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除掉林秋
他们来到了富丽堂皇的酒店包厢里，一整张的桌子围满了人。付禹见到他们即刻起身眉开眼笑相迎着“哥，你们来了，我以为你们不来了？”
落座在座位上的人全都起了身，时都握着顾璟妧的手入了座，他们纷纷坐下。祥子坐在了对面的位置，手指上转动着筷子取笑着“时都，你可没见到刚才付禹那耷拉着脸。付禹，时都不来的话，我们兄弟就不是兄弟了？”
付禹驳回着祥子“那能一样吗？我哥可准备丰厚的礼，是吧，哥？”
顾璟妧稍微一愣，丰厚的礼？那她两手空空的前来是不是唐突了？付禹余光瞥了一眼顾璟妧。时都嗤笑一声倚靠在椅背上“付禹，过二十一岁的生日，这礼免了吧，你哥我得攒钱娶老婆。”
顾璟妧被他的话惊住。付禹听着时都的话，目瞪口呆，神色微变，难过至极。
霎时，整个桌上像是烧开的水咕咚咕咚的冒出，你一言我一语。祥子先行起身抬手稳住了众人的群情鼎沸，他忍俊不禁，清了清嗓子“时都，你要娶的姑娘是何方人氏，她现在在哪？”众人捂嘴发笑。
“她在。”时都眼光里满是顾璟妧，众人屏息凝神地等待他的官宣。
突然间，时都笑笑道“说出来怕你们惦记。”
众人一副明了的模样，忍俊不禁。
顾璟妧面无表情，目光呆滞，桌上的欢乐与她无关，心底难过蔓延开来，顺着她的血液延伸。心底一道声音响起，原来时都是有喜欢的姑娘。她从衣裳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快速地写着，时都，我去趟洗手间。
她急色匆匆地出了包厢走到女洗手间，站在镜子前望着自己的模样，相貌平平，出身卑微，不能说话如同野草一般，怎配喜欢时都？时都喜欢的姑娘定是大家闺秀，容色倾城，名门望族，那才是门当户对。
时都的挽留只是出于同情，怜悯，她注定只能成为居无定所的流浪者，成为漂泊在海上的一只小船，成为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偶然间的救赎，只是她生命中唯一一次的幸运。
她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另一边有一对情侣在拥吻，激情燃烧。顾璟妧躲避着他们想要快速地走过。猝然，一道声音传入她的耳里“站住。”
她停下脚步，手抓着衣角别过头看向洗手间的门，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特别的刺耳，姑娘站到她的面前“是你？”
顾璟妧这才转头看她，姑娘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威胁着她“在时都面前可不要乱说。不然，你不止是个哑巴，还有可能是瞎子，聋子。”
顾璟妧摇晃着头，那个男人走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腰，头蹭在她的发间，一脸猥琐的样子说着“这就是时都传闻的那个女朋友？”
突然间走廊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唤“璟妧。”
顾璟妧被拯救出来，她疾步快走到时都的面前，时都握过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冷若冰霜地道“林秋，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时都带着顾璟妧回到了包厢里，众人见到他们面面相觑，相视而笑。
时都带着她回到座位上他站在她的旁侧，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着“璟妧，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事情结束了，我来接你回去。”顾璟妧转头看他，他带着笑意温柔地说着“付禹在这会照顾你的，你在这里等我。”顾璟妧微微地点头。
时都带着付禹走到旁侧，低语了几句，他很快从包厢里出去。付禹回到了位置上心情愉悦，他挪动到时都的位置上，手里握着酒杯唤着她“璟妧。”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心里暖融融的，像是融化的蜜糖，更是因为时都不在的缘故。顾璟妧指着酒杯摇着头，示意她不会喝酒。付禹递给她正要让递给她一杯饮料，其他的兄弟随即起哄着“哎，哎，等下。”
顾璟妧看向那位说话的男生，寸头，五官端正，眉清目朗，长相秀气，抬起的手上戴着戒指“姑娘，江湖规矩，我们不能跟着时都叫你的名字，跟着时都的姑娘怎么能不喝酒？”其余的人随声附和。
付禹打断了他们的话“去去，别为难一姑娘。”
“付禹，她是。”那秀气的男生含笑说着“她是跟着时都进来的，你着什么急？”
顾璟妧犹豫了一下，端起酒杯，酒杯里呈现着红色的液体，她小心翼翼地碰着付禹手中的酒杯，闭着眼将那苦涩的红酒饮下。
道路上机车的轰鸣声响彻云际，回荡在路上，绕过车辆左右摇晃，倏地，路灯照耀下穿过一道黑影，消失在街头巷尾。地上的尘土与机车的尾气令人呛鼻。
机车驶入了一条极为偏僻的道，道上一片漆黑，车灯照耀着前方，两道栽种着树木，高耸入云，长林丰草，道路崎岖。他驾驶了一段停了下来。机车并未熄火，车灯照耀着眼前一排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他们转过身低头问候“时总。”
