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们都给她送银票
穆秋寻看到这样的表情，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放下车帘呆愣了一会，才从之桃那里拿过锦盒。
这么轻？
她打开，美眸睁大。之竹惊呼：“好多银票！”
穆秋寻翻了翻，十几万两吧？对她这次计划绰绰有余！
这时，她的脚跟往里收的时候像是碰到什么。她把银票放回盒子里，弯身掀开锦布，还真的摸出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她奇怪。
之竹端详，说：“奇怪了，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盒子？”
只是出来见几个人，除了些见面礼，就只有暖炉，这东西真不是她的。
“谁拿进来的？”
之竹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她打开盒子，也是一沓银票，里面还有个白色的小瓷猫。她眸子一惊，又心里叹气：“哎，我知道是谁送的了。”
她把小瓷猫拿起来，端详着，这不就她养的拉拉吗？除了魏辰逸，没有人会知道拉拉的存在。
美眸里露出温暖笑容，她看到拉拉的脚掌上刻着“拉”字。
叹了一口气，她把怀里的盒子交给之竹：“一会你把这盒银两送到魏府。”
之竹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奇怪，却应道：“是，小姐。”
她收起拉拉，拍了拍楚君烨送她的盒子，心想， 有了这些钱足够保本了。有些掌柜如果反悔，她也有更多的钱去把店铺要回来。事成后，她再把钱还给楚君烨就是了。
静安府。
云飞悄悄把楚君烨送她的东西都放在书房上，却被阿柴逮个正着！
“云侍卫！你在做什么？”
背后阿柴的质问吓了他一跳，他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刚才在外头，刚好遇到崇德府的丫头墨香。好像是未来王妃的贴身丫头，让我把这信给爷。来到这儿，却不见人，门又开着，就以为爷在里面。”阿柴望着磊得高高的东西，说：“这些是什么？”
“一言难尽。”
阿柴把信放在书桌上，两人就离开书房。“自打得知王妃美若天仙，爷就拼命往人家家里送东西，但问题是王妃不收啊！”
“送了阴阳石了么？”阿柴问。
他想了想：“阴阳石？是什么？”
“是位高僧送的，说是给有缘人，但是这石头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才能压得住，所以我就给了殿下。或许王妃要。”
“你是说两颗黑不溜秋的石头吗？”
“对！对！就是那个！”
“嗐！那东西哪个女孩子会要？她们都爱些胭脂发簪一类的……”
“可我听说咱王妃跟其他女子不一样，兴许会喜欢？”
云飞心想，要是殿下又看到这堆礼物被遣送回来，一定罚他在雪地里扎马步，倒不如试试送那对阴阳石。
“那石头在哪里？”
“应该还在书房。”
两人又偷偷溜进去，阿柴在某个架子上找到了。云飞打开盒子：“这石头真丑，哎，试试呗。”
“这两个石头长得不一样，这个有点扁的是公的，这个圆圆的是母的。你说，这东西叫阴阳石，是不是代表一阴一阳，男女各执一个？”
云飞觉得有道理，于是就拿了扁的那个：“那就把这个送给王妃？”
“这个是公的！”
“是啊！这个就代表着咱爷，让王妃整日捧在手里，这不等于和咱爷日日想见么？”
“有道理……”
于是，云飞让人找了个盒子，那阴阳石送过去。
穆秋寻看到是个石头的时候，皱眉思忖。
“要送回去吗？”这次墨香主动问。
“先不用。”她摆了摆手，嘀咕，“这石头是什么？”
她拿起来，端详，觉得很像飞碟。
“听说是什么宝物。”
“有什么用？”她问。
墨香想了想说：“大概是像法师开了光的玉佩？”
“玉佩还能佩戴，这石头能做什么？”之桃笑道，“我看还不如殿下的画像实在。”
书言笑着嬉闹说：“小心姑爷撕了你的嘴。”
穆秋寻想了想，就收下了。
静安府。
云飞高兴地回去，正好红烛过来了，说殿下正在找他。
书房里，楚君烨看完那封信，生气：“你们说，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给本宫写欠条？”
双夜：“殿下，这说明王妃她知礼。”
“可本宫是她未来的夫君，给点钱她算什么？”
阿柴挠了挠头：“要是翠翠也像王妃这么通情达理就好了。”
“还有这一桌子的礼物怎么回事？是嫌弃本宫的礼物不体面吗？”
两人不敢说话，这时红烛带着云飞回来了。
这一进门，云飞看到他那张阴沉的脸，扑通跪在地上：“爷！”
“云飞，本宫让你送礼物过去，怎么这些还在这？”
云飞不敢隐瞒：“王妃不喜欢这些，不过她收了其中的一件。”
“哪一件？”楚君烨双眼一亮，问。
“阴阳石里的阳石。”
“阴阳石？”他皱眉，“那是什么？”
他送了这东西给她？
