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师娘
这几天，胖妞一逮着机会就往陈牧他们这里跑。
虽然是生活在边域森林里面，但也不常见各种动物，对于胖妞来说新鲜不已。
每次只要胖妞一进门，猴子就直接蹿到屋顶，死活不下来。
陈牧也没办法，很无奈。
胖妞看着高高在上的猴子和半死不活的鱼，每次都气呼呼的离开。
猴子的伤口已经快要愈合了，这都要归功于炖二傻的那锅汤。
当天晚上，煮二傻的那锅汤没有及时倒掉，猴子半夜口渴，直接端起锅来喝掉了。
结果第二天起来，伤口竟然快要愈合了。
让陈牧他们啧啧称奇。
不过这几人都没有发现猴子喝鱼汤的事情，还以为是猴子特殊体质的问题。
这几天，陈牧一直在院子里练习雷鸣八卦掌。
这段时间的练习，已经非常熟练了，只不过总是施展不出威力。
和师父的掌法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让陈牧很摸不着头脑。
陈牧也有点纳闷，一直在研究那本秘籍。
但是没有任何发现。
一共就那么点字，陈牧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所有的招式也练习的很熟练了，但是没有任何起色。
猴子在院子里，也模仿着陈牧动作的样子，在学着。
但是动作太过复杂，猴子只能在最后定格的那一下模仿的有点像样。
虽然就那么一下，但是陈牧看出了不一样。
由于猴子不懂得功法，只是模仿动作，但是凭借着一股蛮力，却打出了不一样的力道。
在做动作的时候，陈牧尝试着调动全身的力量，汇聚在掌心。
最后发力的时候集中发出，感觉确实不一样。
不过这也影响了动作的连贯性。
让陈牧本来已经熟练的动作，又变得生硬起来。
陈牧又感觉不太对，干脆和猴子过起了招，猴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动作有点迟缓，两人有来有往的打着。
生活似乎又回归了日复一日的平淡。
只有陈冲最近经常到林子里探查着什么。
在村子里面，猴子和陈牧、羽落相处的非常融洽，不时地到跑到林子里摘点果子回来，俨然把这里当做老窝了。
陈牧和羽落也通过二傻的翻译，了解了很多边域森林的事情。
在交谈过程中，他们得知，这个猴子本来生活在边域森林的更深处，有着自己的地盘。
但是自从某天开始，这个方向感到有一些特殊能量的感应，而且越来越强烈，终于猴子忍不住，来到这附近寻找。
这让陈牧他们恍然大悟，恐怕最近林子里出来的黑豹以及大蛇之类的，都是受这股能量的吸引而来。
就连那个神秘的袭击者，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们拽着猴子详细的说了说发现能量波动的位置，两人回忆着地图研究了半天。
这天清晨，一大早起来，陈牧和羽落罕见的没有嬉笑打闹。
吃饭时间也是规规矩矩的。
吃完了饭，陈牧和羽落拎着篮子和昨天准备好的一些饭食，跟着陈冲出门了。
今天是陈冲亡妻的忌日。
陈冲的妻子名叫婉玉，是陈冲的青梅竹马。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年少时期，陈冲四处求道，婉玉背井离乡，一路相随。
最终与陈冲双双进入帝炎宗，陈冲更是在几年以后成为帝炎宗长老。
对于帝炎宗宗派功法“焚天决”修炼的出神入化，一身修为更是早已进入了地灵境的大后期，堪称宗主之下第一人。
但是陈冲性格太过散漫，确实不适合宗派管理和约束。
再加上帝炎宗其他高层之间有了很大的分歧，陈冲这才携妻游历江湖，
在一次战斗中，婉玉为了掩护陈冲，中了敌人的圈套，深陷毒雾。
虽然后面众多长老及时赶到，并为其祛毒疗伤，但仍是留下了祸患。
离开帝炎宗之后，失去了海量丹药的支撑，婉玉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所以陈冲携妻四处求医问药，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了陈牧。
最终，婉玉还是病逝，按照她的遗愿，将她葬在了边域森林潮汐湖的旁边。
因为两人年少时，曾一起游历边域森林。
正是在潮汐湖边的落日余晖里，两人倾吐心迹，私定终身。
也正是那次游历，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村长，两人在潮汐村住了一段日子，尽享这一片世外桃源。
婉玉也对陈冲说了以后要到这里隐居的想法。
所以在潮汐湖边安葬了亡妻以后，陈冲便带着陈牧到潮汐村隐居起来。
婉玉的墓，在潮汐湖边一处隐秘的山坡下。
周边打扫的一尘不染，只有一块简单的石碑，上面写着：妻，婉玉，落款是夫，陈冲。
陈冲一直不愿意承认婉玉已经死去。
每天都会来到这里，对着石碑说说话，或哭或笑，像个孩子。
