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替我哥哥尝尝药
应伯爵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在知道了他一向的所作所为之后，再将他称之为人，似乎都是对人类这个物种的一种侮辱。
凡是开办青楼勾栏的人都不干净，这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生意。
应伯爵的主要能力就是帮嫖贴食，简单来说就是帮助别人吃喝嫖赌，凡是比他身份高，比他有钱的人，都是他的目标，至于如何将他们看中的女人送上门去，其中的细节说出来都污了耳朵。
李南早就让街上的帮闲们调查了关于西门庆的一切信息，这应伯爵本就是一个比较不错的突破口，再加上恶虎山之事，率先拿下他也就理所应当了。
县衙大牢可以说就是阳谷县的人间地狱，先前来过一次的李南用酒水弄湿了随身携带的帕子，这才将其系在了脸上，挡住了口鼻才敢进去。
这可不是李南太过的矫情，实在是因为大牢中并无茅房，每一个犯人都要在里面吃喝拉撒，数十个便桶和犯人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臭味，足以让正常人呕吐出来。
阳谷县还算大宋比较安宁的一个小县城，不过偷蒙拐骗，打架斗殴，杀人放火的也有，牢中也关了不少的人。
这座县衙大牢除了分为男女两个区域之外，还有一个地方，那里就是负责审问和拷打犯人的所在。
李南原本也被后世的影视剧骗了，都以为审案都要在县衙大堂上进行，实际上并不是那样。
凡是有人报案，经过衙役和都头的判断，他们会按照自己的思想缕清案件，将嫌疑人抓来，接下来就是进行审问，当所有案件和罪证都基本无差之后，这才会被送到县尉手中，经过县尉确认无误后，再由县令当堂问案。
在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不是县尉和县令这些官吏，而是底层的都头和衙役们。
如今王县令和冯县尉都置身事外，让李南这个都头处理此案，那将应伯爵押到县衙大牢里要做什么，可以说每个人都已经知晓了。
将应伯爵捆在了一条非常结实的长木凳上，跟李南一起前往东京的关海轻声问道：“都头，咱们是先给他来个压乌龟，还是贴加官呢？”
对于这两种刑罚，李南也略有耳闻，知道这是衙役们审问犯人时最常用的手段。
压乌龟就是将土袋放在犯人的胸口，一袋袋逐渐压下去，将犯人胸腹内的空气都挤压出来，造成呼吸困难乃至死亡的结果，最可怕的是这个法子是验不出来伤的。
贴加官是用桑皮纸浸水之后贴在犯人的口鼻，让其呼吸不得，涨得面红耳赤，直至在痛苦中死亡。
这两种手段都是衙役们最常使用，此外还有二龙戏珠、滴水成冰等等更加狠辣的刑罚。
李南要的是应伯爵供出其他人，可不是让他死，因此点点头道：“一样一样来吧，只要不弄死他就好，让他开口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作为一个后世来者，李南对这种折磨人的场面很是不适，而且这大牢中的空气实在太过的臭气熏天，他交代完几个衙役动刑后就打算离开这里。
刚刚走出大牢门口，李南就看到了范县丞居然也来到了这里。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对方毕竟是县丞，李南现在只是一个都头，只好抱拳施礼道：“见过县丞大人！”
李南不是范县丞的人，这位县丞跟西门庆和应伯爵又有所勾连，对李南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武都头回来的很快啊，不过我听说你一回来就拿了应伯爵，据我所知此人一向遵纪守法，乐善好施，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差错啊？”
范县丞毫无疑问就是来捞应伯爵出去的，毕竟他知道不少其他人的阴私事情，范县丞也怕自己被牵连出来一些什么，所以得到消息就迅速赶来了。
“应伯爵那是恶虎山匪首的堂弟，经常给山匪们提供来往客商的信息，敢问县丞大人，这算不算勾连山匪呢？”
范县丞闻言一惊，毕竟勾结山匪跟打架斗殴可不是一个级别的事情，就连他也不敢轻易牵涉其中。
“武都头是不是误会了，应伯爵怎么会跟恶虎山的山匪有关系呢？”
“县丞大人请看。”
说着话，李南拿出了一份山匪的供状出来，这上面将应伯爵经常来恶虎山送信一事写的明明白白。
有了这份山匪的供状，此事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了，范县丞看罢之后，心一横对李南说道：
“此案事关重大，这份供状我先拿回去好好看看，如果没有错漏的话，我再禀报县尊。”
对方打得什么主意，李南猜也猜到了，当即毫不在意的说道：“县丞大人尽管拿去，反正这样的供状我还有几十份，其中大多数都交给了王县令和冯县尉了。”
正想将供状带回去毁掉的范县丞，听到这话不禁浑身一抖，想了想又将这份供状送了回来。
“既然县尊大人已经知道此案，那就不用我多事了。”
望着失望而归的范县丞，李南冷笑了起来，看来这位范县丞跟应伯爵等人牵连的远比自己想的要深，否则他也不会用出毁掉罪证这一招来冒险。
暂时吓走了范县丞，李南生怕他们还会出其他阴招，特意嘱咐了关海和张山几句，这才纵马回家。
一路疾行直奔紫石街，阳谷县不大，少顷便下马进门。
一楼无人，李南大步奔上二楼，在卧房内看到了自己的哥哥武大郎，还看到了正端着一碗药的嫂嫂潘金莲。
熟读《水浒》的李南看到这场面，顿时被惊得一身冷汗，人还未到便高呼道：“住手！”
见到高大威猛的武松居然回来了，端着药碗的潘金莲心中有鬼，被吓得浑身发抖，手中的装药的大碗也摔落下去。
李南向前飞窜，在药碗落地之前一下接住，随即怒视着潘金莲道：“我回来你怕什么？来，你先替我哥哥尝尝这碗药！”
“这...我……”
望着送到自己面前的那碗药，潘金莲的俏脸由白变红，半响后才美目中含着泪光的辩解道：
“我见了叔叔回来只是心情激动罢了，叔叔此举何意，难道认为我在这药里下毒了？”
卧床不起的武大郎见到弟弟回来心中大喜，在听到弟弟对潘金莲的质问，立刻也想到了什么，满脸犹疑之色的看向自己的娘子。