阿柴忙说：“就是属下上次给殿下的啊！是高僧给的，说是给德高望重的人。”
楚君烨想起来了，心里不悦：“她收了那东西？”
“是，王妃挺喜欢的。”云飞心想，这下他们爷应该高兴了吧？
楚君悦捂了捂胸口，然后拿起桌上的自画像，问他们：“本宫的画还不如那块石头？”
众人不敢吭声。
阿柴：“高僧说了，那是块……宝物。”
阿柴说到后面那句的时候，就被殿下瞪得语气弱起来。
楚君烨眼里有怒意，他问：“阿柴，那黑色的石头还有么？”
宝物哪有那么多？
跪着的阿柴说：“现在王妃一个，殿下一个，没有了。”
“还有一个呢？”他问，“放哪里？”
云飞记得，就去找来。他打开一看是个圆圆的黑色小石头：“这石头真有那么好？”
他把盖子合上，和那一堆礼物放着说：“你们带上这些东西跟本宫来！”
他们不知道自家主子打什么注意，面面相觑，云飞没想到最后还是折腾自己，只能应了“是”。
西月城街道上，穆秋寻正赶着去胭脂铺，心里还在想：赶在过年前把店铺抢回来，今年的一些账还能收回，到时候再折腾退婚的事……
“小姐！那不是静安府的云飞吗？”
她定睛一看，楚君烨也在那儿。
她说：“让马夫在前面找个地方停一下。”
主仆两人站在几步远的距离，听到阿柴喊道：“低价大甩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这时候，有个人过去问：“这画像多少钱？”
之竹眺望，惊讶：“那不是殿下送给小姐的画像吗？”
“姑娘开个价。”
“五个铜钱。”
阿柴把画放在盒子里，给对方。接着就很多人拥簇过来，纷纷要买。很快摊位上就只剩下那个黑色的石头和一直陈年的旧笔了。
楚君烨过来，得意一笑，他就说嘛，自己的东西肯定是很好卖！
等那一群抢货的人离开，穆秋寻问：“静安府破产了？”
不至于吧？
主仆过去，几个人看见她，楚君烨也看到自家媳妇来了。
她问：“你们怎么在这里摆摊？”
他们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打了什么注意，之竹看到了那支陈年旧笔，惊叹：“小姐，这不是殿下要送给小姐的吗？”
楚君烨得意道：“本宫用实际行动证明你的眼光不行。”
穆秋寻一脸懵。
楚君烨又说：“你看，这些东西里，就这个石头卖得不好，你怎么偏偏就收了这块石头？”
这时，一开始来买画像的姑娘过来了。瞅了瞅摊位，说：“我能用这字画换这块石头吗？”
她还有些嫌弃，说道：“压一压腌菜还是用得上的。”
“噗……”
想不到就他就这么被打脸了。
穆秋寻心想，楚君烨难道没发现他送的礼物有多直男吗？
这时，有个男人过来，气势汹汹说：“你们怎么回事！这个福字我不要了！”
“怎么了？”云飞问。
男人骂道：“我说怎么只要一个铜钱，原来是个写错了的字，要不是裱画的老板告诉我，我就被你骗了！”
是的，他把一个写错的“福”字送给她。
云飞只好把一个铜钱还给他，楚君烨生气地夺回那个“福”字，收好。
“那我可以不要么？”买画像的姑娘弱弱道。
穆秋寻掩嘴笑。楚君烨又要发脾气，她忙说：“姑娘，能问你为什么不要这画像吗？”
“这画像里的公子长相俊美，我原先还以为是个女子，后来才发现是个男子，这买回去了还不被笑话？”
楚君烨听得高兴：“云飞，你把钱还给姑娘。”
穆秋寻：“……”
那位姑娘要回了钱也就走了。楚君烨说：“本宫的东西怎么会没人要？是有人不识货！”
所以，他们殿下是为了证明自己送的东西很有水准，才都拿来卖吗？
他们无语。
穆秋寻更是觉得他特别幼稚。
楚君烨见她离开，也跟着去，云飞喊他，他说：“把摊子收了，回府等我！”
就在他们殿下离开后，所有买东西的人都回来了，是双夜把人带回来的。
另一边，楚君烨要上她的马车，她不让：“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以跟你单独一起？”
“我们都共处一室好几次了！”说着就上去了。
“厚脸皮。”她啧道。
他笑得跟个孩子似的。
不得不说，楚君烨长得好看，笑得也很阳光灿烂。如果她再年轻几岁，肯定会抵不住诱惑。
马车缓缓往前走。
她觉得奇怪：他不是喜欢穆艳夏吗？怎么老缠着她？
到了胭脂铺，穆秋寻假装是看胭脂的。因为带着半边面具，店铺伙计也看不见她的模样，一个劲推销。她试了一圈，一个也没买。
店里的伙计就有些不高兴了：“我说姑娘，我这胭脂也是要钱的，您都试了将近半个时辰了，要是不买，可以到别处去。”
她是在等楚君烨离开，她好办正事。谁知道他这么有耐心，就看着她在试，也不吭声，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店小二说着，她却不管，直接抹了一把腮红，往他脸上擦。他突然说：“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他知道她最近在借钱，就怕她没钱。
“我不想买胭脂，我是看上他们家这店铺了。”她美眸弯成月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