陈冲在埋葬的那一天说过：“婉儿，你留在了这里，从今天开始，我的魂，也留在了这里。”
失去妻子以后，陈冲对于一切的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与村子里的人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其实在妻子去世的那一刻，陈冲也早已断绝了一切生机。
他活着，只是为了妻子对他的托付：带着牧儿，好好活着。
多少次的夜里，陈冲忍受不了思念，来到墓碑前，痛哭流涕。
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之后又遇到了羽落。
羽落的到来，让整个院子增添了不少活力，陈冲的心境也一年年平淡。
羽落虽然玩世不恭，但是对于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师娘却也是尊敬非常。
一方面是陈牧给羽落讲过很多师父师娘的故事，让羽落敬佩不已。
另一方面，每次师娘的忌日，陈冲撕心裂肺的哭声，也深深的震撼着羽落。
三人沿着一条曲折蜿蜒的小路，来到婉玉的墓前。
陈牧和羽落将食物一一摆放在碑前，然后跪在地下。
陈冲看着这两位徒弟的身影，回想起几年前的今天。
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羽落，那时的两人，还是半大的孩童，现在却已成少年了。
一时感慨颇多，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暗骂自己的心境竟然如此伤感。
用力的揉了揉，压抑住伤感的情绪。
“婉儿，不知不觉间，牧儿和小羽已经长大了，今天早上我也突然的发现，白头发已经多了好多，再也不是你嘴里那个风流倜傥的少年了。”
陈牧和羽落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听到师父这么说，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好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回去以后赶紧练功，不要偷懒。”
陈牧和羽落磕完头，起身正要离开。
陈冲看着二人的颓态，责骂到。
“把腰挺起来，你们跟我这个老头子比什么，哪有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属于你们的时代才刚刚开始，都打起精神来。”
陈牧和羽落听罢，浑身一震，凛然抬头，朝着村子跑去。
陈冲看着两个远去的身影，盘腿坐了下来。
“婉儿，真希望你能与我一起看到这一幕，不知不觉间，我们都已经老去了，我的剑锋似乎也没有那么凌厉了，但是你的牧儿已经长成男子汉了，个头都快要赶上我了。”
“嘿嘿，我知道你又在嘲笑我腿短、个子矮了，臭丫头。”
“最近整个世界越来越不安宁，恐怕那个时候快要到了，在这个时候牧儿有了他的奇遇，也会有他自己的路，之前的我恐怕太过执拗了，我能做的，已经到头了，我不应该成为他的掣肘，我能感觉，他的道路，比我们要长。”
“有的时候熬不住，真想下去陪你啊，不过也想看看这两个小家伙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真是纠结。”
“婉儿，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家里面又来了只猴子，再这么下去，家里要成动物园了，你也不管管。”
“现在孩子大了，我是管不了了。”
“对了，牧儿最近的进步很快，八卦雷鸣掌的招式都已经掌握了，要是有内力，恐怕也会像模像样。”
“到现在还不知道牧儿偏什么属性，我一直不敢给他测，我倒是希望他学的不要这么局限。”
“他体内的那股力量已经基本验证了你的猜测，我会尽力给他好的引导。”
“婉儿啊，家里那条鱼身上有数不清的封印，连我都看不透，而且能量异常精纯，要是显现在外面，恐怕会惹来大祸，我已经加了灵胎，也只有地灵境以上的人特别留心才能发觉，应该问题不大。”
“最近好像雷域的人进来了，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那条鱼，那条鱼对于牧儿来说，是莫大的机缘，但也是莫大的危机啊。”
“另外我也在林子深处发现了三皇洞招数的痕迹，能到这里的恐怕都是高手，来者不善啊。”
“不知道村子周边的结界对这些人有没有影响，或者我提前清清场吧，在这里动手也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你说是不是，婉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