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借据
还没等捕快询问，小翠就激动的大喊了：“你胡说！我们什么时候找你们借过钱了？每次都是大海猎到了什么好东西你们都跑过来拿走了。本来想拿去卖钱的皮子也被你们拿去给你们小贵做围脖了！”
舒李氏一听，反而是觉得小翠这思想莫名其妙的。
“你怎么做人婶婶的？冬天多冷啊，给孩子做个围脖咋了？你们得了好东西，难道不能给孩子用了？又不是给我们大人用。再说了，我们家小贵难道就不姓舒了？”
旁边的人点点头，应和着说：“也是啊。冬天多冷，做婶婶的送给孩子也没啥可说的啊。”
小翠一听，马上瞪向说话的那个人：“那你倒是把你家换米的东西拿出去送啊！我怀着小海的时候，饭都吃不饱。这皮子是我家那个准备拿去换钱给我换口粮的！”
这么一说，众人哑口无言。
若是肚子都填不饱，还拿去送人，这不是傻子么？
而且，人家还不是送的，是被这舒李氏给抢过去的。
她家舒李氏的孩子是舒家的，难道小翠肚子里的那个就不是了？
若是说大人饿着倒也能硬说过去了，可是她这怀着的舒家孩子也是舒家人，饿着大人也就等于饿着孩子了。
这局势马上又重新扭转了，纷纷指责舒李氏了。
舒李氏这个时候也慌了起来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捕头在这个时候也不评价这个事情，继续跟舒贵说：“你说他们欠了你钱，而这个小翠却不承认，到底是欠了你们什么钱？”
“这笔钱可是从咱们分家开始就欠着了。你们把老屋和旁边的那块地给分到了，我分的就是那山上一块的地方，那离咱们村子多远啊？所以当时就说了，我家吃点亏，他大海就给我们填点钱就算了。我屋子也没有，算下来就五十两银子。”
小翠冷笑一声：“这五十两有借据么？我们同意过么？你分家的时候自然是没得房子的。因为你成亲的时候公爹就出钱给你盖了这房子啊！再比比我们家的住的那个老房子破成什么样了？你好意思么？”
捕头这个时候也问了一句：“是啊，把借据拿出来我们看看。”
“这……”舒贵低下头，显得有些心虚的说，“当时是觉得亲兄弟嘛，就没写借据了……”
“没借据的话，咱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同意这个事情呢。不过，带我们去看看你们家是什么样子吧，看看值不值付他这五十两银子。”
小翠这个时候赶紧点头带着捕头他们一起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众人看到大海家，平时路过的时候倒是没觉得，今天特意的看了一眼比对一下，确实他们这屋子比村子里的谁家都要破。估计下雨都得漏水。
而想象刚才看到的大海家里，屋子才建了没多久，屋子建的牢靠，传统的土屋砖瓦房。
光是看着外面的都能看出来这大海家的屋子怕是冬天还得漏风了。
看着这外景，舒贵更是喉咙紧，嘴里吐不出一个字来。
捕头冷笑一声，对着小翠问道：“你家相公呢？怎么光是你一个人出来闹呢？”
一提到她相公大海，她又忍不住的抹了把眼泪。
“我相公前段时间打猎碰上熊瞎子，被熊瞎子一巴掌给拍在地上半死不活。是被秋婶婶的儿子给救了回来。后来卖了那头熊赚了点钱，秋老弟才借着说我家大海也出了力分了点银子给我们当汤药费了。不然我们这全家都得饿死了！这大海的汤药费也没钱给，也治不了这伤了。人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偏生这拿命换来的钱还被他亲兄弟给抢走了。”
小翠说着又朝着舒贵瞪了一眼。
舒贵被她说的自己脸皮子也觉得害臊，脸色红彤彤的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捕头走到屋子里去看了一眼大海，大海这个时候却睡着了。
秋古氏赶紧过去看了看。
“人还有气……”
很多人在大海受伤之后还没看到过他，纷纷凑过去在门口边缘看到屋子里躺着的大海。
这人除了一口气在，完全看不出是否还活着。
脸上都缠着绷带，就露出一个鼻子眼睛。
而屋子一旁放着的换下来的绷带也是血淋淋的。
在围观的郎中也忍不住的出面到大海旁边把脉看了一下：“唉，这次不收钱，给他看看吧。”
他把脉看了一会儿说：“气急攻心，晕过去了。应该没什么大碍。睡一觉也好，这脉象有些乱了，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啊？”
小翠抹了抹眼泪，哭着说：“昨天他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银子被抢，自然是气了一晚上的。”
捕头一听，皱眉问：“怎么抢的？”
“这舒李氏和她娘把我拉着，另外两个人就翻柜子，把我们的钱给翻了出来抢走了……”
捕头听了冷笑的看向舒贵：“是不是她说的那样？”
舒贵赶紧摆手：“不是！我们好好的来这里说话找他们要钱，他们是不愿意给，这不是好说歹说的最后给的嘛。不然我怎么知道他们放钱的地方在哪儿啊？”
捕头这个时候不太信：“这屋子也没多大地方，若是有人抓着她，另外的人翻柜子也能找到吧。”
“这……”舒贵强颜欢笑着，“您这不是说笑嘛。别听她一个人在那儿说啊，咱们又不是土匪？还能两个人拉着她，两个人去抢的？这动静，四周能不听见的？听见了不阻止的？”
“我听见了！”
人群里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舒贵的话，把舒贵吓得魂都差点散了。
这村子里的人平时都怕事不敢乱说的，今天怎么就偏偏在衙门的人在的时候帮大海说话了？
然而当出来的是个孩子的时候，舒贵松了一口气。
舒贵训斥着那个孩子：“小孩子别在这里瞎掺和！”
随后舒李氏也是瞪着孩子的家人说：“把孩子管好，少胡说八道的。”
但是捕头却嘲讽一笑：“管好什么？我就喜欢孩子，这大人花花肠子多，小孩子才是最能说实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