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鬼蚺发怒(二)
墨季羌虽是没有开口,但脸上明显覆盖了一层寒霜,周身隐隐有了淡绿色的光晕。
“啪——”
“该死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鬼蚺是明显怒了,一掌击碎面前的桌子,阔步向着墨怜雪而来,属于神魂师的势压一瞬间遍及整个大厅,酒杯炸裂,银浆迸发,一阵人仰马翻。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云瑶她不懂事,再跟您开玩笑而已。”慕容宏远脸色瞬间煞白,急忙将慕容云瑶护在身后,连连后退,心下着急。
虽然这慕容云瑶骄纵跋扈,但却是少有的天才,十五岁便达到了中级魂师境界,深受慕容宏远器重,也是慕容宏远冒着得罪鬼蚺的风险也要保下她的原因。
“给老子滚开!”鬼蚺一掌拍在慕容宏远身上,慕容宏远当即被拍出了一段距离,撞在角落的柱子上,俯身吐出一口鲜血,眼睁睁地看着鬼蚺捏住慕容云瑶的脖子。
“不……不要……放……放开我……”慕容云瑶挣扎着,惊恐地说道,求助的目光转向慕容宏远。
“老头儿,放开她。”墨怜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走到鬼蚺身边,看了一眼快要断气的慕容云瑶。
“不放,老子要弄死她。”鬼蚺说着再次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敢欺负老子的徒弟,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她。”
墨怜雪轻轻地拍了拍鬼蚺粗壮的胳膊,无奈地说道:“好了,别耍脾气了,快放开。”
“真放?”鬼蚺不情不愿地看着墨怜雪,纠结得眉头都皱一块儿去了,“你确定?”
“恩,放了吧,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慕容云瑶恍惚间听到墨怜雪的话登时一阵感动,却被墨怜雪下一句话狠狠打击到了,“要出手那也得看对方身份不是,不要做些自降身价的事情。”
“恩,就是,师尊,这些个阿猫阿狗的不值得。”墨炎陵会心地点点头,不痛不痒地添上一句话,朝着墨怜雪两人过来,墨季羌跟在墨炎陵身后认同地点点头。
“哼,慕容宏远,你给老子小心点,再有下次,老子要的就不是这个贱人的命了。”鬼蚺思索一下,觉得在理,一把将慕容云瑶甩了出去,力道之大,直接将大厅地面砸出一个坑来,慕容云瑶当即喷出一口血昏死了过去。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谢大人不杀之恩。”慕容宏远如获大赦地连连叩头,这才爬到慕容云瑶身边看看慕容云瑶的情况,从怀里掏出一个丹药瓶子,给慕容云瑶喂了几颗丹药,慕容云瑶才悠悠地醒了过来。
“爹,爹。”慕容云瑶看着面前的鬼蚺心里害怕,一个劲儿往慕容宏远身后躲,唯恐丢了自己的小命,慕容宏远搀扶着慕容云瑶坐回了位子上,再不敢看鬼蚺一眼。
“老不死的,你跟小辈儿较什么真,来,喝两杯,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处理。”南宫荣康这才爽朗地冲鬼蚺喊道,顺手斟了两杯酒,看得慕容宏远咬牙切齿,刚才做什么去了,只知道看热闹,现在才来收拾局面。
墨怜雪淡淡地看了狼狈不堪的慕容云瑶一眼,也不说什么,转身回到了座位上,继续捧着杂记看,心情却也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墨季羌快了墨炎陵一步,坐在墨怜雪身边,墨炎陵狠狠地瞪了墨季羌一眼,不情不愿地坐在墨季羌旁边,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对于这一场闹剧,主角不是他们,他们自然不会出头。只是这两位师兄弟看墨怜雪的眼神都有点古怪。这可是她的亲爹啊。这么跪舔又被打脸,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果然是他们的小师妹冷酷起来,连他们都怕。
“幻玉圣殿,圣子到!”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整个大厅顿时寂静得可怕,和刚才鬼蚺等人进场不同,方才鬼蚺等人是肃然起敬,而如今可谓是天雷滚滚。
幻玉圣殿,天澜大陆最为神秘强大的势力,传说最底层的弟子修为都达到了大魂士境界,是绝对不可触碰的存在,天澜大陆已知的五名神魂师仅有五名,幻玉圣殿便占了两个,是天澜大陆绝对的霸主。
墨怜雪从书中抬起头,随意地向大厅门口一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纵然是阅人无数的超级特工也不由得感叹一句,长得真心不错!
入门的男子修长的身姿包裹在黑色长袍之中,衣角赤红火焰飞舞,一头深紫色头发松散地绾在脑后,几缕发丝垂下,几近完美的容颜带了一丝邪肆,浑身散发着惊人的气势。
只是缓缓地走过来,都让人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姿!
墨怜雪有些惊讶,这男子的气势竟然丝毫不输鬼蚺,有过之而无不及,分明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难道是个七八十岁的糟老头子乔装的?恩,十有八九就是这样的。
鬼蚺跟南宫荣康对视一眼,两人均是惊讶无比,幻玉圣殿几乎从不与俗世接触,是比九霄宫更为神秘的势力。
更让人奇怪的是,今日来的人物并不是普通的圣殿使者,而是幻玉圣殿圣子,君无心!地位仅次于殿主的人!
南宫荣康楞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恭敬地迎上去:“圣子大人,有失远迎,快请上座!”
“可惜了,原来是个神棍儿。”墨怜雪瘪瘪嘴收回目光,继续吃茶看书,再也没看一眼君无心等人。
“南宫家主,今日是你六十大寿,本君代表幻玉圣殿略备薄礼,以示祝贺。”君无心身后的弟子手中托着一个雕刻精致的盒子,盒子中央一颗莹白色的果子静静地躺着。
“是菩提灵果!!”
“天哪,要是吃了那个可以延长至少五十年的寿命啊。”
“果然不愧是幻玉圣殿,真是大手笔啊!”
“如此贵重的贺礼,真是有劳圣子了。”南宫荣康受宠若惊地上前接过菩提灵果,激动得双手都有些颤抖,满面荣光。
君无心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通来客,触及墨怜雪时停留了一下,随即收回了目光,向着旁边的空位走过去:“今日是南宫家主的寿宴,本君如何能上座,随意一些就好,不必拘束。”
刚才是他看错了吗?这小小的女孩子对他竟然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