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电影
也不知道为啥，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都笑起来。
却也没人明白了说什么，自然而然的，几个人之间的气氛，真正地融合起来。
又是一次考核，祁国峰这组，以微弱的优势取得胜利。
“恭喜啊疯子。”
高磊坦然地笑着，眼中满是斗志。
“不过，下次我们流动红旗在哪个班就不一定了，你和山子可别掉以轻心！”
“那当然，你这块石头是金刚石吧，可要被打磨成钻石了。”
祁国峰有些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高磊的钦佩。
看着四个新兵勾肩搭背地离开，老兵们都满意地笑起来。
那头儿，老李也带着队伍回来了。
一顿收拾，晚饭俩人坐到一起，开始琢磨事情。
“眼看着快到年关了，咱们这儿特殊，一个班放俩人回去，你这边安排给谁了？”
热乎乎的汤冒着热气儿，香喷喷的红烧肉味儿直往鼻子里窜。
老李一边呼哧呼哧吃饭，一边还要将关键的事儿整明白了。
“老兵把机会都让给新兵了，其中，李河山和高磊都不打算回去，名额给宋强和祁国峰了。”
冯保国想想当初几个人报名额时，互相退让的模样，就想笑。
最后还是诺布帮忙出面一合计，这才定下来名额。
“哟，要搁之前，几个小子准得打起来不可！”
老李说，他是指先前国庆休假的事儿。
他们巡逻兵不一样，每次巡逻最少也要保证四个人，而过节期间，更为特殊，反而不能让更多的人回去。
也因此，分配下来，每个班也就只有两个名额。
当初祁国峰和高磊，掐得那叫一个天崩地裂，愣是被关了禁闭，名额叫家里突然出事的老兵拿走了，这才安分。
总之，看他们那模样也不是非要回家，倒更像是给对方找不痛快了。
……
无数蜻蜓从空中飞过，人们停在铁路面前，看着这难得一见的盛景。
一个可爱的男孩和自己的龙凤胎姐姐坐在一起，嘟囔起来：“好多蜻蜓啊，我都不想抓了。”
孩子们的父亲是一个穿着白背心的粗糙男人，他若有所思：“看来，这是要憋着一场大雨啊。”
没有任何人将这不同寻常的异动当一回事。
直到——
天崩地裂，楼宇塌陷！
一场大地震，毫无征兆来临！
母亲看着被压在同一块废墟下的龙凤胎儿女。
“只能救一个！快点，救哪个？再晚就来不及了！”
负责救援的乡亲们嘶吼着，催促母亲。
“求你们了！两个都救！两个都得救啊！”
“别犹豫啦！在犹豫两个都没啦！”
母亲低垂着头，心如刀割。
“妈妈，救我！”
儿子大声喊起来，而女儿只能虚弱地用石头敲击地面，来表示自己还活着。
“救，救弟弟！”
这一句话说完，仿佛消耗了母亲所有的力气！
而黑暗中的女儿，一滴泪水缓缓流下。
“这不是重男轻女吗？怎么能这样呢？！”
祁国峰没忍住，骂骂咧咧开口。
也亏得大家此刻都在议论纷纷，这才没被骂。
“母亲说的是救弟弟，说明她更看重的是长幼而不是男女。”
高磊开口，面色同样凝重。
“而且明显儿子剩下的体力多一点，救出来能活下来的可能性更大。”
李河山推推眼镜，顺便悄悄揩去眼角的泪光。
快过年了，临放假前，部队给战士们安排了电影。
今天的电影，是《唐山大地震》，看得一群平时流血不流泪的大老爷们儿眼泪哗啦、
回房的时候，还害羞地不叫人看出来。
尤其是祁国峰，谁都没想到，他这么一个莽撞的倔驴，竟然比李河山还要感性。
“看嘛看！我这是突然出来被冷风一吹，刺棱的！”
他手忙脚乱把眼泪抹掉，梗着脖子大声喊。
“哦，那这风够厉害，你哭得鼻子都红了。”
高磊气定神闲，实际他的眼圈也微微泛红。
“反正就是，你们瞅瞅你们，一个个的能比我好到哪儿去？”
一片笑笑闹闹，似乎冲淡了电影带来的沉重。
回到宿舍，几人躺到床上。
“石头，你是学霸，你说说，咱这地儿会不会放发生地震啊？”
左思右想，电影情节依然印在脑海中，祁国峰忍不住问。
“那可真是巧了，西藏可是我国地震多发地区，而且强度大，分布广，按照检测台的统计，自1900年以来都有几百次5.0级以上地震了。”
他说得漫不经心，其他几个人都忍不住专注起来。
“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还行吧，5级左右的地震，一般来说造成的破坏还是可控的，西藏这边地广人稀，一般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大于等于7级的就很严重了，这么多年，据我所知也就08年当雄县有一次6.6级的地震， 算是很严重吧。”
高磊的平淡，安慰了其他几人。
年关当头，战士们终于到了休假的时候。
宋强和祁国峰告别自己的队友们回家。
宿舍里似乎清净许多，也有点孤单。
年三十的时候，留下的士兵们，举行了热闹的活动，之后一起吃年夜饭，倒也很有年味了。
大年初二，李素素裹着军大袄，和成的卢大包小包，拎了不少东西来。
更别提成的卢还依旧坚持背着他的摄像机。
“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常驻在西藏的记者李素素同志和摄影师成的卢同志，最近几个月都在咱们这边。”
冯保国笑呵呵地将两人带到众人面前。
“大家过年好呀！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两个会暂住在咱们这里，跟踪报道关于咱们边防战士的事情，希望大家能够稍微配合一下，谢谢！”
落落大方的漂亮姑娘笑语嫣然，一群糙汉子哪个不欢迎？
高磊拿出手机，在李河山面前，光明正大，点开他们四个人的小群。
然后，对着面前的场景拍了一个小片段。
发出去。
等着网速慢慢转圈圈，然后才慢悠悠打了一句话过去。
【石头】疯子，李素素会在咱么这住一段时间。
【石头】就是和你说一声，你别急，放完假再回来。
而后，将手机塞到口袋里。
李河山感觉到手机疯狂震动弹出提示音，高·看热闹不嫌事大·主动挑事·磊直接将手机调成静音，期间一眼都没看。
他瞠目结舌，然后愉快地也将手机调成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