了下来,墨十楠从轮椅上站起来,随手整理了下西装,凑近云沫跟前耳语,“这一口,咬得漂亮!”
云沫佯装生气瞪了墨十楠一眼,“我实话实说,不是咬。”
“我说的是这儿。”墨十楠坏坏地舔了下唇。
云沫:……斯文败类。
她刚刚就亲亲碰了一下,亲都算不上,哪里是咬了。
墨老爷子看着自家孙子跟正常女人撩上了,对刚刚的闹剧顿时没了介怀,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好好的,再瞧看那似笑不笑的眼神,总让人觉得他在盘算自己亲孙子。
墨十楠和云沫没有在场内多逗留,反正他俩都不怎么认得这些人,留下墨老爷子跟桑厚德走个过场聊聊就行了。
车内,青峰手握方向盘,小眼神时不时暗戳戳瞟一眼后视镜,眼神,一言难尽。
墨十楠看见了青峰一直逮着云沫瞟,眯了眯眼,松了送领带,讥诮道:“未婚妻,你招眼都招到窝里了啊。”
青峰心口一紧,忙直了直腰杆,放下挡板后心无旁骛地开车。
真该死,他竟然无脑地偷看十爷未婚妻。
云沫转过脖子斜了墨十楠一眼,心想这人性子阴阳怪气儿的,离远点儿,免得沾上邪气儿影响气运。
这样想,云沫还真就往车门靠拢了点儿,小脸,几乎贴上了车窗玻璃。
墨十楠瞅着车窗上反射的那张嫌弃的小脸,优越感顿觉挫败。他思忖片刻,问:“你装残的目的只是因为桑家人不喜欢你?”反正他不信。
“我是私生女。”云沫说了句实话,如果不吐露点儿实情给墨十楠,这人怕是会一直怀疑她。
前后排虽说放了挡板,但并不能完全把声音阻断,所以云沫这话,青峰也听见了。
豪门正牌太太,最是看不惯“私生”俩字,再结合云沫在会场说的那些话,青峰就对这个新上任的十爷夫人有那么点儿同情的想法。
墨十楠却不然,倒不是不信,而是总觉得这丫头装残疾的事不那么简单。
若说她心机深沉,可每每与她对视,都瞧不出算计,可若说她人畜无害,可今晚反扑汪梅那口,又算什么?
别特么说什么人傻说了大实话,那话里话外隐含的敌意,句句都是射中汪梅的。
墨十楠沉了沉眸,他一时间竟吃不透这个少女。想想,又问:“昨天你为什么会去贫民窟?”
云沫嘁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我是汪梅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了,她心里不舒服。”
“就这样?”墨十楠还是不信。
“不然咧?”云沫转过脑袋,反问:“你呢?昨天怎么会被追杀到那去的?”
“追杀?”墨十楠不解,旋即想起了麻醉枪,看来这丫头以为那些人是去杀他的,于是隐讳地笑了一下,说:“不是追杀,他们只是想绑架我。”
云沫眼珠子左右转转,试探地问:“你很值钱吗?”
青峰呵呵,居然有人问十爷是不是值钱,鼓掌。
墨十楠笑而不语,“不太值钱,现在集团在老头手上,我身价有限,也就几百亿吧。”至于继承墨家之后,和墨家之外的,当为另算。
几,百,亿!
云沫双眼放光,伸出两只小魔爪跃跃欲试地问:“那我是不是抱你大腿就有钱拿?”原主看过的某本书里说的,抱有钱人就大腿,能蹭到钱。
青峰握方向盘的手一抖,差点儿没给车撞路牙子上去。
就算小姐姐想傍大款,能不能委婉点儿?不知道前面还有个没开苞的三好青年。
墨十楠瞪着云沫,总觉得她会化身成饿狼扑他……大腿,他不动声色别开些大腿,岔开话题,问:“对了,我有件事好奇。”
云沫心里噔噔两下,大概能猜到了墨十楠在好奇什么。
那五个男人,应是睡到现在还没醒,而且是怎么叫都叫不醒的状态。
她收起抱某人大腿的想法,问:“好奇什么?”
“那五个绑匪,一直昏迷不醒。”墨十楠说出了云沫的猜测。
当然醒不过来,中了她的冰针,没个三五天,能醒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