机车的车灯直射前方，只见粗壮的树干上绑着一个姑娘，嘴上贴着胶带，头发散乱，眼泪簌簌，不停地挣扎，不停地发出唔唔的声音。他先行从上衣的口袋里摸索出一盒烟，他点燃了烟，这才走到了那姑娘的面前邪魅一笑。
姑娘的眼里全是恐惧，哀求。他目光冷峻，冷酷无情道“林秋，我时都的女人任何人都碰不得。”
林秋泪流满面，她摇着头发出呜咽之声。时都像是一只恶狼，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气，扬起轻蔑的嘴角，他吸了一口烟，将手中的烟掉落在一片枯黄的叶子上，叶子冒起了烟，慢慢地燃烧起来。林秋更加用力的挣扎，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摇着头求饶，他慢慢后退着转过身。
树木渐渐的燃烧起来，熊熊烈火蔓延开来，滚滚黑烟与黑夜相融，他再次上了机车，轰鸣声震耳欲聋，扬长而去。
顾璟妧面红耳赤，晕晕乎乎，众人都纷纷向她敬酒，一人一杯，她端着酒杯分不清方向。
突然间，包厢的大门被推开，顾璟妧正饮下杯中红色的液体，像是喝水一般。
众人瞬间落荒而逃，四面逃撺，寻着理由“时，时都，我们还有正事，先走一步了。”
时都目光转向还未潜逃的付禹，责问着他“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她吗？”
“哥，我。”
时都俯身低声细语着“璟妧，我们回去了。”顾璟妧迷迷糊糊地看向凑近她的人，她抓着酒杯，时都要拿起酒杯，她摇着头将酒杯抱在怀中。
她踉跄地起身，眩晕失足，时都吓的连忙抱住了她，顾璟妧紧紧地抱住酒杯像是抱住了宝贝一般，不肯撒手，时都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璟妧，我们回家了。”
顾璟妧脸色红润，双眼迷离，懵懵懂懂。时都整个心都化了，他将她抱起往外走，付禹看着时都的背影，抿着嘴唇，将桌上的酒瓶拿过，直灌下肚。
一路上，顾璟妧拉着他的手，指着高脚杯，时都哭笑不得地说着“不喝了，我们回去了。”她鼓着腮帮子，摇晃着腮帮子，对着他撒着娇，她红扑扑的脸蛋像是熟透的苹果，他多想咬一口。
时都把车子开到公寓下，他将她带出车子。顾璟妧站不稳整个人靠在时都的怀中，时都抱住了她，满眼温柔。回到了公寓里，顾璟妧朦胧的双眼里见到了桌上的水壶，她东倒西歪地坐在地上，这才放下了杯子，抱过玻璃的水壶，将盖子打开，直饮下肚。时都试图去拿过，她孩子气地推开他，生气的目光投向他。
时都惊吓的只能任由她喝，喝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喝饱了。她放下水壶在时都的怀中，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时都把水壶搁在一边将她抱起“我们回房躺，这里会着凉的。”
时都把她放在床上，打开了床头的灯，灯只照亮了床头的一角，幽暗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红晕的脸上，像是涂了浓厚的腮红。她很快陷入了沉睡。他看着她，满心欢喜，抚摸着她滚烫的脸庞，目如朗星，爱意迸发，他俯身落下了吻在她的额间。
夜深人静，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他瞧了一眼出了房间才按下接听键。
“喂。爸。”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许久怒吼声传入耳里“你个逆子。”
时都知道他父亲知晓林秋的事了，他并没有任何的辩解，电话那头怒不可遏道“你即刻给我回来。”
时都挂了电话，悄悄地打开房间的门，床上的人正酣睡着，他写了一张字条留在了客厅里，迅速地离开了公寓。
深夜时分，道路上没有任何的车辆，畅通无阻，他直踩油门飞驰在道路上，回到了碧园。
他从车上下车，并没有熄火。只是大步流星地进到客厅里，屋内站满了一排的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的父亲坐在沙发上，咳嗽着。他到黑色的茶几前叫喊着“爸。”
他的父亲抬头注目着时都“你明知道林董的为人，连我都要给他三分颜面。”
时都完全不屑一顾，冷哼一声“我很早就想解决他了。”
“胡闹。”他父亲将拐杖重重地点着，低沉地问着“小都，听说你养了一个姑娘在公寓里？”
时都毫不避讳地回答着“是，爸。”
“什么样的姑娘，什么样家庭背景？”
时都打断了他父亲的话，急促地说着“爸，这件事我能自己做主吗？你能不插手我的事吗？”
“小都，我是你的父亲，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说了不算，这是我们的家规。”他父亲一脸严肃，杵着拐杖地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小都，你谈什么样的女朋友，我不管。但是，你未来的妻子，你自己说了不算，这是家规。”
时都敷衍着他父亲“嗯。”
“林董毕竟是青和帮的老大，他定然会寻我们的麻烦，你自己想办法处理。”他父亲转过身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时都快速地出了客厅，驾驶着车离开了碧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